第十一章 試身手 非天暗地攪乾坤
第十一章試身手非天暗地攪乾坤
西南境內的武林門派著實不少，最為有名的要屬百草門、唐門和非天教了。百草門和非天教都以用奇花異草而出名，不同的是：非天教因通曉異術而為武林不齒，被視為「邪教」。
非天教由四十年前，一位名叫「翁大庚」的苗人所創。由於自幼在苗疆長大，熟悉各種毒蟲毒草，又得到西域高人的教導，年僅三十二歲的翁大庚為了反抗天朝政府對苗疆人民的欺壓而創立非天教，並立下教規，規定教主為世襲，由他的後代繼承，並且得到了苗疆巫師的幫助。因此，非天教內最高權力者為教主和巫師。
非天教第三代教主翁妮幽，是翁大庚的孫女，此時正坐在庭院里，專心看自己的情人庄具義練武。西南本來就被喻為「天府之國」，自然人傑地靈。二十三歲的翁妮幽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長大，自然也如這景緻一般美麗動人。
庄具義練完了一套拳，斂氣收功，翁妮幽笑著迎上去，遞過一隻盛滿泉水的竹筒。
「你打得真好。比昨天又有進步了呢！」翁妮幽一面幫他擦汗，一面贊道。
「幽幽你過獎了。其實練武之人只要掌握了竅門，功夫一日千里並不是什麼難事的。倒是你，整日陪我練功，連教務都荒廢了……」庄具義喝了一口清瀝的山泉，笑望著翁妮幽，那張臉竟同庄具仁一般無二。
「不會的，我自己有數。再說，殷暹姐姐那麼有能力，一切事情她都會替我辦好的。具義你只要專心練功，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成為武林盟主，到時我們就門當戶對，再也沒有人反對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結合了！」翁妮幽說完羞答答地低下頭，嘴角還掛著笑意。
「幽幽……」庄具義撫著她烏黑的發，「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有朝一日我庄具義成為武林盟主，看誰還敢瞧不起我，拿我和那個混蛋老哥庄具仁比來比去！到時，我一定會對全武林宣布，非天教為武林正教！看不起非天教的人就是和我庄具義為敵！」
「瞧你，還越說越激動了！」翁妮幽拉了拉他的胳膊，「其實，你是武林盟主也好，無名小卒也罷，我都一樣地愛你。只希望你也能同樣愛我，就心滿意足了。」
「幽幽……我對你的心是不會改變的！」庄具義凝望著她深情地表白道，「只是，我庄具義若不功成名就，就對不起你的一片痴情啊！」
兩人正陶醉著，只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們兩個，一大早就卿卿我我，也不怕人看笑話，羞不羞呀？」
翁妮幽忙與庄具義分開，轉身對來人道：「殷暹姐姐，你怎麼又來偷看我們啊？你羞不羞？」
來人正是非天教的巫師殷暹。她頭戴巨大的羊頭骨，披散著頭髮，臉色蒼白，嘴唇卻是黑紫色，瘦瘦高高的身材，乍看上去與男子無異。身上叮叮噹噹的一堆銀飾，將她裝扮得有些詭異與恐怖。
「懶丫頭，別只顧著陪庄公子，你自己的功夫練得如何了？」殷暹面無表情地問道。
「請姐姐指點！」翁妮幽微微一笑，從腰中解下九尺長鞭，往地上一甩，鞭子和地面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庄具義見二人要拆招，知趣地站到一邊。
「好，那就開始了！」殷暹也不多說話，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的苗家彎刀，拉開架式。
「殷姐姐，你用一把小刀就能對付我的龍皮鞭么？」翁妮幽笑問。
「人說『一寸長，一寸強』是不假，但我也要你知道：真正的高手在乎的並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自身的實力！」殷暹說完，率先揮刀朝翁妮幽攻來。
翁妮幽深知殷暹的厲害，不敢怠慢，揮鞭朝她抽來。殷暹招式使到一半，突然變招，凌空躍起，落到她身後，揮刀再砍。翁妮幽舉鞭相迎，彎刀砍在龍皮鞭上，二人一觸即閃，繼續比試。翁妮幽將皮鞭舞出重重鞭影，形成一張大網，將殷暹罩在網內。殷暹也不怕，瞅准一個空隙，再次朝翁妮幽斜砍。翁妮幽又變換了鞭影，繼續攻擊殷暹。殷暹畢竟年長翁妮幽兩歲，故意賣個破綻給她，趁她中計的空當，將手裡的彎刀飛出，啪地打落翁妮幽右邊的耳飾，之後，彎刀又如長了眼睛般飛回她手中。
「殷姐姐……」翁妮幽停手，揀起掉在地上的耳飾走到殷暹近前。
「知道了吧？武器長並不一定是強項。你的『天羅地網』雖妙，但揮舞時需要足夠的速度才能防止敵人抽空襲擊。剛才若不是和我比試，你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看來你還要加緊練習才行。」
「是……我知道了，殷姐姐……」翁妮幽噘著嘴，低下頭。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有工夫多多練習，你是非天教的首任女教主，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恐怕難以服眾。在你的功夫未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前，教內的事務我會多替你分擔的。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不要偷懶啊！」殷暹說完，向翁妮幽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幽幽你不要緊吧？」庄具義走過來，關切地問，「殷法師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呢？就算是切磋，也沒必要做這麼危險的動作吧？你可是新任教主，萬一受傷怎麼辦？」
「沒事的具義。」翁妮幽抬起頭，笑著回答，「殷姐姐有數，不會傷到我的。況且她也是為我好，如果我這個教主沒有高明的武功的話，的確是不容易服眾的。」
「你啊~~凡事都以她的主張為最優先！真搞不清楚你們誰才是教主了！」
「具義，別這麼說……姐姐都是為了我好，十年前要不是她救我，恐怕就沒有今日的翁妮幽了……」翁妮幽長長地出了口氣。
殷暹剛來到非天教大堂，一個男子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屬下翁里寶給殷法師見禮，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特來向您復命。」
「哦？是么，起來說話。」殷暹冷冷吩咐道，自己走到正位上坐下。
「找到穆言清了？」殷暹問。
「是！屬下按照殷法師的指點，順利找到了穆言清先生，並將您的親筆信交給了他。又引他們朝苗疆而來。」翁里寶低著頭回答。
「好！不用讓他們這麼快就到這裡，讓他多看看天朝現在是如何腐敗的！翁里寶，你會縮地術，能日行千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讓穆言清他們多看看民間疾苦，順便也剷除跟我們搶穆言清的那幫不知好歹的傢伙！」殷暹吩咐道。
「法師指的是……」
「安平，天香樓，絲竹涼！」
「來來來……為了今日龍緋焰的到訪，大家不用拘束，儘管暢飲！」庄具仁舉杯對在座眾人道。
「師父，徒兒冒昧前來，也沒給您老人家帶什麼見面禮，還望您恕罪，緋兒敬您一杯！」龍緋焰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好好好……」庄具仁極為開心，喝完后又自己滿上，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父親龍老將軍和哥哥龍水寒可還好？」
龍緋焰一聽，臉色暗了下來：「不瞞師父，家父……家父早在三年前就亡故了，而哥哥又身患惡疾，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給哥哥治病的藥引！」
「……是么……」庄具仁覺得有些抱歉，頓了頓才道「那麼，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呢？」
「嗯……秦雪兒嫂子說是一個男人的心！」龍緋焰回答，「只有『心甘情願為我獻出心的男人』才能救我哥哥。」
「啊？！」庄具仁、嬰嬰、嫣然聽后無不噴飯，誰都能聽得出來，龍水寒這哪是有病？分明是想讓龍緋焰找個男人嫁掉，可憐這古靈精怪的小傢伙，什麼都懂，偏偏就是一個「情」字，如此地不開竅，真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是什麼構造。
「呃……」庄具仁無奈地苦笑道，「緋兒你不用著急，你大哥吉人自有天象，一定沒事的！你一定要好好觀察，什麼樣的男人才是自己欣賞的類型，那個……如果你們彼此都覺得離不開對方，那就是找對了！」
「什麼啊，師父？我是找藥引，又不是相親！用得著這樣么？」龍緋焰紅著臉叫道。
「哈哈……差不多啊！告訴師父，有沒有很在意的男人？」庄具仁八卦地問。
「師父啊……人家最在意的當然是老哥了！我就他這麼一個親人，當然最在意他啊！要不然我放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不過，跑到江湖來冒險做什麼？」
「哎，你哥哥不算！」庄具仁獨自小酌了一口。
「我一共也沒認識幾個男人啊！段公子倒是風度翩翩，不過他好像很喜歡琳琳姐姐；那個說書的君無雙太羅嗦，我問他什麼都和我打啞謎；說起來，還是師父最好！又關心我，又教我武功，還英俊瀟洒，我最喜歡師父了！」龍緋焰掰著手指頭把自己認識的男人數了個遍，然後笑嘻嘻地對庄具仁道。
「啊？！」庄具仁下巴差點掉下來，「還有沒有啊？」
「還有……」龍緋焰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個叫路尼的討厭傢伙來，她甩了甩頭道，「沒有了！」
庄具仁笑著說：「是么……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很讓你喜歡，但你已經有在意的人了。這樣看來，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他的！」
「師父，怎麼連您都和徒兒打啞謎？」龍緋焰有些不高興，夾起一筷子菜，放到嘴裡大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