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姜曦如此一番言論簡直讓這些老臣驚恐不已，要知道所謂的餘蔭是什麼？那也是前朝留下來的，本朝真正立下赫赫戰功的人有幾個在野的？
戰家因為戰天澤護駕重傷之後，便舉族遷徙到了北地鎮守邊關了，西涼王從建國伊始就在西涼守衛邊疆，如今在野的只有上官雲廷，可上官雲廷什麼身份？那是君上的夫君！
再者君上的手段到底如何，這些年也不是沒領教過，只不過過了幾天太平日子，這些人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梁弼適趕緊磕頭：「君上恕罪。」
「恕罪？」姜曦冷嗤一聲：「這話從何說起？朕雖說久未臨朝，可也不是瞎了聾了，身為朕的愛卿，難道不知這學堂、醫院都是朕的立國之本？不想著為國分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也學那些迂腐不化之輩，想要在我華夏之內搞門閥之術？」
「君上恕罪，老臣並無此意。」梁弼適感覺這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姜曦踱步走到龍椅上坐下來：「朕曾經是做什麼，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在朕的眼裡商者才是國家之經濟命脈，醫院是百姓的康健之本，學堂是讓民智開化的第一步，讀書明事理，安邦定天下，怎麼就成了某一類人的特權？寒門貴子比比皆是，朕就是讓那些天資聰慧的人才有機會學習，學到了本事報效國家！爾等覺得不妥當嗎？」
態度鮮明到這個程度，姜世安這一批新上來的官員就算是跪在地上，都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官場傾軋隨處可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趟過來的，君上從不曾過問一句，如今這態度就是他們的底氣。
甚至他們默默地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君上之所以放任這一切，不過就是歷練他們，如今都算是歷練過關了，只要君上能下旨把這些心懷不軌的老臣都趕回家去，他們新一輩就能挑得起治國重擔！
「君上息怒，坊間傳言不可信，有一些傳言也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就是試探朝廷的底線，只要君上一道聖旨頒下，定沒有人有膽子跳出來說三到四的。」有一個老臣恭敬的回話。
姜曦沉吟片刻：「周愛卿不覺得如此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不足以讓他們長記性嗎？」
周長德是言官，對出朝廷百官那可是都瞭若指掌的，被姜曦這麼一問，頓時語塞了，長記性的話根本就鬧騰不出來這些事情，就因為不長記性才會如此。
「再者，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並不是上上策。」姜曦看了眼上官雲廷：「啟玉，宣聖旨吧。」
上官雲廷起身抱拳：「是。」
旁邊有太監捧著聖旨過來雙手捧到了上官雲廷的面前。
上官雲廷接過來展開聖旨，看了一眼后瞅了瞅姜曦，姜曦點頭示意。
結果讓這些群臣吃驚不小，因為聖旨甚至連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幾個字都沒有了，直接就是砍掉士族大家的豢養奴婢的特權，樊三口之官家，只允許豢養奴婢三個，以此類推，到戶有二十人以上，奴不可超十人。
只是這一條，很多人就臉色慘白了，接下來就是不限制私塾、私學，但想要入仕必須是登記造冊的學生，而登記造冊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進官學，從開蒙一直到最後入仕，余者都不取。
言外之意，願意在家讀書的，隨便，但想要入朝為官，沒門！
但凡是讀書人，甚至習武之人的目標是什麼？
無非就是習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可現在帝王家不要私學的人了，哪怕天縱奇才也白扯。
最後就是凡是在宗人府花名冊上的人，從六歲到十八歲的男子都要去一趟格桑部落，凡八歲到十八歲未出閣的女子，都要入醫學堂學一些保命的本事，至於是什麼本事聖旨上並沒明說。
這還是皇恩浩蕩的結果呢。
最後是聘請奴婢的制度，也就是說覺得家裡實在缺少奴婢，可以聘請，沒有死契之說，來去自由。
……。
林林總總說了一遍，有一些歲數大的臣子感受到了君上的用心，一口氣上不來的都有昏倒的了。
姜曦也完全不在意。
讓人把昏倒的臣子送下去診治，環視大殿上跪了快一個時辰的大臣，緩緩說道：「眾位愛卿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不願意玩那些殺雞儆猴的把戲，但有人想要動搖我華夏根基的，一律殺無赦！楊釗！」
楊釗立刻出列，跪倒在地：「臣在。」
「徹查是誰放出來的風聲，一查到底，絕不姑息！」姜曦說。
楊釗挺直脊背：「臣遵旨。」
姜曦環顧所有人：「眾位卿家，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原本姜曦將近一年不曾臨朝了，這些大臣各個都想要上奏的，結果眼下這形勢誰還敢？再次跪倒在地三呼萬歲，退朝了。
一直到下了朝，梁弼適還頭重腳輕的很，許多同僚過來想要打招呼，都被他擺手制止，坐上馬車回家。
回到家裡坐在書房中左思右想，良久才搖了搖頭。
第二天梁弼適抱病請辭，當天就下了批示，准許告老還鄉。
接到聖旨后，梁弼適當場一口鮮血就吐出來了，不過還是跪謝皇恩浩蕩，也深知自己這是逃過了一劫，至於門生求問，一律避而不見，三日後舉家搬出丞相府，歸故鄉了。
久不臨朝，第一次上朝後，左丞相就告老還鄉了，這信號強悍到了所有人都脊背發寒的地步。
而此時，姜曦一道聖旨宣廉德治進宮面聖。
廉德治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皇命不可違，只能來皇都。
御書房一次長談后，第二天朝堂之上，廉德治站在了做左丞相的位置。
錦衣衛徹查辦案需要時間，姜曦提到了商會的事情。
廉德治出列上書，每一個州都可設立一個商會，州商會可以一年舉辦一次互通有無的小會，皇城商會則是三年一次的大商會。
姜曦當場准了。
快馬離宮的宣旨太監，直奔各個州府。
皇宮之中。
姜曦和上官雲廷下棋。
「阿曦，這樣大刀闊斧，可想過物極必反？」上官雲廷問。
姜曦抬眸，笑了，物極必反嗎？可以，自己並不擔心，還盼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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