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識幻術 庄具義緊追不捨

第八十五章 識幻術 庄具義緊追不捨

第八十五章識幻術庄具義緊追不捨

望著空空如也的草廬內外,群豪皆驚得說不出話來,怎的方才還一個個的大活人,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了呢?為首的漢子帶人四下搜查,竟然什麼也沒有找到。

「莫非他們有神明相助嗎?」眾人皆是不解。

「未必是神明,不過是個久不入江湖的傢伙使了個障眼法,騙過爾等而已。」說話間,庄具義已帶人策馬趕到。

「盟主!」群豪皆向庄具義見禮。

庄具義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免禮,望著空空的草廬自語道:「想不到,十年前退隱江湖的你在這裡出現了……」

「盟主說的卻是何人?」為首的漢子上前詢問。

「一個舊識而已。」庄具義從馬上下來,走到草廬前,雙手挽個極為好看訣,說聲「散」,霎時草廬屋頂開始如被燭火燎著的草紙般從中向四周擴散出無數火星,眾人才漸漸看清草廬的本貌。待到火星散去,沙暮秋的草廬被一覽無餘,卻是半個人影也無。

庄具義率先而行,走進草廬看了看,輕輕一笑:「到底是走得匆忙,什麼都來不及帶只將人逃走了啊。」

「盟主,人已經走了個乾淨,下一步該怎麼辦?」

「搜山!」庄具義嘴角揚了個極好看的弧度:庄具仁啊,想不到十年後你我兄弟竟然是這般相遇的境況。

「終於逃出來了。我還以為我們要被困死在裡面。」沙暮羽拉著上官琳,邊跟著庄具仁等人朝山上撤退,邊鬆口氣。

「這……這什麼情況啊?為什麼我剛醒過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渾身發光,然後被你們拉著跑到山上來了?」上官琳被沙暮羽拉著,見前面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只能跟著跑。

「這便是我家族獨有的秘術『化蝶』,也就是一種障眼法。情勢對我們極為不利,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翻過這座山,朝我雙生谷去,好能躲過這一劫。」庄具仁在前,率先而行,雖然抱著龍緋焰,腳下卻絲毫不慢,「九天飛雲縱」的輕功果然是世間第一身法。龍水寒在後背負路尼,秦雪兒走在身邊,顧妙言、阿布緊隨其後,做左右兩翼護衛。伊女馨和嬰嬰帶著弦月公主,身後有必勒格、布日固德、雲司晨緊隨。沙暮羽拉著上官琳,由沙暮秋護衛,最後由亞魯迪巴和十數名威利武士殿後,一行人浩浩蕩蕩開始了翻山越嶺的逃跑行動。

「不愧是庄具仁大俠,竟然有如此手段!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龍水寒背負路尼,也不禁對庄具仁極為讚歎。

「將軍過獎!倒是將軍展現的神威將那群人震懾了呢!」庄具仁雖在談笑,左手掌心卻始終不離龍緋焰背心至陽穴,內力綿綿不絕送至龍緋焰周身,龍緋焰雖在昏迷,面色卻較之從前紅潤了些。

「你們倆你捧我、我捧你的,有什麼意思?天色眼看就要晚了,若是稍後援兵到了,說不定我們會被追上!」顧妙言在庄具仁和龍水寒面前向來沒大沒小,只將當前情況說與眾人。

庄具仁回頭瞥見沙暮羽和上官琳二人,見她們已經氣喘吁吁,又見眾人皆顯出疲累,只得暫時休息。他問地形比較熟悉的沙暮秋道:「敢問先生,這山上可有供人暫避的洞穴沒有?我們這麼多人,停在這半山腰上總是不妥,好歹找個能暫避的地方,稍事休息,再趕路。不然只恐怕有不少人要掉隊。」

沙暮秋指著山頂處道:「那裡原有我們採藥用來休息的一個天然石縫可供我們容身。只是這許多人去了,只怕顯得擁擠了。」

「如此甚好,我們便一鼓作氣,到那裡休息一下如何?」庄具仁問眾人。

眾人皆是會武功之人,這點路自是不在話下。沙暮羽雖不懂武功,但終日採藥,行走在這山間,也尚可支撐。倒是上官琳,雖然會些粗淺拳腳,到底不是練家子出身,頭上早就大汗淋漓了,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連連叫苦。亞魯迪巴似是看出她的難處,伸手道:「這位姑娘,想必是不懂什麼武功,又行不慣山路,在下將你扛在肩上,走過去如何?」

「這……這怎生使得?」上官琳俏臉微紅,那不似小娃娃給叔叔扛著走了?

「逃命要緊,哪管這許多?」亞魯迪巴伸手拉住上官琳手腕,微一用力,將她放在右肩上,又上前將弦月拉起,放在左肩上,臉上笑嘻嘻地道,「如此便一般沉了。」

「亞魯迪巴大哥,謝謝你!」弦月終於不用靠自己兩隻腳走路了,滿心歡喜。他們威利人不似天朝人這般含蓄羞澀,接受幫助就真誠致謝,無比豪放。

沙暮羽一臉羨慕地看著弦月和上官琳,忽然身體一輕,沙暮秋將她放在背上:「我知道你累了,哥哥背你上去便是。」

沙暮羽滿心歡喜,也不答話,頭靠在沙暮秋背上,甜甜一笑。

眾人又行了一陣,終於到達沙暮秋說的那個石縫處。威利武士要生火,被龍水寒阻止:「我們尚未脫險,此時生火,豈不正暴露目標?」

必勒格點頭,跟著大家圍成一個圓形坐下:「現在可以抽空說說我妹妹的事了吧?」

龍水寒會意,看了一眼縮在必勒格布日固德中間,用恐懼的眼神看向秦雪兒和伊女馨的弦月:「實不相瞞,公主殿下會到這裡,實在是誤打誤撞。她本是我妹妹遇見又帶去沙暮秋那裡的,只知道她是威利來天朝刺探的細作,卻不知是公主這般高貴的身份。若不是伊女馨姑娘問出實情,我們真險些怠慢了她。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便是這一身打扮,故此殿下在向沙暮秋尋人時,我們也實在不知道原來公主還女扮男裝過。」

「你你你……你少在這裝好人……」弦月公主指著秦雪兒道,「你老婆,就是那個什麼『少女狂醫』,和你妹妹一樣愛整人!原以為被你妹妹下了那個什麼『十香軟骨散』的,過幾日就沒事,誰料到她又在我的飯里下了『斷腸草』……每日需服用她的解藥不說,還施計騙我漏了底細。你老婆更過分,本來我見她是一個醫生,定然宅心仁厚,沒想到……她她她……她身上帶的古怪葯竟然比你妹妹還多……還對我又是點穴、又是下藥的!還有那個伊女馨!眼睛一放紫光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清醒以後才知道,我把什麼都招了……真是比那個什麼『招供水』的還方便……你們……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不是好東西!想要把我欺負死!」

「什麼?你們竟然這樣欺負我妹妹?」必勒格站起身來,布日固德也早已奮袖出臂,亞魯迪巴等威利武士也紛紛起身,指著龍水寒等叫罵。

「各位,各位……沒那麼嚴重的……」龍水寒安撫大家坐下。秦雪兒的手術刀早已飛到各人(包括仗勢吐槽她的弦月公主)腳前,冷眼盯著眾人道:「我少女狂醫多少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號的!你這丫頭倒把我說成是不堪的小人了!首先,什麼『十香軟骨散』、『斷腸草』的毒藥我家小姑哪裡肯對你施用,不過是詐你而已。第二,我是醫生,不是閻羅王,我怎麼會害你?你這個樣子,沒有城府又滿處亂跑,如果遇到了非天教或者庄具義的人,不讓你死得很好看才怪!誰管你是不是威利國的公主?到時候不用你當人質,威脅威利國就是好事了!我們這麼做一是為了保證我天朝的秘密不外泄,二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你不感謝我們,居然還吐我們的槽?真是位不識好人心的刁蠻公主啊!」

「啊?這麼說……我……我又被她耍了……?」弦月聽后,身上一軟,攤在哥哥懷裡,撅著嘴。

「怎樣,殿下,我們並沒有虐待公主,而是儘力在保全她。」龍水寒向必勒格說明。

「如此,便是我們唐突了……」必勒格向龍水寒等人拱手施禮,「只是你們方才一直說的妹子,是哪位姑娘?如此鬼靈精怪,竟比我那妹子還要難纏上三分,小王倒是有興趣見一見。」

「我妹子她……」龍水寒望向在庄具仁懷裡依舊昏迷的龍緋焰道,「日前遭人暗算,險些喪命,如今她師父來了,正全力救她。」

眾人順著龍水寒的目光望過去,上官琳才認出是帶給她莫大幫助后又失散的姐妹龍緋焰,再一定睛,發現抱著她的庄具仁竟然與庄具義一般長相,不禁大驚:「姐夫,你怎麼在這?」

庄具仁抬眼見她,一臉迷茫:「姑娘想必是認錯人了。在下庄具仁,只怕是與你的姐夫有幾分相似吧?」心下卻是明鏡一般:莫非,這位上官姑娘口裡的「姐夫」就是緋焰臨別時所說,與他「十分相似」之人?

「原來如此……」上官琳衝到庄具仁跟前,見龍緋焰秀目緊閉,不言不語,十分著急,「緋焰妹妹怎麼了?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她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嗎?」

「上官姑娘和舍妹認識嗎?」龍水寒一臉迷茫。

「自是認得。我從家逃婚出來的時候,是緋焰姑娘給我好大的幫助,帶著我逃跑。後來又遇到了段公子,再後來又和她失散。好不容易才在武林大會上相見,不想再見到她竟然是這副樣子……」上官琳鼻子微酸,用手帕拭了下眼睛,「緋焰妹妹既然在這,那麼想必路少俠他……」

「自然也在這裡啊。」秦雪兒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由顧妙言負責照顧的身體虛弱不便說話的路尼。

「什麼人竟然如此傷害妹妹,叫我知道,定然不饒他!」上官琳生性豪爽,捲起袖子,做和人拚命狀。

「姑娘這份心意,龍水寒記下了。只是,我妹妹被苗人暗算,想必姑娘也不是對手。有此心意,也就夠了。」龍水寒向上官琳表示感謝。

「苗人?那便好說了!我的姐妹翁妮幽便是苗人敬仰的非天教的教主,是哪個苗人傷的妹妹,我叫她幫忙……」

「你的姐妹是非天教的教主?」龍水寒冷冷地看向上官琳,一字一頓地說道,「傷了龍緋焰的人正是非天教的巫師殷暹。」

「……竟然……竟然是殷姐姐?」上官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只怕傷了蘇蕭然,要追殺你那位段公子的人也正是殷暹的手下!」秦雪兒冷冷介面道,「蘇蕭然所中『碧玉瓊漿』是苗疆奇毒,只怕除了非天教的上等蠱師,沒人能使了吧?」

「這……這怎麼可能?殷姐姐她竟然……對段公子下毒手……?」上官琳連連後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看姑娘沒什麼心機,只怕是不知道殷暹的為人。」龍水寒道,「她在武林大會之前便密謀著一件撼動天下的大事,我妹妹偷聽到她的計劃,被她打落山崖,幸好路少俠相救,二人才免於一死。之後又見她意圖借小皇子的事謀反,龍水寒自然不能坐視,只是苦於手頭線索太少,無法知道她的真意。我妹妹與顧妙言二人慾再次一探究竟,到了她在嵩山下的密室,卻被她設計刺傷,險些送掉性命,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姑娘還以為這殷暹是你的好姐姐,非天教是你的有力後盾嗎?我們這次被人追殺,正是新任武林盟主庄具義所使,目的就是要追殺段公子。還好我們事先救活了他們,將他們放回蒙舍國,否則,免不了又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戰。」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呢?」上官琳一時沒了主意。

龍水寒轉向必勒格,抱拳道:「事已至此,為了天下蒼生,龍水寒斗膽求大殿下,以天下蒼生為念,與龍水寒聯手,戳穿庄具義和殷暹的計劃,救天下萬民於水火。龍水寒以項上人頭擔保,事成以後,願說服我陛下與威利永結修好,互通有無,共同繁榮,如何?」

「傳聞龍水寒將軍深明大義,又精通戰略,乃是百年難得的將才,想不到竟也有如此高明的談判技巧……」必勒格唇角微揚,微微點頭表示讚賞,「小王也希望天下太平,威利與天朝兩國互惠互利,共同繁榮。此言甚好,小王願意與龍將軍結盟,說服我父汗,幫助天朝度過難關!與天朝永結修好!」

「龍水寒多謝小王爺成全!請受龍水寒一拜!」龍水寒言罷,起身向必勒格行以大禮。

「將軍請起……那唐王何德何能,竟然得將軍如此賢臣,真是羨煞小王了!」必勒格將龍水寒扶起,笑著吩咐手下,「拿酒來!小王在此與龍將軍歃血為盟,彼此向天地起誓,為了兩國的太平,願助龍將軍一臂之力!」

亞魯迪巴遞過酒囊,掏出銀碗,將酒倒入碗中,又分給在座眾人。必勒格取出腰間所配小刀,割破手掌,將血滴在碗里,隨即將刀遞給龍水寒。龍水寒接過刀,也不多話,也割破手掌,滴血在碗里。兩人的血就著酒,在碗中漾著同樣的紅。

「你我本就是兄弟!喝了這碗酒,咱們的盟約便成立!」必勒格說完,喝了一口碗中酒,遞給龍水寒。

龍水寒接過碗,將餘下的酒一飲而盡,抹了下嘴道:「天下為公,天下大同!」

「好!」布日固德見此豪邁情景,不禁喝彩,其餘威利武士也紛紛舉拳,口喊「萬歲」,若不是怕被發現,定然歡呼聲響徹天際。

庄具仁突然睜眼道:「休息得差不多,我們該起行了,再耽擱只怕被發現。」

「你們哪裡都別想去!」庄具義的聲音突然傳來,已然發現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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