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傳言不可信
第二百一十九章傳言不可信
周宓難得心情好,站在架子前面,賞玩那一對紅瓷瓶。
晚秋道:「娘娘怎麼今日瞧著這樣高興,可是外頭的事情有眉目了?」
周宓道:「有什麼眉目,有了你不得頭一個知道。」
「那您怎麼這樣高興。」
周宓笑出了聲,道:「我今日在皇後娘娘面前,給某人挖了個大坑,如今他正在往外頭跳呢,我想著就高興。」
晚秋一聽她說的某人,自然知道那是他們太子殿下。
「娘娘您竟然也會如此。」晚秋道。
他們娘娘真是越來越不一樣了,從前多好的脾氣啊,性子也軟,大伙兒都怕她嫁人了要受苦。
可你現在瞧瞧,受苦的是哪一個。
晚秋暗想,從前娘娘在家裡也被大家疼愛著,大家都說她沒有恃寵生嬌,是家裡人教的好。
如今看來不是他們教得好,是寵愛還不夠。
他們娘娘已經今非昔比,恃寵生嬌了。
周宓:「日子久了,什麼都得會啊。」
誰讓李粟含含糊糊的,什麼都不說清楚,今日這事完了,她就翻篇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
李粟把皇后說的糊裡糊塗,然後便起身帶著孩子走了。
皇后嘆道:「我是不是對這孩子太嚴格了,他竟長成了今日的模樣。」
這也不喜,那也不愛,連女色都不能打動他,一心只有朝廷大事,一心為了江山社稷。
玉英姑姑只好安慰道:「殿下如此,固然有您教導的緣故,但奴婢覺得,是他生下來就是如此性情,不能怪您。」
皇后張了張口,也沒說出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皇后也沒有辦法。
她有心強行塞人過去,可李粟一點不在意這個,滿心都是他的大業,還對朝中有些人的算計十分不滿。
若她真的做了,只怕李粟還要覺得她打發女子過去,是要做點什麼,到頭來,弄壞了他們的母子關係。
哼,周氏這個蠢的,白得了她這麼大的兒子,不好好照顧他,竟然吵架。
真是不知好歹!
李粟帶著兒子回來周宓換了大氅,在外等著,一看見父子二人,就笑起來。
李粟真是拿她沒辦法,誰讓這是他自己寵出來的呢。
麻煩也得自己忍著。
「站在外頭做什麼,回去。」李粟故作嚴肅地說道。
周宓一點也不怕他,笑盈盈地走上去。
「回來了,怎麼樣,母後有沒有勸勸你。」她笑著詢問。
李粟:「便是勸了,我難道能聽嗎。」
他自然是不能聽了,不然這日子就真的不下去了。
周宓伸手要將兒子抱過去。
但李粟避開她的手,徑直往屋裡走。
周宓忙追上去道:「怎麼不給我?」
李粟嚴肅道:「我吃醋,但凡是男的,你都不許碰。」
兒子也不例外。
「對了,小黑日後你也不能抱了,正好最近天氣冷了,叫人閹了它,再跟你玩兒。」李粟又道。
周宓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甚:「你難道沒吃醋,再說了,母后突然問起來我就是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理由,我總不好說是我吃醋吧。」
她說李粟吃醋,皇後會震驚,會好好勸李粟。
但她要說自己吃醋,回頭這吃醋,就可能成了善妒,她才不會給自己挖坑。
李粟把兒子擱在床上,一點不信她的話:「那你編個旁的理由難道不成。」
周宓編,他就得跟著編,還要打消母后對他的疑慮,以免他們清楚自己將三娘看得極重要。
他身為李家男子,可以因為高傲而輕蔑女子,所以不納妾。
但絕不能是太過愛重三娘和他們的長子,才拒絕納妾。
他的真實想法若是為皇后所知,那皇后是不會對周宓客氣的。
別看現在相安無事,一旦令她不滿,她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李粟太清楚她的手段了。
他當然也有辦法對付自己的母親,但眼下沒有這個必要。
和睦相處比針鋒相對,對他們一家三口更有利。
待李粟日後徹底掌握了李家的天下,到時候旁人再疑心,也沒辦法。
周宓走過去坐下,道:「讓娘娘震驚,她就想不起問別的了。」
周宓抓住他的袖子:「別生氣了,吃晚飯,有你愛吃的。」
李粟現在可吃不下去。
他對周宓道:「三娘,日後可不能這麼嚇唬我。」
他要是在皇後面前露餡兒,可不好收場。
「夫君沒有辦不好的事情,我知道。」周宓說道。
李粟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萬一我說錯話,失手了,回頭要受苦的可是你。」
周宓順勢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道:「我信你,再說了,我也不是為著好玩兒才這麼說的。」
李粟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外頭又傳閑話,可傳我的閑話,目的只能是你,左不過是要對付我和孩子,然後把新人送到你這裡來。」周宓太熟悉這個套路了,他們對付他們母子,沒有別的目的,都是為了李粟。
「母后今日知道你我爭吵,肯定勸你納些溫柔聽話的女子來著,你必定已經拒絕了,他們不是說我善妒嗎,就讓他們瞧瞧,到底是我善妒,還是殿下你覺得女色會耽誤大事。」
這麼一來,在這件事情裡頭,周宓便挑不出錯來。
你說他們為什麼不挑李粟和皇后的錯呢。
拿當然是柿子挑軟得才好捏啊,周宓就是那個最軟的柿子。
「如今用起我來,倒是得心應手。」李粟玩笑道。
周宓道:「是啊,殿下是我丈夫,我不用你,難道還能用旁人。」
想將太子後院沒有其他女眷的緣由,歸結到周宓身上,那不可能。
李粟:「用,使勁用,不要客氣。」
阿晏本來在一旁自己玩兒,這會兒忽然咳嗽起來。
夫妻倆忙扭頭去看,結果都太著急了,兩人的額頭咚一聲撞在了一起。
周宓疼得眼淚唰得就掉下來了,李粟倒是好些。
「你這腦殼是鐵打的嗎。」周宓道。
李粟忙喊了侍女進來,叫她去看孩子,扶著眼花的周宓坐在旁邊去。
嬤嬤抱著孩子輕輕拍背,好在阿晏只咳嗽了兩聲,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晚秋看看周宓已經紅起來的額頭,忙去找了東西,要給周宓敷上。
第二天東宮就傳言,說太子昨兒從皇後娘娘那裡回來不高興,推了太子妃,太子妃的額頭都撞紅了。
等過了兩日,傳到外頭,已經成了太子毆打太子妃了。
李粟並未出面澄清,還在有人問起來的時候,說女人只會耽誤他的江山大計,除此之外,沒用。
那些在外頭謀算的人,終於發現,他們對付這個太子妃周氏,好像也沒什麼用,這位獨居高位,顯然太子卻也並不看重她。
他們要拉攏李粟,設計換了他的妻子也沒用。
這會兒誰要是湊上去送女人,只怕會被李粟覺得不懷好意。
於是周宓的那些閑言碎語就漸漸消失了,眾人也默認,周氏不如皇后。
當初皇后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才阻止了皇帝要與其他人生孩子的。
但太子殿下這裡,顯然他就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甚至覺得他們礙事。
周氏獨大,根本就是運氣好。
或許這位太子,就是看周氏沒有根基,這才娶的她,拒絕納妾,也是年輕氣盛拒絕跟外臣和世族聯手的機會。
想通這一點,那就知道,對付周氏,沒用。
周氏沒了,他只會繼續找沒有家世門第的。
許多人想通了這一點,不由得膽寒。
這為太子,不過二十歲,就有這樣的心思了嗎,日後他們怎麼過!
李粟冷眼瞧著這場鬧劇。
晚上對周宓道:「這群蠢貨,終於不想著用女人算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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