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信還是不信

「雅各旗如果能戍邊，那就是最好的。」姜曦給梁晉倒茶：「但我最近總是在想一個人。」

「莫辭？」梁晉立刻就猜到了。

上官雲廷坐下來，把雅各旗的消息遞給姜曦。

姜曦垂眸打開的時候說：「是的，莫辭當年能坐在朝堂之上，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離開的悄無聲息，說是被蕭玄殺了，可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就算是被殺了也要看得到屍體才行，我們並沒有看到，那麼這個人去哪裡了呢？」

梁晉看上官雲廷，上官雲廷點頭：「確實在查這個人。」

「顯然，已經有結果了。」姜曦把字條給了上官雲廷，這才和梁晉說：「我猜測當初雅各旗族人過來的時候，效忠是真的，立場也是真的，但目的就是帶回去莫辭，甚至極有可能是活著帶人走，死了帶著屍體，雅各旗很幸運，他們帶走了莫辭，而莫辭如今就非常光明正大的成為了雅各旗的族長。」

梁晉臉色一沉：「還真是膽大包天！」

姜曦也覺得是這樣的，雅各旗之子曾經禍亂楚國，不管自己是怎麼猜測的，那都是猜測，在事實面前莫辭就是竊國者，所以雅各旗在自己這裡得到了絕對的自由，暗中帶走了莫辭，回去你就好好養著額也就罷了，竟然還成為了族長，不管以後他們會不會做什麼，至少姜曦認為就這麼放任不管那就是禍患。

「也不著急，我下了聖旨選雅各布族長進京，如果莫辭敢來，事情就還沒有到多糟糕的地步。」姜曦緩緩地說。

梁晉點頭，對於莫辭這個人的印象還是那個略有些羞澀的少年，那個少年曾經恨不得像影子一樣跟在楚靈韻身邊，從梁晉的角度來看，那就是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膈應。

姜曦也不會想要從梁晉這裡去了解莫辭，再者還有更大的事情需要梁晉去做呢。

「聖旨是沿途快馬加鞭送過去的，一個來回怎麼也要到年尾的時候才能回來。」上官雲廷體貼的提醒姜曦。

姜曦並不著急這件事，而是讓梁晉住下來，等著肯尼的船圖。

為了節省材料和時間，也為了能培養出來更多的人，姜曦和梁晉商量著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一起研究。

華夏並不是沒有船，只是沒有戰船。

雖說木匠和船匠差距還很大，但從無到有都需要一個過程。

梁晉回來的第四天，肯尼的船圖就放在了姜曦的桌子上了，同時姜曦也查閱了很多資料，只可惜並沒有戰船的記載。

肯尼的船圖不單單有每個部件的詳細圖樣，也有整體船圖。

這是一個樓船，看上去磅礴大氣，這樣的船可以稱之為戰艦，當然稍作修改就可以做為商船，還是那種能夠漂洋過海的商船。

從這張船圖上就可以看出來肯尼是很誠摯的，也就是說肯尼是想要儘快回去，只有把最好的船圖拿出來，他才能更快的回去自己的故鄉。

這張船圖拿到手裡后，姜曦就把梁晉和上官雲廷找來了。

梁晉是個造器大師，所以對任何圖譜都非常的敏感，看到船圖的時候第一時間復刻了一幅圖收起來，之後開始召集技術非常不錯的木工和鐵匠往格桑山去了，隨行的還有肯尼。

離開的上一天，姜曦知道肯尼和美婭莎爆發了非常激烈的爭吵，用的是母語所以沒人知道兩個人在吵什麼，只是第二天美婭莎還是紅著一雙眼睛送肯尼跟著梁晉他們離開。

姜曦對於任何外泄的情緒都不會太在意，反而是一直老僧入定般的蘭德讓姜曦隱隱不安。

肯尼的離開讓美婭莎好一段日子都不再跳舞和歌唱了，而是經常會看到她坐在蘭德身邊，柏林就像是一個影子一般守著美婭莎。

直到有一天蘭德來到了姜曦面前。

姜曦只是例行出來走一走，冬日的暖陽就算是再明亮，也不會多暖和，姜曦看著朝陽的地方，三個出來曬太陽的小寶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屬於母親的那種溫婉的笑意。

「君上，我想要成為華夏人。」蘭德說。

姜曦第一次聽到蘭德說話，竟就是這麼一句，好奇的轉過頭看著蘭德。

蘭德挺了挺胸脯：「我欽佩這個國家的繁榮和強盛，想要永遠留在這裡，請答應我。」

「這就是你留下來的理由？」姜曦負手而立。

蘭德站在姜曦旁邊兩步遠的距離，說：「我可以訓練出最好的水師，守護君上想要守護的海岸線，並且忠誠這個國家。」

姜曦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蘭德，你很聰明，華夏確實需要水師，確實需要守護海岸線，但這種事情孤更願意交給華夏人，除非你有什麼過人之處，讓人相信。」

蘭德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君上讓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離開這個國家，都是把打開這個國家大門的鑰匙交出去了，在我們那個國度里，每個人都想要活下去，顯然這裡是最好的棲息地。」

姜曦垂眸。

「肯尼想要回去復仇，可孤軍奮戰如何復仇呢？美婭莎想要尋求幫助，但華夏怎麼會萬里迢迢的去那麼一個貧瘠的地方幫助別人呢？如果非要說一個留下來的理由，那就是蘭德累了，不想一生都在殺戮中度過，顯然我在這裡可以尋找到生活的寧靜。」蘭德說。

姜曦偏頭看著蘭德，原來這就是他每天老僧入定的理由啊。

「如果孤說，孤可以派兵去幫助你們統治那個地方，並且可以兩國通商，你覺得呢？」姜曦問。

蘭德愣住了。

他非常清楚這個容貌俊俏猶如仙女一般的女人是把他們囚禁在這深宮大院里了，他也非常清楚就是面前這個對著自己的孩子露出那麼溫柔淺笑的女子，極有可能下一刻就成為收割生命的死神。

亞和阿寧的沒落是自己眼睜睜看著的，在姜曦防備他們的時候，蘭德覺得如果華夏的軍隊打過去的話，那個地方將會成為華夏的一部分，沒有人能和這樣一個繁盛的國家相抗衡的。

但，她說要幫助肯尼回去亞和阿寧，自己信還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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