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憐惜

第12章 憐惜

第十二章憐惜

沒一會兒,這邊園子里便有人來傳話,說是皇長孫殿下又贏過了梁王世子,拔得頭籌。

周宓這兩年聽多了這樣的消息,這些年來,但凡關乎比試的,不管騎射,還是馬球甚至朝中之事,李粟從來都沒有輸過。

周大太太對妯娌說道:「殿下實在是這皇城裡的頭一個。」

二太太並不以此為傲,反倒更加憂心,說:「人家配三娘,自然是綽綽有餘的,只是人家又不止配三娘一個。」

周二太太在周家,婆母慈和,妯娌和睦,夫妻恩愛,除了沒兒子,那是一點煩心事都沒有,在她看來,李粟就是再好,那也不是良配。

正室又怎麼了,這皇城裡頭,寵妾滅妻的,那也不少了。

周大太太本來是想安慰弟妹的,結果這安慰沒有安慰到地方,反而叫人家更憂心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秋這兩年沒少數李粟的好話,如今說起來,也是很順口的,將李粟從頭到腳稱讚了一回。

周宓聽了道:「事事都要爭先,那多累啊。」

只是她也明白,李粟的身份放在那裡,他是太子的嫡長子,什麼時候都不能輸。

他若是輸給梁王世子,丟得便是東宮的臉面。

宋芝就在旁邊,自然也聽到了周宓的話,道:「還未過門,三姑娘便開始為殿下憂心了嗎?」

周宓有點兒不好意思,咳了一聲道:「宋姐姐別這麼說,我不過是隨意說說。」

周宓心說,她也不是頭一回為人家擔心了,只不過從前不會有人在意。

周宓的話,很快便傳到了李粟耳中。

累嗎?

李粟當然很累。

他是太子的嫡長子,皇族這一輩裡頭一個男子,便註定只能贏,不能輸。

不論是讀書,還是騎射,他必得事事爭先,不能丟了東宮的臉面,這也是父母對他的期望。

再苦再累,他都只能贏。

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喜歡周宓,只是覺得在周宓那裡,能夠輕鬆些。

周宓能夠讓他暫時喘口氣,將肩上的責任卸下。

宋芾搖著扇子,道:「殿下,我看三姑娘是真喜歡你的。」

李粟聞言,心想這是自然啊。

兩年前自己送給周宓擦眼淚的帕子,她都一直藏著呢,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他神情平淡,道:「這話從何說起?」

宋芾是個風流的,認識的姐姐妹妹可不少,湊過去說道:「旁人看殿下贏了,多是仰慕稱讚,三姑娘卻憐惜殿下勞累。」

「這女子啊,若是憐惜男人,必得是喜歡他。」

宋芾說得頭頭是道,李粟也不知道他是瞎說還是真有這個道理,他只要知道周宓喜歡他就夠了。

宋芾話鋒一轉,道:「不過,周家的門第低了些,殿下還是得挑幾個家世好的,趙家雖出了這等事情,可根基並未削弱,方家有意~」

李粟的目光瞬間落在宋芾身上,宋芾一驚,頓時止住話頭,不敢多言。

他和李粟從小一起長大,從前還能說一句了解,只是這些日子不知怎麼回事,宋芾越來越看不懂李粟。

譬如這樁婚事,來得莫名其妙,卻是李粟滿意的。

宋芾拱手道:「殿下見諒,是我多言。」

宋家對東宮忠心,李粟也和宋芾是多年好友,只道:「無礙,我看周家很省心,至於權勢,有心謀算,如何求不得。」

「殿下言之有理,」宋芾道,「權勢易得,真心難求嘛。」

宋芾就想不明白了,他和李粟幾乎日日見面,李粟到底是什麼時候看上周家那個三姑娘的?

他難道真的是夢見人家的八字了。

除了怪力亂神,宋芾是真找不到由頭了。

熱鬧了多半日,宴會便散了。

除了宋芝,周宓再沒有和其他姑娘熟悉起來。

那些姑娘劃出了一條線,隱隱將周宓隔絕在外,就連周家兩位太太,也只和永成公主這一邊的交談過,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宋芝擔心周宓不高興,安慰了幾句。

周宓一點都不擔心,道:「沒事兒,正好安靜,我本來也不喜歡人多。」

宋芝以為周宓不明白,提醒道:「三姑娘日後嫁入東宮,可不只是人多人少的事情,您到時候要和命婦們打交道的,得叫人信服才是。」

嫁給皇長孫為妻,麻煩事情多著呢。

周宓挽著她的手往外走,道:「勞宋姐姐擔憂了,我都明白,只是這等事情,哪裡能夠急於一時。」

看她這樣沉得住氣,宋芝笑道:「倒是我心思太重了。」

周宓並非不擔心,只是眼下她做什麼都沒用,難道要硬上去拽著人說話不成。

穿過幾道門,周宓和宋芝道別,準備上馬車。

李粟站在嬉春園門口,他身邊的內侍捧著一個盒子朝周宓走過來。

周宓和李粟遙遙相望,李粟神情溫和許多,朝周宓笑了笑。

內侍雙手捧著盒子,道:「三姑娘,殿下今日在騎射,拔得頭籌,贏得紅瓷瓶一個,殿下吩咐,送給三姑娘賞玩。」

他聲音尖細,園子門口停留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那可是紅瓷,何等珍貴少見,只怕宮裡都沒有幾個,李粟一句話,便送給了周宓。

晚秋忙上前,收下了盒子,就連手都有些發抖。

內侍呵呵笑道:「姐姐別擔心,殿下說了,不過瓷器罷了,只是賞玩之物,不足珍貴。」

不足珍貴,這都不珍貴,那什麼珍貴?

永成公主竟然這樣大方?

當然不是永成公主大方,瓷器是李粟的珍藏,前世周宓也說過喜歡,如今李粟便藉機將它送給周宓。

「公公代我多謝殿下。」周宓說道。

內侍忙低頭道:「殿下說了,三姑娘若是道謝,可不能只是嘴上說說。」

說罷,內侍便不再多說,很快離開。

周宓想起自己那個被看了一眼就沒了的香囊,難道殿下真的缺那玩意兒?

她去看站在門口的李粟,兩人對視,周宓也看不出什麼,只得收回目光,心想那就多做幾個香囊好了。

宋芝說道:「你可要好好想想回禮了,咱們下回再見。」

周宓點頭,與她道別。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晚秋手裡的盒子上,不少人都覺得周家不過是因為神佛之說撿了便宜,如今李粟親自叫人給周宓送禮,那事情便不一樣了。

這說明他是在意這樁婚事的。

不少人都覺得,周家大概是真的雞犬升天了。

周宓坐在馬車裡,捧著盒子有點兒擔心,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擔起嫁入皇家的責任來。

李粟把今天故意冷落周家的那些人細數了一遍,準備進宮面見皇祖母,得叫胡家人從外頭回來了。

這皇城裡的人來來往往,才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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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殿下的白月光后我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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