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黃袍加身

第七百九十五章 黃袍加身

「早知今日……」

不知道是誰懊惱了一句,將眾人的思緒都牽引到當初。

早知今日,在威廉下落不明,日不落急切的需要新帝背黑鍋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換一個人選。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陳權同樣懊惱,可眼下最需要關心的問題,並不是他們有多懊惱,而是該怎麼解決眼前的窘境。

誰又能想到,當初他們這麼多人竟然都看走眼了,一直以來,最不起眼,最淡泊名利無心朝政的皇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手段竟然比歷代先皇都要讓人覺得棘手。

到現在,陳權還依舊想不通,分明只是個酷愛書畫,喜歡舞文弄墨的最不受重視的皇子,他是如何做到,對朝政了如指掌,甚至將他們這些人的心思,一猜一個準的。

或許現在朝中還有人覺得,威澤是在故弄玄虛,可陳權是什麼人,他在朝堂上起起伏伏數十載,對危險的本能反應還是有的。

他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威澤絕對比前兩任皇帝都要難答對。

「大司馬,那您說,咱們該怎麼辦?」書房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氣氛卻冷清得緊,好像誰都不敢開口說話一般。

也不怪他們膽戰心驚,實在是到了現在這個境地,他們就算是說了什麼建議,也未必會被採納,但若是他們提出的建議,恰好被採納了,日後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要負責任的。

哪怕現在所有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卻沒人敢開口表達出來。

陳權看著底下裝鵪鶉的一群人,不由得心頭火起。

到了這個境地了,威澤根本就是在逼他們做出選擇,是要權勢,還是要命。

「陛下既然命本官調查此案,本官食君之祿自然也該擔君之憂,」沉默良久,陳權才緩緩開口,語氣不疾不徐,卻讓人本能的覺得壓迫。

「大人!」果然,陳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大人,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陳權搖搖頭,「那你們說,事到如今,本官該當如何?」讓他挑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造反和被迫黃袍加身,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史書上記載的,就是亂臣賊子和撥亂反正的忠臣明君的區別。

他若是不愛惜羽毛,也不至於蠅營狗苟到如今,兵權在手,早早反了,又何必到今日受這樣進退兩難的罪呢。

可他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只差臨門一腳,等著人來踢便是,也完全沒必要壞了自己的名聲。

恰巧,皇上看似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實際上卻是已然將他們逼迫到了絕境。

擺在陳權面前的,也有兩個選擇:

一,向皇上投誠,將這些人賣給皇上,求得皇上大發慈悲,饒過自己一條爛命,之後再尋個機會告老還鄉,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這麼識相的份上,讓他得以回到祖籍頤養天年。

二,就是背叛個徹底,起兵造反,搏一條出路,若是能成,他也能在那龍椅上坐一坐。

眾人對陳權亦是了解至深,如何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是想要當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罷了。

「大人,下官對您忠心耿耿,還請大人救下官一命啊!」

一人有了反應之後,其他人也接二連三的有了反應,無非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表示自己願意效忠陳權,只求陳權能夠饒他們一命,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們很清楚,依照陳權的身份,才能有第一條路可以走,他們在皇上眼裡,還不夠看,若是陳權當真放棄了他們,他們也只能禍連家人,株連九族了。

也知道陳權故作姿態,不過是在逼著他們表態站隊。

他們沒得選擇,跟著陳權造反,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如若不然,落到皇上手裡,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本官……」陳權依舊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那些人心中暗罵陳權是個老狐狸,身體還是誠實的,雙腿一彎就跪倒在地上,「大司馬,今上不通治國,與銀月簽訂一系列喪權辱國條約,一味忍讓,致使我朝顏面盡失,還請大司馬撥亂反正!」

「還請大司馬撥亂反正!」

一群人你一眼我一語,就將一場造反的罪孽,說成了撥亂反正救國救民的正義之舉,聲音越發的大,門窗緊閉的書房都沒能攔得住他們群情激憤的聲音傳出去。

陳權正沉浸在一陣激動之中,他似乎已經看見金殿內的龍椅,正朝著他招手。

一眾臣子也陷入終於能保住性命的喜悅之中,竟無一人察覺到,一個影子幾個起落就從書房的房頂上消失了。

與此同時,吳西語已經將一封書信遞給趙三,「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到日不落,給吳承志。」

「是!」趙三接過信件,領命退下。

莫臣理和趙三在門口相遇,趙三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吳西語面對莫臣理。

「差出來了?」莫臣理坐在吳西語旁邊。

吳西語微微頷首,「是陳權。」

今日早晨,密諜司送來消息,吧嗒各大世家五石散的來源已經調查出來了,確認無疑之後,才將消息送到吳西語的案頭。

莫臣理聞言,目光一凜,「他的心,到是大!」

「只可惜,沒有配套的實力,心比天高。」吳西語附和了莫臣理一句。

原本以為,陳權這人的額心思,鉚足了勁兒,也就是在日不落的皇位上,誰曾想,他竟然早早就開始部署,朝著銀月國伸手了。

「你,那封信上,說了什麼?」莫臣理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出口。

吳西語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僅沒有被質疑的不悅,反而覺得心中舒爽,看著莫臣理不太自在的模樣,她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不問呢。」

莫臣理的臉色更不自然了,吳西語見狀,暗嘆一句:這男人的臉皮,說厚也厚,說薄也薄,今日竟然難得看他臉皮薄了。

她伸手拉過莫臣理的手,「我很開心,你能直接問我,而不是自己胡思亂想。」

因著五石散的原因,吳西語早就察覺到,她和莫臣理之間的關係,出現了些微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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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難為山裡漢寵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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