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狀告
肖遠辰那邊的情況也不比這邊好多少,不過從無數次的詢問和記錄中,他總結出了一點。
這些人有的是被迫受害者,也就是說他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他們至親至愛的人,亦或者是旁人強加給他們的,也有的是,因為自己本身的緣故,從而讓對方生了仇恨心。
當然,最後這一點,在受害者描述時,都會有意去阻攔。
這一點無可厚非,這也是人的一種本能。
他們不會去檢討自己的不對的地方,他們的眼裡只看到了對方的不對,從而也加劇了心裡自己是受害者的想法。
「怎麼樣?」林浩走了過來,看著紛紛皺著眉頭的肖遠辰和楚明朗詢問道。
一向比較好動的楚明朗,這次沒有吭聲,在他所了解的事情中,說不上絕對的對與錯。
肖遠辰扭頭看了一眼楚明朗,走過去輕輕拍了兩下楚明朗的肩膀,回頭看著林浩,「站在最中立的局面,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給予這些受害者一些公道,但這也僅限於他們在被害的事情上,至於其他,我們沒有必要去過問,也過問不了。」
林浩滿意的點點頭,側身看向了一旁,「你能看明白這一點不容易,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也沒有誰是天生而來的惡人,有時候,很可能因為我們的某一句話,某一個小動作,就會導致對方積怨生恨,從而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
肖遠辰沒有說話,對林浩所言,他雖感悟還不是那麼深,卻也了解了幾分。
「行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耽誤下去,刑部那邊就該想到對策了。」說著,就邁步走了出去,將捕快都給叫了過來,兵分幾路紛紛去做事。
因為叫冤者比較多,所需要的人力自然就更多了起來。
沒一會,能被派遣出去的人都已經安排到了。
哪怕這樣,也還是沒能將全部的事情安排下去。
知道林浩的窘迫和擔憂,肖遠辰走了過去,「我和明朗也去查吧,早些查清楚了,也能早些讓瑤瑤回家。」
最後幾個字,讓林浩無從為反駁,點點頭,叮囑道:「那你們小心一些,你們的身份還是普通群眾,查起事情來自然沒有衙門方便,所以能查的就查,不能查的就交個我。」
「我出面,還是比你好使些。」
肖遠辰點頭,給了楚明朗一個眼神,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衙門。
翌日,顧啟元到了公堂,直接和包宇對峙。
「包大人,奉高大人的命,我們必須要將鑄成此次大禍的罪魁禍首蘇瑤給抓回去,還請包大人行個方便。」雙手作揖,態度比較誠懇,讓人挑不出錯處。
包宇緩慢的動了動身子,沉默了一會,才問道:「牢房的鑰匙都是每個獄卒寸不離身的,蘇瑤為何能拿到鑰匙?又為何會作出此等大膽的舉動?這些你們可都查清楚了?」
來之前,顧啟元就做好了功夫,對答如流,「在蘇瑤得到鑰匙的事情上,的確是獄卒的不足,在知曉事情的經過後,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對獄卒進行了懲處,至於蘇瑤為何有那麼大的膽子,所借用的還是楊清羽的膽子。」
不等包宇說話,就又道:「楊清羽是何等人,包大人想必也有所耳聞,蘇瑤會被楊清羽的話所誘惑,倒也在情理之中。」
聽到這,包宇笑了,不僅他笑了,站在下面的林浩也笑了。
「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說說你們對那名犯下大錯的獄卒是如何懲罰的?」包宇的眼神十分犀利,不怒而威。
顧啟元蹙了一下眉頭,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壓下心裡的不舒服,他輕咳了一聲,道:「已革除了那名獄卒的官職,不僅如此,還打了二十大板。」
「好個二十大板。」包宇又笑了,這次還鼓起了掌,「林浩。」
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林浩,微駭首后,就到了外面,不一會蘇瑤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沒有看顧啟元一眼,恭敬的對包宇行了一個禮,隨後就老實的跪在了地上,「還請包大人為我做主。」
指著顧啟元,「他刑部不辨是非也就罷了,居,居然還妄圖欺負我。」抬手抹起了眼淚,將當時的害怕和絕望給放大。
「你,你胡說。」顧啟元氣憤的看著蘇瑤,對滿嘴胡謅的蘇瑤十分惱怒。
什麼時候刑部欺負她了?
蘇瑤可憐兮兮的抬起了頭,將昨日在刑部大牢里所遭受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在來這裡之前,林浩就遵循過她的意思,她有不說的權利,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都說出來。
不為能脫罪,就是為那所遭受的一切,也要讓那個獄卒以及徇私枉法的刑部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完她的敘述,顧啟元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微張開的嘴張了又張,懷疑的看著蘇瑤,「真,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獄卒明明不是這樣說的,若他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他絕對不會來這裡自找難堪。
獄卒欺負牢獄中的姑娘,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氣憤惱怒的事,尤其是現在還被擺在了明面上,刑部又哪兒還有臉面可言?
「是不是真的,顧大人回去一查便知。」包宇站起了身,緩慢下了台階,「你們刑部究竟是怎麼做事的,顧大人應該比本官更清楚才是!顧大人,你還要堅持將蘇瑤帶走嗎?」
顧啟元哪兒還有臉說要將蘇瑤帶走的話?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咬牙堅定道:「蘇瑤所反應之事,我回去后一定會查清楚,倘若是真的,刑部必會給蘇瑤一個交代。」
「告辭。」後退了幾步,逃一般的離開。
包宇沒有去搭理已走遠的顧啟元,視線落到了那名被獄卒欺負過的女子身上,「你有何事?」
女子抽泣著跪在了地上,雙膝落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這聲音里多了一些悲戚,就好像女子的心聲一般。
從女子到衙門后,就不曾再說過一句話,一直都蜷縮在角落裡,不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