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婼棠,你找死!
「什麼?姜婼棠沒死!」
魏詔蹙眉,鋒利如刀般的目光刮過崔媽媽,端是一個眼神崔媽媽嚇得險些跪倒:「王妃還說……王妃還說……」
他的臉上仿若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鉛云:「她還說什麼?」
崔婆子眼神躲閃,聲音越說越小:「讓……讓新夫人給她下跪敬茶……」
她並未原話奉告,特意將「小妾」改為了「新夫人」,可即便這樣,魏詔仍是怒意滔天:「放肆!」
今兒是他的洞房夜,姜婼棠先佯裝服毒,隨後又鬧出了這麼一出,他果真是小看於她,這一年來的維諾順從,難不成只是陽奉陰違,為的就是毀了他和月兒新婚夜?
魏詔側目,瞥了一眼洞房內紅燭暖帳中女子,用力地眯起了眸子。
他的月兒乃是威北侯嫡女,其父更是手握三十萬常勝軍,系出名門,身份高貴容貌傾城不說,更有京中第一才女的美名,魏詔對她一見傾心,不惜以平妻的名分迎她進門。
他又怎會見她這般受辱。
「那賤人何在?」魏詔的聲音冰冷徹骨,仿若周圍的溫度都降級了幾分。
「王爺。」蕭雲月緩抬縴手,將喜帕嵌開了一條縫,魏詔和崔婆子的聲音雖不大,但她仍是聽得清楚:「姐姐是王妃,月兒奉茶也是理所應當的。」
魏詔身後傳來了一道嬌柔溫婉的聲音,像極了綴滿柳絮的枝椏輕拂過男人的心,魏詔側目,臉色瞬間變得柔和:「月兒無需將那賤人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
蕭雲月蓮步微移,挽起了魏詔的胳膊:「月兒在意的是情分而非名分,只可惜即便王爺許以平妻的名分,但月兒卻並非是王爺的結髮嫡妻……」
她提及「結髮嫡妻」四個字時,眉眼中滿是哀傷,她盈盈抬手拭了拭微微眼角的濕潤:「月兒只盼能和王爺生同衾死同槨。」
生同衾死同槨。
只有入了宗祠的正室嫡妻能夠如此,她嘴上說不在意名分,可心裡卻在意的很。
魏詔聞言,越發覺得他的月兒情誼深中,溫婉可人,而姜婼棠……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的月兒便是他的妻子,他們就可以生同衾死同槨。
姜婼棠……她不應該存活於世。
看著魏詔眼底里的殺意,蕭雲月嘴角閃過了一抹叫人不易察覺的笑意,王爺果然聽明白了她的心思。
……
姜婼棠臉色微紅,只覺得胸腔里氣血翻湧,身體滾燙口渴的厲害,她就近在王府廚房裡尋了半個西瓜,坐在抄手迴廊下,用勺子大塊大塊地挖著吃。
「成何體統!」
姜婼棠身後忽傳來魏詔低沉冷肅的聲音。
她眼皮兒都不曾抬一下,吃了一大口西瓜,旁若無物地道:「魏詔,咱們王府里的採買應該換換了,這西瓜一點都不甜!」
魏詔踱步上前:「你敢直呼本王姓名!」
可當他對上了她的眸子時,卻倏然一愣。
頑強、剛烈、倔強、堅韌……云云情緒,幾乎讓魏詔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這還是那個軟弱窩囊的姜婼棠嗎?
姜婼棠放下了手裡的西瓜,拍了拍手后又朝著魏詔身側的蕭雲月招了招手:「小妾既然來了,那就抓緊時間下跪奉茶吧,我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魏詔緊咬后槽牙,從一開始的詐死她就在耍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姜婼棠,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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