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朝堂發威,姜曦御下
玻璃的研發成功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佟蜀中了。
姜曦也非常願意扶持安樂縣的葡萄酒產業,如此能給糧食減負,葡萄酒的大量的注入到市場上,會減少白酒的消耗量,間接的節省了糧食。
在姜曦離開之前再次和佟蜀中敲定了六月份的商會,並且遞給了佟蜀中一個小冊子,主要就是葡萄酒的品鑒和包裝,叮囑他好好研究,利用這段時間最好培養出來一些品酒師,佟蜀中大受鼓舞,滿懷感激的一直送姜曦她們離開安樂縣,才快馬加鞭的回去,直接去了育苗棚里找廉德治了。
廉德治坐下來,接過佟蜀中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大口:「六月商會?」
「對,君上和我提了兩次,還造出來了琉璃盞。」佟蜀中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您老跟我回府,咱們可以開一瓶酒試試。」
廉德治放下茶杯:「走!」
兩個人是鐵打的忘年交,佟蜀中是一直都把廉德治當成榜樣,如今反過來是廉德治把佟蜀中當成了希望,希望自己沒有完成的目標。
書房中,佟蜀中翻開冊子和廉德治研究如何飲用葡萄酒,廉德治更是被這琉璃盞震驚的嘖嘖稱奇,不得不說姜曦帶來的震撼讓廉德治無數次懷疑過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甚至認為曾經自己為了別的目的而說她是苗稼神女,是不是歪打正著了。
活到了這一把年紀,唯一沒看透的就是姜曦了。
這一日,佟蜀中和廉德治可謂是在酒中找到了極大的樂趣了。
「大人,君上曾經說過一句詩的頭兩句,當時學生就覺得這女子殺氣騰騰,不容小覷。」佟蜀中微醺,清了清嗓子說:「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廉德治晃悠著酒杯的葡萄酒:「要是尋常女子,能有今日成就?我倒是研究了一些當今那些學校里教習的課本,只怕這裡也有君上的手筆。」
「說來也奇怪了,姜家能培養出來如此驚才絕艷的女子,簡直是讓人都不敢相信。」佟蜀中拍了拍桌子:「讓人傾慕啊。」
廉德治愣了愣,看著佟蜀中,見他這一臉陶醉的樣子,從旁邊拿過來冷茶一杯,兜頭就淋過去了。
佟蜀中猛地一個激靈,趕緊起身跪倒在地,酒也醒了,懇切的說:「老大人,學生知錯了。」
「切莫禍從口出。」廉德治伸手扶著佟蜀中起身:「如你這般心思的人,華夏大地上數不勝數,但你別忘了,你是朝廷命官,如今看這是明君聖主,要盡心輔佐才是臣子本分,也萬萬不可留人口實,給她帶去煩惱,也給自己埋下禍患。」
佟蜀中這會兒臉色都蒼白了,一迭聲:「是,是,大人教訓的是,學生剛才口出無狀,錯了,錯了。」
廉德治拍了拍佟蜀中的肩膀:「你就像極了當年的我啊,所以深得我心,這安樂縣雖然不大,但大有可為,想要做好一件事都不容易,而你是一縣之主,是安樂縣的父母官,農業、商道莫不被君上視為重中之重,想要做出成績就要動腦動手,只要你有了真本事,未來可期。」
佟蜀中愧疚的很,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幸虧今日是廉德治,要是自己在別人面前口無遮攔,那才是萬劫不復的根源。
這一夜佟蜀中輾轉反側,後半夜爬起來伏案疾書,從安樂縣的葡萄酒開始,說到了柳編、農田和藕,還有油坊、酒坊和燒瓷,這些都寫出來后,佟蜀中熱淚盈眶,這一切的一切都君上帶來的,可自己竟因為君上是女子,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這簡直就是罪過。
多年以後,位高權重的佟蜀中都不敢回憶這一天,可也恰恰是這一天激勵著他一路走向了權利的巔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華夏一代賢臣!
姜曦回到了皇宮,休整兩日早朝的時候一身紅色金龍袍的她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文武百官。
如今的百官,年紀大的官員為數不多,也逐漸的離開了權力中心,以姜世安為首的新生代官員一個個意氣風發,目光落在姜世安的臉上,緩緩的移開。
上官雲廷站在百官之首,一身玄色官服,沉穩猶如朝廷的中流砥柱一般,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太監把奏摺放在姜曦手邊,姜曦隨手拿過來一本,打開看了眼抬頭目光落在了左丞相梁弼適的身上,沉聲:「左丞相,這是你上書的奏摺,積壓了不斷日子,如今你自己可還記得?」
梁弼適邁步出列,恭敬的彎腰行禮:「臣記得。」
姜曦點了點頭:「記得就好,你洋洋萬言說士族,說泰斗,說國之棟樑,朕甚欣慰,梁愛卿確確實實為國為民殫盡竭慮了。」
梁弼適後背冷汗就冒出來了,趕緊彎腰更深:「這是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
「功?」姜曦把奏摺合上,緩緩地吸了口氣,一拍桌子就站起來了。
這一下子,滿朝文武都跪下了,幾乎異口同聲:「聖上息怒。」
姜曦微微蹙眉:「眾位愛卿讓朕息怒,那你們可曾知道這奏摺上寫的是什麼?洋洋萬言不過就是說女子臨國,顛倒了祖宗的規矩,販夫走卒都要識字,是朕之錯!」
梁弼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怎麼想自己的奏摺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根本就沒說女子臨國的事啊。
「販夫走卒與你們眾位愛卿,在朕的眼裡一般無二!朕都不曾區分個高低貴賤!爾等又怎麼覺得就比販夫走卒還要高貴了?」姜曦舉步走下來:「農人耕種,讓爾等有吃喝,女子養蠶織布,讓你們有穿戴,商戶、販夫走卒無不是自食其力,身上背負著的是我華夏戶部的國庫,爾等覺得是也不是?」
這可就扎心了,這些大臣極少見到姜曦發火,上次還是因為戰天澤,這次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最近坊間傳言不是沒聽到,是沒倒出來工夫收拾,這朝堂上第一把火算是點起來了。
「貴族是什麼?府里那些丫環僕從不盡心儘力的伺候,所謂的貴族有多少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仰仗著祖輩的餘蔭坐享其成,在朕眼裡都比不起街邊的販夫走卒!自食其力的本事該有吧?可是他們有嗎?」姜曦站在梁弼適身邊:「朕的左丞相,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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