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醋意橫生
姜婼棠一臉的不耐煩來到蕭雲月的面前,對姜府的護衛說道:「讓她進來吧。」
護衛得令,這才讓蕭雲月帶著素蘭走了進來。
蕭雲月此刻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二話不說,直接質問道:「姜婼棠,你到底把王爺藏到了哪裡?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就去皇上面前揭露你的所作所為。」
姜婼棠挑了挑眉,對於她的威脅很是不以為然:「哦?那麼你要怎麼去和皇上說呢?說我什麼?難道說我私藏詔王殿下不給你見面?」
「王爺受傷的這段日子不見你出現,怎麼沒到這種時候你總會像個蒼蠅一樣,第一個圍上來?」
蕭雲月怒視著姜婼棠,頗為氣憤的怒吼道:「我怎麼就是蒼蠅了?之前我要照顧王爺,是你強行將我趕出去的。」
「到頭來你卻說我的不是,你可知道這幾日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嗎?面對外面的流言你沒有一句解釋也就罷了,還不肯告知任何人真相,你到底有何居心?」
姜婼棠勾了勾唇角,牽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什麼時候開始你蕭大小姐這麼聽我的話了?我不讓你留下來你就走?」
「那好,現在你給我滾出去,不準踏入姜府半步。」
「你……」
蕭雲月指著姜婼棠,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想和你在這裡廢話,我現在就要去見王爺,誰都休想攔我。」說著,蕭雲月作勢便要向魏詔的客房走去。
姜婼棠沒有阻攔,眼神示意其他的護衛也不要出手。
她其實最開始不讓蕭雲月留下來,除了不想打擾到魏詔之外,其實還有著自己的私心。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如今除了自己,任何女子靠近魏詔她都會下意識的心裡不快。
尤其是蕭雲月,更是不想讓魏詔與她單獨相處。
魏詔已經遇刺身亡的消息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蕭雲月自然也很快知曉。
她不止一次來到姜府想要確認一番到底是真是假,可都沒能發現半點魏詔的影子,就連姜婼棠也跟著一併消失不見。
蕭雲月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終於等到了姜婼棠出現在皇宮,將一切說出來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再次登門姜府。
不親眼看到魏詔,她是在無法安心。
蕭雲月見到魏詔的那一刻,便急不可耐的衝到了他的身前,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面:「王爺,您……您沒事真的是太……太好了。」
魏詔本能的皺了皺劍眉,他只要看到蕭雲月就感到頭疼無比:「你先起來說話,不要拉扯我的身子。」
蕭雲月這才看到魏詔身上還纏著繃帶,她立刻住手,乖巧的坐在一旁,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王爺,您可知道月兒這幾日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剛剛聽到您遇刺身亡的消息,月兒真的很想隨您而去,可卻又覺得有些不真實,我寧願相信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也不願意相信您會這麼脆弱。」
「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您,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聽姐姐的話,留下來照顧您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您現在覺得怎麼樣?可還有哪裡疼嗎?要不要月兒去請最好的太醫?」
魏詔搖了搖頭,雖然不在時常昏睡,但身子還是很虛弱,他看向蕭雲月的眼神當中沒有任何的思念和溫柔,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覺得有哪位太醫會有詔王妃這樣高超的醫術嗎?與其想這些,你倒不如和本王好好解釋一番,到底為什麼我在姜府的事情會被泄露出去?」
蕭雲月聞言瞬間渾身一陣,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我……我只是將這件事和母親說了一嘴罷了,畢竟母親也擔心您多時,若不告訴她,她必然會為了您的事情而更加擔心不已。」
「誰知道卻被有心人給聽了去,這才導致了此事眾人皆知。」
「呵呵……」
魏詔冷笑連連,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絲不屑:「好一個只是說了一嘴,你可知道就因為你隨意的一句話,本王險些再次遇刺,甚至懷疑你和刺殺本王的那些人本就是一夥的。」
蕭雲月忙起身跪在了魏詔的面前,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盛滿了自責與不安:「王爺您誤解月兒了,我真的只是和母親說過這件事。」
「您無論如何也不該這麼想月兒啊……」
魏詔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換了一個姿勢靠在床榻旁問道:「那你覺得到底本王該怎麼想才合適?詔王妃不是沒有告誡你。」
「你不聽也就罷了,還不顧本王的死活,強行與詔王妃作對,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終日都在想些什麼。」
魏詔若不是看在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成,還需要蕭雲月這個人存在,此刻真的很想將她一紙休書趕出詔王府。
亦或者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只不過眼下她還有些利用價值,沒到必須這麼做的時候。
威北候身上的事,若沒有蕭雲月,怕是很難弄清楚,即便在怎麼不願意見到她,也要適當的給她一些溫暖和關懷。
不至於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先讓蕭雲月離去。
蕭雲月耷拉著腦袋,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您還要月兒怎麼做?」
「姐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得到您的讚賞,而月兒無論做什麼,彷彿都是錯的,您就那麼不待見月兒嗎?」
魏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斷在心中勸誡自己,要忍,要忍下去。
他再次看向蕭雲月的時候,心境已經逐漸平和了下來:「不是說你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而是日後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多動動腦子。」
「而不是一味的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不去顧全大局,好在詔王妃及時止損,才沒有讓本王命喪於此。」
「今日你也見到了本王,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等本王痊癒了之後,回去詔王府我們再議。」
蕭雲月聽出了魏詔話里的意思,她立刻破涕為笑:「王爺,這麼說您不在怪罪月兒了嗎?」
魏詔有些掙扎,但還是忍了下來:「不怪你,說到底你也是關心則亂,聽話先回去吧,本王身子還沒有痊癒,眼下正是需要歇息的時候。」
蕭雲月滿臉得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既然如此的話,不如我帶王爺回去吧,總是呆在姜府怕是也不妥。」
「而且姐姐的父親和哥哥又……」
「我父親和哥哥很贊成王爺再此養傷,倒是威北候府沒有任何的表態,不命人前來看望一番王爺也就罷了,但你也不要信口雌黃好嗎?」沒等蕭雲月把話說完,姜婼棠端著葯碗走了進來,一臉的不耐煩。
蕭雲月面色有些尷尬,忙出言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父母也並非不在乎王爺的死活,只是讓我來確認一番王爺是不是在姜府。」
「一旦王爺回去府上,母親和父親一定會親自前往的。」
姜婼棠一邊冷笑著一邊走向魏詔:「那威北候夫婦還真菩薩心腸,只是現如今王爺不適合待客,還是讓她們好好在一旁袖手旁觀吧。」
「姐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父母可沒有得罪您吧?您照顧王爺很辛苦我都理解,可您這不情不願的樣子到底又是為何啊?」蕭雲月蹙著黛眉,說出的話也不在客氣。
魏詔看著二人以一言我一語並未打算插嘴,因為他很清楚,蕭雲月在姜婼棠的面前根本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果不其然,事實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姜婼棠坐在魏詔的床榻旁,微微笑著很是溫柔的說道:「誰說我不情不願了?恰恰相反,經由這幾日的相處,我反而覺得能伺候王爺是我的榮幸。」
說著,她拿起小勺在碗里舀了一些湯藥,遞到了魏詔的嘴邊:「王爺小心燙,若是太苦的話,我馬上給您準備一些甜品過來。」
魏詔微微一怔,很清楚姜婼棠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只不過眼下沒給他選擇的權利,只能配合著喝下了湯藥:「不苦,只要是你熬制的,本王就不覺得苦。」
蕭雲月哪裡受得了這樣撒狗糧,虧她之前還那樣擔心魏詔的死活,眼下卻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姜婼棠見她被氣得七竅生煙,嘴角的笑容變得越發甜蜜起來:「王爺真會說笑,明明很苦,怎麼我熬制的就不苦了。」
「您好好用藥,等您傷勢痊癒,想吃什麼我都給您做。」
蕭雲月再也忍無可忍,她站起身來看向姜婼棠,心底的酸澀讓她有些作嘔:「姐姐曾經可是不止一次要掙脫王爺的束縛,怎麼好端端的變得這麼乖巧聽話?」
「您無需演給我看,到底誰是真的對王爺好的那個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今日我還有些事,改日再來看望王爺。」
說著,她深深的看了魏詔一眼,嚴重的無奈和心酸呼之欲出。
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只能拂袖而去。
她離開的瞬間,姜婼棠連忙將葯碗放到了一旁,嘴角的笑容也頃刻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剩下的葯您自己喝吧,喝完了我幫您換藥。」
魏詔不明所以,很是疑惑的挑眉看向她問道:「怎麼?該配合你演的戲本王也演了,這麼快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姜婼棠翻了翻白眼,一副魏詔欠她幾萬兩銀子似的:「我哪敢啊,說到底還是您的心肝寶貝有地位。」
「沒照顧在您身邊不要緊,將您在姜府的事情泄露出去也不要緊,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待她溫柔似水。」
「彷彿不管她犯下了多大的錯誤,您都能無條件原諒一般,看的我心底很不是滋味,不知道這麼多日我累死累活的伺候您,到底圖個什麼。」
魏詔完全沒想到姜婼棠居然在意的是這件事,他忙解釋道:「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得到懲罰,只是不是現在而已。」
「況且我哪裡對她溫柔了,不過是……」
「您不用說了,我不想和您辯解這個問題,來,我們換藥吧。」姜婼棠打斷了魏詔的話,說出換藥二字的時候幾乎咬牙切齒,魏詔甚至覺得她這樣的表情有些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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