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行蹤詭秘
皇后這一次設宴,主要是想讓太子和太子妃多認識一些京中的權貴。
這樣對太子日後登基,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僅可以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也許還能挖掘出一些有潛力的幫手。
而且皇后特別看重南安候的小女兒,早就有意讓太子納她為側妃。
這一點太子妃也很是清楚,可為了穩固太子的地位,也只能容忍。
席間,皇后表現的時分熱絡。
關心安南侯千金的同時,還偶爾詢問一番姜婼棠的近況。
忽然,皇后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兒,看向姜婼棠無比認真的問道:「詔王妃,不知本宮賞賜給詔王的妾室如何?可在府上待的慣嗎?」
皇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刻意問起一個妾室,無疑是在打姜婼棠的臉。
很快人群中便有細細碎碎的議論聲,交頭接耳幸災樂禍的嘴臉頗為醜陋。
在皇族之中就是這樣,沒有人會真心的對你好,除非彼此利益相關,否則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只有在一旁看戲的份。
對此姜婼棠早已經習以為常,並未當做一回事,她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笑著看向皇后說道:「既然是母后賞賜的妾室,自然要好好供養起來才是。」
「您的人怎麼會在詔王府受委屈,這一點您大可放心便是。」
她這番話聽上去平平,皇后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好在一旁有人為她解圍:「詔王妃的心地純良我們都有目共睹,自然不會苛待了妾室,皇後娘娘心繫萬民,但卻無需為此而擔心。」
皇后如釋重負,頜了頜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是啊,是本宮多慮了,詔王妃將趙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想來也不會讓本宮失望。」
姜婼棠是在看不慣這些人虛偽的嘴臉,她緩緩起身,對著皇后微微欠身:「母后,你們聊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出去隨便走走。」
說著,還沒等皇后答應,起身便離開了席間。
皇后倒是並未在意,本來今日宴請的人當中,姜婼棠並非主要人物,有她沒她都一樣。
姜婼棠離開鳳儀宮,不由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呼……總算不必迎合這些人說話了。」
一旁的折柳也跟著附和道:「沒錯,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話,難道她們不覺得很虛偽嗎?」
姜婼棠挑了挑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笑到:「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帶著虛偽的面具,這樣才能在兇險無比的社會當中生存下去。」
主僕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來到了御花園當中。
這裡空氣清新,各式各樣的花朵爭鮮鬥豔,姜婼棠難得的感受到了舒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在她前方響起。
姜婼棠抬眸看去,居然是魏詔。
魏詔就彷彿完全沒有看到姜婼棠似的,腳步急切且沉重,向著皇宮深處走去。
姜婼棠黛眉微微一蹙,若有所思的闔了闔雙眸,御花園乃是內宮,按理說魏詔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才對。
而且看他的樣子彷彿很著急似的,就連這裡站著兩個大活人都沒能發覺。
略微思索之後,姜婼棠決定跟上去:「折柳,你在這裡等我,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遇到了人問起,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折柳頜了頜首:「是,奴婢明白。」
隨即,姜婼棠小心翼翼的跟在魏詔的身後,一路向深宮處走去。
魏詔有意避開宮人,二人一前一後,逐漸來到了一座宮殿門前。
姜婼棠看著宮殿的大門,總覺得有些熟悉,貌似上一次被皇后懲治的時候,就來過似的。
但她卻不敢肯定,因為當時天色早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如何回去鳳儀宮的她都不知道。
「咔嚓……」
正在思緒之際,她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一根樹枝,魏詔瞬間警覺的回眸看去。
姜婼棠渾身一陣,此刻想要躲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她魏詔也是微微一怔,他來不及多想,環顧四周,一個閃身衝到了姜婼棠的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聲張,我不會傷害你,跟我來。」
姜婼棠定了定神,默默的點了點頭,魏詔這才放開她的嘴巴,拉起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她被拉著離開之際,匆匆一瞥,赫然在宮殿內看到一個白髮女子,樣貌像極了那一晚見過的淑妃。
那一晚因為太色太黑,只是看清了大概的容貌,若真的見到了淑妃,到底能否還認識姜婼棠都不清楚。
待二人來到無人之處,魏詔面色凝重,冷冷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姜婼棠自然不能直接說跟著他前來,略微思索后開口說道:「我在宴席上憋悶的很,想隨處走走,可卻走錯了路,所以才來到了這裡。」
魏詔雙眼微微眯起,顯然有些不願意相信姜婼棠的話:「走錯了路?那麼告訴我你剛剛想要去哪裡?」
姜婼棠想都沒想隨口說道:「想去御花園,誰知道走到了這裡來。」
魏詔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的說道:「從鳳儀宮到這裡來,必然要途徑御花園,你居然說你走錯了?姜婼棠,你不會認為這樣的小把戲也可以騙過我吧?」
「說,到底跟在我身後多久了?剛剛可看到了什麼?」
姜婼棠一陣尷尬,她深知現在說什麼魏詔也不會相信,索性直接承認:「沒錯,我……我的確是跟隨你來到這裡的,可卻什麼都沒看到就被你給發現了。」
「那麼王爺又是為何而來?您的身份不能進入內宮,這一點你也清楚的很吧?」
魏詔先是左右敲了敲,冷冷看向姜婼棠說道:「你覺得本王有義務告訴你嗎?還有,你不是一直提倡互不干涉嗎?現如今又怎麼對本王的事情這般感興趣?」
姜婼棠聞言撇了撇嘴,還沒等開口,魏詔接著說道:「今日不管你有沒有看到什麼,都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若是一旦有人知曉,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姜婼棠聽到這句話只感覺渾身冰冷無比,她清楚的感受到,魏詔眼神中那真切的殺氣,他這番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隨即,魏詔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著她的手便向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魏詔則神情緊張,這還是姜婼棠第一次在他臉上發現這樣的神情。
由此可見,那個白髮女子,必然是淑妃無疑。
因為除了魏詔的母親,姜婼棠不知道還能有誰值得他這般在意。
儘管如此,她並未將自己已經見過淑妃的事情說出來。
途徑御花園的時候,折柳看到姜婼棠被魏詔拉著手臂前往鳳儀宮,也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了宴席之上,魏詔靜靜的坐在一旁,那雙狹長的眸子空洞無神,根本不關心身邊的人在說什麼,彷彿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姜婼棠陪在他身邊,也沒有打擾他,也許自己不跟上去,就可以給魏詔留下更多的時間去和淑妃相處。
現在想想她不免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乖乖在御花園走走就回來了。
此時宴會上已經開始了歌舞,一個個舞姬舞動著曼妙的身姿,不時看向台下的眾人。
皇后見姜婼棠和魏詔歸來,她嘴角牽起了一絲冷凝的弧度,對身旁的雲溪招了招手。
雲溪立刻會意,將耳朵湊到皇後面前。
片刻后她點了點頭,起身離開皇後身邊,向一旁的太子妃走去。
太子妃聽了雲溪的話,也是一臉壞笑,看向姜婼棠的眼神當中越發玩味兒。
姜婼棠還在猜想魏詔到底為何如此反常,即便真的遇到了淑妃,也不該是這樣的神情。
難不成他一早就知道淑妃關在這裡不成?還是說,這一次去見淑妃,乃是皇上答允的?
想了很多種可能,最終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只要魏詔不肯說,她無論如何詢問套話,都將於事無補。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妃忽然站起身來踱步走到姜婼棠的面前,刻意提高了聲音說道:「素聞詔王妃不僅精通醫術,舞姿更是一絕,曾經還在詔王府跳過仙人指路。」
「今日難得這麼高興,不知道能否請詔王妃為我們獻上一舞?仙人指路我們這些人只是聽過,卻從未親眼見過,還是昭王殿下有眼福啊!」
魏詔和姜婼棠雙雙回過神來,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便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太子妃冷冷一笑,直視著姜婼棠的雙眸問道:「怎麼?詔王妃可是不願意?還是說,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夠格欣賞你的舞姿?」
她如此蓄意刁難,魏詔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魏詔闔了闔雙眸,看向太子妃輕聲笑著說道:「太子妃言重了,只不過本王覺得這樣的舞姿只能給本王一個人來看才行。」
「這麼多人在場,總不好讓本王的妃子獻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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