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其人之道

第173章 其人之道

「既然如此的話,為何不是魏詔前來?」皇上雖然相信了姜婼棠的話,但卻還是心中沒底。

在沒有看到魏詔之前,他身為父親也是皇上,都必須要弄清楚真相是什麼。

「王爺雖然並無大礙,但卻染上了風寒,所以眼下不益面聖,若父皇還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大可命人隨我前往姜府一探究竟。」姜婼棠早就料到會被這樣問。

之所以不說魏詔傷勢嚴重,是因為想給皇后一點威懾力,不至於再次派人前去姜府。

得到了姜婼棠的親口承認,皇后這才徹底相信魏詔根本沒有死。

她很是分解,到底姜婼棠是如何做到讓那幾個異國他鄉的此刻認為魏詔已經死了的,又是如何煽風點火,將所有的關注點引到太子身上的。

當著皇上的面,皇后根本無從問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倒是不必了,只要他沒事就好,那麼你可知道那一晚刺殺你們的人到底是誰?亦或者是誰派去的?」皇上自然信得過姜婼棠,只是更關係是誰如此大膽,居然真的敢刺殺當今王爺。

姜婼棠聞言,看似無意,實則可疑的看向皇后,眼神中瞬間出現了膽怯的情緒:「兒媳不知,但可以確定一點,此人身份背景極其強大,甚至強大到可以請的到異國的刺客。」

「其實除了那晚從宮中回去遇刺,在姜府也發生了一次,若非王爺驍勇,怕是也難逃一死。」

她這番話可謂時分精妙,一旦日後真相大白,光是請異國刺客前來刺殺皇子的事情,就足以讓皇后和太子一脈萬劫不復。

這也是她提前埋下的一枚陷阱,說不定什麼時候爆發出來,就再也不會給皇后留下任何一絲狡辯的機會。

說她通敵賣國,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劍眉緊緊皺在一起:「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姜婼棠很是感激的頜了頜首:「多謝父皇,既然沒什麼事的話,兒媳便先行告退了,王爺身子還在不適當中,沒有我不行。」

「既然如此,就快回去吧。」皇上沒有多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姜婼棠說道。

看著姜婼棠離去的背影,皇后簡直氣的壓根直痒痒,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皇后自然也很清楚她說出的那番話到底用意如何,在皇上面前,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她說卻開不了口。

「皇上,詔王沒有大礙,您也可以放心了,那麼臣妾也先行告退。」說著,皇后沒等皇上答應,便追著姜婼棠身後離開了御書房。

姜婼棠即將離開宮中的時候,皇后終於追到了她。

皇后滿臉怒意,對著她的背影厲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姜婼棠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雙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波動:「皇後娘娘還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我要和你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想在我面前裝糊塗嗎?」皇后雙眼微微眯起,挑眉看向姜婼棠。

姜婼棠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真是對不住,我完全不明白皇後娘娘到底想要說什麼。」

皇后也不著急,緩緩踱步走到她的面前,一絲冷笑浮現在唇邊:「你還真是好手段,這樣的處境之下,還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牽扯上太子。」

「不得不說,曾經是本宮小瞧了你,魏詔能迎娶你這樣的妻子,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姜婼棠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了一口淡淡的淺笑:「多謝皇後娘娘誇獎,對於我嫁給詔王是他的福分這一點,我不想否認。」

「但您說我真是好手段,將一切引到太子身上,我可是及其冤枉的,難道您沒聽過一句話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到了皇後娘娘這裡,卻反而成了被人好手段了?」

皇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被姜婼棠這番話氣得不輕,但還是強忍著心頭的怒意沒有發作:「好,很好,你也不要太過得意,遲早有一日你會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到底是什麼。」

姜婼棠不以為然,挑了挑黛眉輕聲說道:「您先別這麼急著下結論,得罪近的下場到底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卻很清楚一點,勾結異國刺客的下場是什麼。」

「若是您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兒媳便先行離去了。」

留下這番話,姜婼棠轉身便走,沒給皇後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皇后則滿腹的怨念根本無處發泄,不僅做了這麼多終究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被姜婼棠威脅了一番。

剛好這個時候太子也來到了她的身邊,看著遠去的姜婼棠冷冷說道:「母妃,要不要再次命人去結果了魏詔?」

「一直放任姜婼棠和魏詔不管,早晚有一日,父皇會知曉這一切到底是誰所為。」

「愚蠢。」皇后回眸看向太子,眼神中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我已經第一時間來向父皇澄清了,怎麼就愚蠢了?」太子完全沒有理解皇后的良苦用心,反而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沾沾自喜。

皇后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早知道太子會是這副德行,她當初說什麼也要扶持別人上位。

至於那個人是否是自己親生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讓皇后登上太后的寶座,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眼下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根本沒有悔改的餘地,錯也要一錯到底。

皇后不斷在心中安慰著自己,親生的親生的,他是自己親生的。

她眼神中的失望逐漸消失,轉而替換成了疏淡:「從前本宮只是覺得你某些時候有些看不清事情的本質而已,去沒想到你會蠢笨到這種地步,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真不知道將來登上皇位之時會死的多慘。」

「姜婼棠如今在宮中走了這麼一遭,就是要斷了我們的念頭,還有當著你父皇的面,徹底下了最後的戰書。」

「一旦此刻我們還敢出手,不難保證她手中有著什麼確鑿的證據,通敵賣國的罪名,可不是你我能夠承擔的起的。」

「這一次她既幫了魏詔,又恰巧為你洗清了嫌疑,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她蠢嗎?恰恰相反,此人的權謀,絕對在你我之上。」

「事情到了這一步,魏詔更是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皇上絕對會聯想到我們母子身上來。」

「現在你明白了嗎?」

太子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暫時不能出手了對嗎?那就放任魏詔不管?久而久之他還是會得到父皇的重用,我們母子還不是一樣會失敗?」

皇後面對太子的無知,徹底無言以對:「你還是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我剛剛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吧,本宮不想在給你解釋下去了。」

說著,皇后不在理會太子,帶上雲溪想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姜婼棠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居然在門口的位置遇到了威北候。

在非早朝的時間來到宮中,威北候必然是被皇上傳喚至此的。

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威北候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看向姜婼棠的眼神就彷彿盯著獵物一般。

姜婼棠闔了闔雙眸,不知道這條老狐狸又在謀划著什麼陰謀。

只不過一瞬間的眼神接觸,她居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乘坐並未回去之前買好安置魏詔的宅子,而是去了姜府。

早在打算前往宮中名言一切的那一刻,就已經將魏詔送回了姜府。

經過這樣一番運作,相信皇后和太子也會忌憚三分,不敢在今日還有什麼動作了。

當姜婼棠見到魏詔的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

她緩緩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

魏詔搖了搖頭,雖然還很虛弱,但看向她的時候還是強擠出一絲笑意:「你將本王照顧的這麼好,怎麼會有事。」

姜婼棠聞言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一邊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一邊說道:「現在倒是死鴨子嘴硬了,之前怎麼要死要活的?」

她收回手,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已經不再發燒,應該體內的感染已經消退了,只是從床榻上摔下來那麼一下,如此重傷之軀,怕是難以承受。」

魏詔沒有答話,就那樣靠在床榻邊靜靜的看著姜婼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姜婼棠每當和魏詔獨處的時候,都會感到很是尷尬。

除了他的傷情之外,就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放到從前這種情形是萬萬不會發生的,也許是二人這段時日時常在一起的緣故,亦或者是姜婼棠心中對魏詔的看法瞧瞧發生了改變而她自己卻不自知。

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二人再也不會向之前那樣互相傷害了。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好拉近,可心與心的距離卻難以靠近,竟有此事,彷彿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你……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取葯,今日的分量還沒有喝呢。」說著,姜婼棠逃也似的便要向外走去。

並且準備拉著折柳一起來喂魏詔喝葯,否則真的會尷尬致死。

「謝謝你。」姜婼棠走到門口的時候,魏詔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她頓時停下腳步渾身一陣,沉吟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甚至該說謝謝的那個人是我。」

「說白了,當晚若不是你受這麼嚴重的傷,我怕是早已經死在了那些人手中,而為你醫治照顧你,也都是我應該做的。」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之間倒也不是不可以和平相處,不知道……」

「你們給我讓開,憑什麼不讓我去見王爺?」還沒等姜婼棠把話說完,門外便傳來了蕭雲月尖銳的嗓音。

姜婼棠和魏詔幾乎同時蹙了蹙眉,誰都不想見這個被嬌慣壞了的大小姐。

但既然她已經找上門來,見不到魏詔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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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破浪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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