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什麼叫賢惠
第二百二十章什麼叫賢惠
周宓今日出門,在外頭參加宴會,同李粟一起來的。
只是她心思都不在這裡,心裡總惦記兒子。
晚秋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娘娘放心,一會兒殿下就要喊您回去了。」
尋常男子出了門,就跟出了籠子似的,都不愛回去。
但李粟不一樣,他比周宓更想回家。
周宓:「這倒是,我再等等。」
今日周家女眷也都來了,她大嫂梅氏跟人說完話,就悄悄將周宓喊到了人少的地方。
「你和殿下的誤會可解開了?」梅氏詢問。
最近說他們倆吵架,還有說他們倆打起來的,這樣的話可是不少。
周家的人都不信,但梅氏想起他們倆的誤會,跟著提心弔膽的,今日見了周宓,立刻就要問個清楚。
周宓道:「早已經和好了,本來就不是大事,叫大嫂擔心了。」
梅氏像是鬆了口氣又追問:「那你沒受什麼委屈吧?」
她問了又覺得後悔,周宓就是真的受了委屈,他們也沒有辦法跟當朝太子討回來啊。
周宓知道她真的關心自己,解釋道:「那都是有人在外頭胡說,殿下品行端正,和我吵架,皇後娘娘都很意外,我們倆怎麼可能打架。」
說打架是真的太離譜了。
梅氏看她說得無奈,道:「那是最好。」
梅氏說完了,兩人又往回走。
路上梅氏又道:「你如今最要緊的是照顧好咱們小郎君,至於別的事情,就放寬心,那都是改不了的,你說大嫂說得對嗎。」
也不是頭一個人這麼勸周宓了。
梅氏的意思很簡單,要她將兒子當做依靠,好好教養長大。
在她看來,太子那樣的身份,日後身邊的人少不了。
如今自然是得勸周宓早些想開,省得日後傷心。
周宓並未多作解釋,轉而提起孩子們的事情。
梅氏便說起周家兩個小郎君來,不再提東宮的事情。
「可惜你二哥還是不肯成親,哪個也勸不動,倒是你三哥,最近可有不少人提起他來,不過只是一時沒有合適的,娘說回頭有合適的,就將親事定下來。」梅氏道。
周宓點頭:「娶個三哥喜歡的就好,咱們家也不求什麼高門貴女,大嫂覺得呢。」
常家才出了那麼一樁事情,周家可不能有這樣的事。
梅氏明白她的提醒:「咱們家廟小,哪裡容得大佛,妹妹只管放心。」
周宓是很放心的,她這大嫂是個聰明人,要是娶個門第比她母家高許多的,壓得她抬不起頭,回頭周家該誰當家,她如今是周家掌事的人,誰也不能擋在她前頭。
周宓重回了婦人中間,坐下同眾人說話。
不久她身旁多了一位中年婦人,這婦人周宓沒有見過,但她身邊的年輕婦人,周宓很熟悉,正是常家表兄新娶的程氏。
之前她還進宮拜見,皇后一點不待見她,叫她坐了大半日的冷板凳。
「表弟妹可還記得我?」程氏笑道。
她生得並不美貌,但氣質溫柔,長相端正,跟人說話的時候,先帶上了三分笑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周宓也客氣地頷首:「自然記得。」
說罷周宓也不說別的了,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她身旁的中年婦人趁機道:「我這女兒才到皇城,不懂事,還要辛苦娘娘照看她了。」
周宓道打量了中年婦人一眼:「程太太這個親生母親尚且在,哪裡輪得到我照看,再者說了,回頭過了年,皇後娘娘那邊閑下來,自然有她照顧表嫂,不會讓表嫂在皇城受委屈的。」
周宓的拒絕非常直白,已經是趕客了。
旁人她應付應付也就罷了,這二位她可不想應付,皇后要是聽說了,肯定得來教訓她。
但這母女二人的態度依舊,周宓身邊有人往來,她們也趁機同人搭腔,沒一會便跟不少人說上了話。
周宓心說不得了,已經有人拿著她當台階了。
她們的話題七拐八繞的,不知道怎麼繞到了女德的問題上。
周宓模糊聽到幾句,有人說女子不該心存妒忌,不然肯定是照顧不好丈夫的,天長日久,必定要被男人厭棄。
周宓已經察覺到不對了,果然程氏回頭說道:「太子妃娘娘您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我才嫁過來,有些事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今日出門,便想著該討教討教大伙兒。」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周氏,能說出什麼話來。
哪個婦人嫁過去生了孩子,不張羅著給丈夫挑幾個伺候的人,偏偏這個周氏,如今仍然獨佔太子殿下,叫她不得不下嫁給常家這個,好給家族圖個皇親國戚的名聲。
若她能夠嫁給太子殿下,可比現在好多了。
程氏是真的恨極了,這恨意無處發泄,如今便傾到了周宓身上。
周宓半點不反駁她,道:「正是如此,我們身為女子,最要緊的事情,一是丈夫,二是兒子,我看錶嫂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不必討教。」
幾句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程太太只在一旁看著女兒故意提起這樣的話題,並沒有阻攔。
周宓可不會就這麼和程氏對上,扭頭看她道:「程太太和您丈夫在府中可還和睦,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
程太太驟然被問起,忙笑道:「和睦,和睦,只是平素稍微辛苦些罷了,也沒什麼好法子。。」
周宓看過李粟那裡的信,知道這一家子是什麼狀況。
「是啊,聽說您這些年身體不好,給您丈夫尋了好些個妾室,只怕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回。」周宓說道。
「程太太的丈夫科舉上並無成績,想來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啊,多虧了程太太。」
一旁的魯國公世子夫人似是恍然:「這一來夫妻見面少,二來不必為丈夫的仕途費心奔走,如此,必定是府中和睦,后宅安寧啊,程太太厲害,我們領教了。」
旁邊的人都打量起這對母女來,好似是在嘲諷一般。
這程太太事事都順著她丈夫,叫對方終日沉迷女色,怪不得府上能夠和睦呢,她們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程氏趕緊挽回,匆忙道:「我母親最是賢惠大度,娘娘別誤會了,我父親他只是一直懷才不遇罷了。」
她們是來找周宓麻煩的,怎麼如今竟然讓周宓踩到頭上去了。
周宓看向人群中一位婦人,道:要說賢惠大度,我看誰也不如孫大太太。」
這位正是孫太傅的兒媳婦,聞言忙說不敢。
「誰不知道,當年孫大人不肯讀書,太傅也沒法子是您嫁過去之後,孫大人才步入仕途,程太太是他們那兒最賢惠的,您可是咱們皇城最賢惠的人,就不必謙虛了。」周宓說道。
孫大太太回道:「我不過是盡了為人妻的本分罷了。」
當然了,孫太傅兒子懼內這樣的傳言也是有的。
但孫太傅很喜歡兒媳婦,一向不吝稱讚。
周宓不必說什麼,只要將這二人的對比擺在一起,大伙兒就心知肚明了。
周宓道:「表嫂若想學,皇城裡的典範多的是,我年紀輕輕的,還忙著照顧孩子,旁的事情,大都顧不上。」
「娘娘說的有道理。」程氏乾巴巴地回答。
周宓倒是好脾氣地沖著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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