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冰絕生氣
花輕綾將匕首收好,接過寧明遠烤好的野兔,遞給金梟。
「不想餓死就閉嘴。」
金梟餓了一下午了,此刻看到野兔,也懶得再和花輕綾扯有的沒的,接過兔子便用極快卻優雅的速度風捲殘雲。
花輕綾卻忽然又感覺到了剛剛那道目光,她轉過頭,環視了周圍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到底是誰,一直窺探著她?
花輕綾開始猜測,心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張帶著面具,目光深邃莫測的臉龐。
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她可真是魔怔了,這人怎麼會是顏冰絕呢?
且不說顏冰絕此刻必然已經抵達了廣陵城。
就算是他折返了回來,可她本來就是要去找他的,且隊伍里大多數的人都是神雀谷的人,他堂堂谷主,又何需在自家手下面前藏頭露尾的?
推斷出這人不可能是顏冰絕後,花輕綾眸底不禁有些複雜和疑惑,她突然沒有了胃口。
正好金梟吃完了,花輕綾便拉著金梟又回了馬車上。
「美人兒這是想哪家公子想得如此茶飯不思?若是長夜漫漫,美人兒覺得寂寞心癢,本公子倒是可以代勞。」
金梟嘴上騷話連篇,眼底卻有幾分寒意,帶著掠奪的意味。
他看中的獵物,怎麼可以想著別人的箭矢?
然,花輕綾卻懶得搭理金梟。
再過一日,明天晚上,她們就能到蘭城邊境上的最後一個小鎮了,這也就意味著她離廣陵越來越近了。
只是不知道顏冰絕在哪。
不過連笑跟在她身邊,想來她也不用擔心會找不到顏冰絕吧……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了,花輕綾心底不免有幾分忐忑。
那畢竟是自己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自己前腳剛打了他,後腳便不遠萬里的來找他,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之前是欲擒故縱,從而看輕了自己?
可是,她來找他,並非是要做他的夫人,她……
罷了,見到了人再說吧。
然而,花輕綾不知道的是,此刻深林深處,顏冰絕正一拳擊打在樹上,盆口大的樹,在這一拳下就斷成了兩截。
顏冰絕手背骨節處都透出了血絲,鮮血順著指骨分明的手指往下滑落,他卻彷彿感覺不到……
顏冰絕氣的快要發瘋了。
他還沒到廣陵,便收到連笑的消息,聲稱喬家連同花家想殺了這女人。
他不放心,便隻身一人折轉了回來。
可他沒有想到,花輕綾都是他孩子的娘親,是他顏冰絕的女人了,可她竟然這麼快便招惹了兩個男人在身邊。
尤其是那個寧明遠,他和花輕綾的關係那麼密切,花輕綾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深情複雜……
該死的,難道花輕綾就是為了這個男人,那日才對他發脾氣,不願承認自己是她孩子的父親的嗎?
既然如此,她為何又要來找他?
她想做什麼?
難道就因為自己睡了她,要來殺了自己不成?
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這麼想。
可他不由得回想起今日看到的畫面來……
花輕綾竟然還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
這樣的畫面,讓他無法去想,花輕綾來找他,會是想通了,想要跟他在一起。
相反,他在想。
難道只要是長得好看的男人,花輕綾都可以接受,都會跟他們親近嗎?
那他算什麼?
她眾多男人中的一個嗎?
顏冰絕臉色陰沉,手指捏的緊繃,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渾身的內力開始控制不住的澎湃,將四周的樹木通通炸成了齏粉。
…………
經過一天一夜的跋涉,花輕綾一行人終於到了小鎮。
護衛們都在旁邊的房間里休息,花輕綾旅途奔波,需要先沐浴換衣。
於是花輕綾便將拷著金梟的鐵鎖交給了寧明遠,自己和柳安巧去了房間,要了熱水。
金梟和花輕綾待在一起尚且還算得上愜意,跟寧明遠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寧明遠和金梟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中間隔著比銀河還寬,直到兩人的手都舉酸了。
兩人竟是沒好氣地異口同聲的開口,「滾過來點……」
結果當然是誰也不肯讓步。
寧明遠和金梟乾脆打了起來,一隻手被迫相連,另一隻手和雙腿,玩命互毆,沒一會兒,兩人皆掛了彩。
花輕綾自然是什麼都不知情。
她不習慣洗澡有人伺候,便讓柳安巧在外面等候,自己開始洗澡。
可是花輕綾忘了,自己雙手之上都有傷口,若隨意擦洗只怕會把結痂的傷口再次弄破。
無奈之下,花輕綾只能沖門外喊了一聲:
「安巧,你進來幫我一下。」
柳安巧聽到聲音,立刻就準備進入,可就在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忽然被人擊中了後腦,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來人腳步很輕,一雙墨黑色的鞋,鞋底有些泥粉,緩步走到了花輕綾的身後。
花輕綾趴在浴桶邊緣,露出了一片光潔,比羊脂白玉還要滑膩白皙的後背。
顏冰絕看著花輕綾這樣的後背,小腹一緊,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男人,此刻耳垂卻忍不住泛紅。
他緩緩伸出手,手指顫抖……
最終……覆在了花輕綾的後背之上。
「安巧?」
花輕綾突然覺察出幾分不對了,柳安巧的手絕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是柳安巧,那是誰?
花輕綾神色一凜,立刻轉身。
然而,花輕綾一轉頭就被粉末迷了眼睛,她頓時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
花輕綾因為脫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浴桶里滑去,顏冰絕趕緊伸手將花輕綾給攬住。
可這一下,花輕綾那白皙細膩的皮膚便滑到了顏冰絕的手中。
顏冰絕不由得喉結滾動,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明明花輕綾的皮膚涼涼的,觸感猶如凝脂白玉,可顏冰絕卻彷彿被燙了一樣,僵硬地站在原地,又不敢撒手。
最終顏冰絕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紅著臉將目光落在花輕綾的身上。
待那包成粽子一樣的雙手落入顏冰絕眼中,顏冰絕沸騰的血液瞬間就鎮靜了不少。
顏冰絕彎腰,將花輕綾從單手抱住,然後解了紗布,拿了錦帕,小心翼翼地沾了烈酒,替花輕綾擦拭著手心的傷口。
昏迷中的女人,像是只敏感的小貓咪,吃痛了就往顏冰絕懷裡鑽。
不一會兒顏冰絕就渾身濕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