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可行之計
吳貴的氣焰很是囂張,當姜婼棠見到他的時候,正抓著月瓏不娘不放。
「住手。」姜婼棠冷冷的看著吳貴,眼神中的陰冷彷彿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她曾經不是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情形,畢竟整個布坊都是女子。
可卻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前來布坊之內調戲起她們來。
吳貴期初並未在意,可當看到說話的人是姜婼棠的時候,面色瞬間蒼白無比,他忙放開抓著月瓏的手,畢恭畢敬的抱拳作揖:「小的見過詔王妃。」
姜婼棠緩緩踱步走上前去,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盯著他閃過了一絲不屑:「你就是隔壁的吳貴?還真是久仰大名,沒想到世上居然有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吳貴渾身一震,他也沒想到今日姜婼棠會在這裡,若是提前知曉,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前來騷擾月瓏。
可眼下事情已經被堵了個正著,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沒等吳貴開口,月瓏下意識的跑到了姜婼棠的身後,楚楚可憐的樣子顯然受到了驚嚇。
姜婼棠回眸看向她,聲音溫柔而自信:「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敢將你怎麼樣。」
吳貴沉吟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辯解道:「詔王妃您誤會了,小的不過是想和月瓏姑娘交往罷了。」
「而且小的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如您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如何?」
「饒了你?你長得丑想的卻很美啊!」姜婼棠雙眼微微眯起,挑眉看向他,一臉的譏諷之意。
隨即,她轉而問月瓏:「他每次前來,真的只是想和你認識認識這麼簡單嗎?還是說,每一次都想要強行將你帶走?」
月瓏雖然有些膽怯,但有姜婼棠為其撐腰,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王妃,他不只是想要認識我那麼簡單,上一次前來布坊的時候,若不是有芸娘攔著,甚至想要將我強行帶走。」
吳貴本以為這些人只是難民而已,即便真的受到了欺負,也絕對不敢說出來。
顯然他低估了這些女子的勇氣,有姜婼棠在,沒什麼是不敢的。
姜婼棠的眼神越發冰冷,直視著吳貴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真的當北越沒有王法了不成?就因為她們身份特殊,就可以隨意被你們蹂躪嗎?」
吳貴緊鎖著眉頭,指著月瓏還在狡辯:「王妃您莫要聽信了這個賤人的說辭,我若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才懶得來找她。」
說著,他兇惡的瞪向月瓏:「我什麼時候要強行帶你走了?血口噴人也要選對人吧?」
聽著他這明顯帶有威脅的語氣,姜婼棠再也忍無可忍,她眼神中的冰冷越發濃郁起來:「放肆,當著我的面也敢如此狂妄。」
「今日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看到,但若是再讓我發現你蓄意騷擾這裡的任何人,不管你為誰賣命,我都有辦法找到你和你的家人,生不如死到底是什麼滋味,也一定讓你好好嘗一嘗。」
吳貴還想要辯解:「王妃,您不能因為聽了一介難民的說辭,就……」
「啪……」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姜婼棠已經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趁我還沒有動怒之前,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吳貴捂著被打的臉頰,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當他回過神來既覺得很氣憤,有覺得很憋屈,無可奈何的深深看了月瓏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是,小的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走。」
留下這句話,他有也不會的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布坊之中。
這也就是姜婼棠,若換做任何人,吳貴都不肯如此忍氣吞聲。
威北候在京中權勢滔天,除非皇族之人,否則一般的官員根本連他們這些下人都不敢招惹。
剛剛離開布坊,吳貴身邊一個夥計憤憤不平的說道:「掌柜的,我們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人不成?」
吳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冷然看向一旁的夥計問道:「不然呢?有詔王妃在這裡,我還能怎麼樣?」
「她可是連太子都敢戲耍的人,連夫人都不敢與其正面起衝突,就更別說我們這些雜魚了。」
「沒想到月瓏這個賤人,居然真的敢當著詔王妃的面說出實情。」夥計雖然頗有不甘,但也只能因此而認命。
吳貴闔了闔雙眸,嘴角卻牽起了一絲陰險的笑容,心底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放心,我這一巴掌不會白挨,到時候自然有人會為我找回場子,月瓏那個賤人,也休想逃過我的手掌心。」
他們離去之後,姜婼棠抓著月瓏的手關切的說道:「你沒事吧?」
月瓏搖了搖頭:「若不是有詔王妃在這裡,今日怕是難以善了,吳貴的氣焰越發囂張,平日里我們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安慰道:「無妨,經由此事,我想他再也不敢前來鬧事了,芸娘,我不在這裡的時候,一旦有任何人敢來騷擾,即刻命人去告知於我。」
「不管是威北候府的人也好,還是其他京中權貴,想在這裡撒潑,想都別想。」
折柳這時在一旁忍不住說道:「果然威北候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連最底層的下人,都是這般令人討厭。」
「這樣的風氣早就應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芸娘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折柳姑娘所言極是,但並非所有人都和詔王妃一樣可以與其抗衡,之所以遲遲沒有告知,也是怕他們找后賬。」
「今日之事雖然已經過去,但如果我們猜錯的話,吳貴這個人絕不會乖乖聽話,一定會捲土重來。」
姜婼棠不以為然,威北候夫人和蕭雲月在她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區區一個商鋪掌柜,還沒被她放在眼裡。
她冷冷笑著看向眾人:「你們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們受到一絲欺凌,不管你們曾經出身是哪,現在都是我姜婼棠的人。」
留下這番話,姜婼棠便帶著折柳等人離開了布坊之中。
一眾女子覺得能得到她的庇佑乃是上天的恩賜,她們這些外鄉人,又是難民的身份,能在京中站穩腳跟,完全是託了姜婼棠的福。
回去詔王府的路上,姜婼棠已經再思量,若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要如何讓威北候府付出代價。
忽然,她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變得越發濃郁,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之中。
若真的如芸娘所言,這個吳貴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也許會為她擴張布坊生意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事發后的兩日內,吳貴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商鋪內,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雖然眼下耐著性子沒有找到月瓏算賬,可卻並不代表忘記了此事。
能成為威北候府上麾下產業的掌柜,他自然也有著獨到之處。
即便再怎麼不甘,也忍了下來。
每隔半月,威北候的管家便會前往各個店鋪之中查賬。
吳貴正是看查賬之期即將到來,才會如此老老實實的沒有出手。
就在管家即將離去之時,吳貴卻湊上前去,再起耳畔輕聲說了些什麼。
管家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跟隨他來到了庫房之中。
「你所言屬實?」管家眯著雙眸,看向吳貴再次確認道。
吳貴點了點頭:「管家,這種事我怎麼敢撒謊,您是不知道這些婦人仗著有詔王妃撐腰,平日里到底有多麼的囂張。」
「不僅搶我們的生意,還時常因為我們是威北候府的人,而冷嘲熱諷,您也看到了,這半月的生意大不如前,這一切都是拜她們所賜。」
管家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陰鬱,他乃是威北候夫人的遠親,對於蕭雲月和姜婼棠之間的事情早有耳聞。
即便在威北候府,他也頗為得勢,除了威北候之外,幾乎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聽了吳貴的話,他認為這一切都要怪蕭雲月在詔王妃是個妾室的原因。
若詔王妃是她蕭雲月,姜婼棠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囂張。
這一次擺明了是沖著威北候府而來,根本和吳貴沒有任何的關係。
對於威北候夫人的委曲求全,管家早就已經忍無可忍。
他沉吟了片刻,挑眉說道:「馬上命人前去布坊打探一番,若是姜婼棠在也就罷了,若是不在,那就要好好給她們吃些苦頭了,威北候夫人怕她姜婼棠,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怕她。」
吳貴見計謀得逞,嘴角不自覺的牽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是,小的這就去辦。」
雖然身為威北候夫人遠親的管家也不敢正面去招惹姜婼棠,但卻可以從這些難民身上下手。
他甚至已經想好,當姜婼棠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到底要如何處置才能夠全身而退。
既然你身為詔王妃,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你怎麼樣,可跟隨你身邊的這些難民就很難說了。
很快,吳貴的人打探好了歸來,他第一時間告知管家:「管家,詔王妃如今人不在布坊。」
管家對他揮了揮手:「很好,帶上所有人,我今日就好好讓這些賤民感受一番什麼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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