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出來的瞳孔

「呃……我這是在哪？」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頭痛，查爾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在他坐起來以後，一道陌生的女聲從旁邊響起：「你醒了？」

查爾斯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身著亞麻短袍的年輕女人，她此時正背對著查爾斯，雙手在處理著桌面上擺放著的一堆瓶瓶罐罐。

「你是誰？」一見對方是個女人，查爾斯也就放心了許多，他一邊觀察著這個房間的布局擺設，一邊詢問道。

「我的名字是貝瑞塔，貝瑞塔·艾德克·特瑞斯，你也可以叫我貝瑞。」女人回答道，說完，她轉身看向正在尋找武器的查爾斯，微微一笑，道：「不用找了，你的火槍在外面。」

接著，她又說道：「先生，你昨晚在巷子里的殺戮差點把城防軍吸引過來，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並把你帶過來，恐怕你今天就要被綁上十字架接受火刑了。」

「什麼？」查爾斯眉頭微蹙，疑惑地看著女人，道：「什麼殺戮，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叫做貝瑞塔的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聳了聳肩，朝門口走去一把打開房門，道：「你為什麼不出來和他們認識認識呢？我想他們會解答你的問題的。」

聽言，查爾斯便從床上爬了起來，跟著貝瑞塔一起走出房間，而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一座酒館里。

他跟著貝瑞塔走下樓梯，酒館的一樓大廳里已經坐著好幾個同樣身著黑袍的人，他們一邊吃著食物，一邊相互交談，一看見查爾斯從樓梯下來，他們紛紛安靜了下來。

查爾斯注意到，酒館的大門是緊閉著，在不知道後門怎麼走的情況下，他暫時是離不開這裡了。

就在這時，領他下樓的貝瑞塔站在樓梯上，對著底下的黑袍人說道：「各位同袍，這位便是昨天在酒館外被我帶回來的人，不過我想他似乎丟失了許多關於昨天發生的事情的記憶。」

「哦對了，這位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她對查爾斯問道。

查爾斯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真名說出來，而是把那個叫做約翰的法師的名字拿出來當做自己的馬甲套上。

「我叫約翰，約翰·卡森·杜魯特。」

貝瑞塔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去和他們聊聊吧，我想你應該是餓了，我去給你準備一份食物怎麼樣？」

「十分感謝。」

查爾斯說道，而後在貝瑞塔的注視下走下樓梯，朝那幾個黑袍人走去，後者中的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主動向他招了招手，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過去。

查爾斯順勢靠了過去，坐在男人身旁，還沒等他開口，男人就先伸出手，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約翰先生么，我的名字是吉爾伯特·阿瑞德·科爾森，昨天是我把你抬進來的。」

他話音落下，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另外兩個人也跟著自我介紹起來，查爾斯一一向他們點頭問好，他對吉爾伯特的小心翼翼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直接問，而是詢問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抬進來？我昨天昏迷了么？」

查爾斯對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刺傷了意圖從身後偷襲自己的高瘦男人，在那之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也可以這樣說吧。」吉爾伯特說道，「昨晚我們感受到後門的巷子出現了強烈的魔法波動，我和貝瑞特一起出去查看，就看見你操控著蝙蝠群攻擊幾個男人，其中一個人已經變成了乾屍。」

「我們擔心這樣的動靜會引來城防軍，想要出手阻止你，你卻化為一團黑霧攻擊我們，我的等級比較低，差點被你吸成乾屍。」

說到這，吉爾伯特的臉上露出一抹驚魂未定的神色，查爾斯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辦法把他口中自己的表現和現在的自己聯繫在一起。

「然後呢？」查爾斯追問道。

「貝瑞塔及時出手把我救下，控制住了你，然後我們就把你帶回酒館了。」

「這麼說，貝瑞塔挺強的？」查爾斯問道，能把陷入狂暴的他控制住，強行從黑霧狀態打回人形，手段一定不弱。

吉爾伯特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看了一眼正在櫃檯忙活的貝瑞塔，道：「她的實力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最強的，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一般來說留守據點的都是像我這樣低等級的法師，可留守這裡的卻是她這樣實力強大的法師。」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了，盯著查爾斯的右眼一陣觀察，看得他莫名其妙，剛想開口詢問，卻聽吉爾伯特驚訝地問道：「先生，你右眼的雙瞳呢？」

「雙瞳？什麼雙瞳？」查爾斯一頭霧水，他可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雙瞳。

吉爾伯特搖了搖頭，道：「不對，我記得很清楚，昨晚你昏迷之前你的右眼裡除了現在的藍色瞳孔外，還有另外一個黑色瞳孔。」

聽他這樣說，查爾斯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他不認為剛認識不久的吉爾伯特會是欺騙自己，他沒有任何動機和理由。

見查爾斯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吉爾伯特也閉上了嘴，生怕觸了他的霉頭——查爾斯昨天晚上的表現他到現在可都還歷歷在目，不然他剛剛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帶上小心翼翼的語氣。

查爾斯開始思考起在他失去意識后右眼多出的黑色瞳孔與昨晚發生的殺戮的關聯性，這實在有些蹊蹺，在他意識清醒的時候，他的右眼還是正常的，如果吉爾伯特說的是真的，那麼那多出來的黑色瞳孔肯定和他失去意識后使用的黑魔法有關。

他突然想到，按照吉爾伯特所說，他在失去意識后直接陷入了狂暴，使用黑魔法屠殺平民，還攻擊意圖阻止自己的兩個法師，有沒有可能多出來的黑色瞳孔就是導致他性情大變，並主導他進行殺戮的主要因素？

一想到這種可能，查爾斯的後背就冒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觸發黑色瞳孔出現的契機是什麼，若是他在城堡里或是在其他場合被黑色瞳孔主導了身體，那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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