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要獨佔我
第二十五章你要獨佔我
吳頤看周宓要離開,當即眼前一黑,沒站穩就倒在地上。
吳盈驚呼道:「四哥!」
吳盈扶不住他,也跟著往地上倒去。
吳頤壓在吳盈身上,慘白著一張臉,已經人事不知了。
吳盈接連喊了好幾聲,吳頤還是沒動靜
周宓也往回跑過去,喊了聲「四表哥」,被嚇得不輕。
到底是親表哥,總不能看著人出事。
何況人還是為了她匆忙趕回來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周宓自己心裡不安,她大舅母那邊也得鬧騰得家中不安寧。
只是周宓沒挪動,她手腕被人拽住了,周宓回頭去看,和李粟四目相對。
周宓急道:「殿下,我表哥!」
李粟身邊的人已經過去把吳頤扶起來了。
李粟神情平淡從容,牽著周宓的手腕往前走,說道:「沒事,我叫人送他回府,再請太醫過去瞧瞧。」
周宓還是不放心:「殿下,我得去瞧瞧。」
人還在那兒躺著呢,周宓哪裡能放心去玩兒。
李粟不肯放她過去,將周宓的手腕抓得緊緊的:「怎麼這兩日寫信越來越敷衍了?」
周宓含混道:「沒有,跟平時一樣,您看錯了吧。」
周宓轉著手腕,扭頭往吳頤那邊看:「表姐,怎麼樣,表哥沒事兒吧?」
吳盈嚇得眼眶通紅,她身邊的侍女扶著她,哪裡說得出話。
倒是李粟身邊的侍衛回話,說道:「回姑娘,吳郎君就是太累,暈過去了,睡一覺休息幾日就好。」
周宓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李粟的臉色卻是極難看,吳頤哪裡值得周宓這樣擔心。
前世周宓沒嫁給他,和吳頤定下親事,結果轉年春天,吳頤出去玩兒,從山下摔下去,丟了性命。
這本是一樁意外,結果吳大太太死了兒子太過傷心,便發瘋了,說吳頤是為了給周宓摘花才摔下去的,指責周宓克夫,到處敗壞周宓的名聲。
可吳頤是自己去山上的,和周宓一點關係都沒有。
周宓因此遭了無妄之災,名聲也難以挽回。
周家倒是願意養著女兒,不將那些閑話放在心上。
太子妃本就瞧中周宓,正好那時候李粟身邊幾個女人鬧得烏煙瘴氣的,她便設法說服動了周家,將人安排到了李粟身邊。
李粟很慶幸自己能夠遇見周宓,但若是可以,他希望周宓不要經歷那些痛苦的事情,嫁給誰都好,只要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周宓去后,他怨恨很多人,死了的吳頤也是其中之一,吳家也沒落到半點好處。
方才聽說周宓去見吳頤,李粟很是不快,立刻就過來了。
李粟板著臉,說話的語氣都嚴肅了幾分:「死不了,不必看。」
周宓自然察覺到他在生氣,沒有對著干,放低了聲音,柔柔道:「嗯,我不去看,殿下力氣大,拽的我手腕疼。」
李粟聽了,便有些慌張,手鬆了些,去看周宓的手腕。
那邊,侍衛們去送吳頤回去,吳盈也一起走了,和周宓約好改日再見。
她手腕已經泛紅,李粟兩手捧著她一隻手,哪裡還有脾氣,心疼得蹙眉:「疼不疼,是我糊塗了。」
周宓小聲道:「有些疼。」
李粟又後悔起來,輕輕揉捏著她的手腕。
攔著人就行了,周宓又不知道那些事情,她心地良善,吳頤成了那樣子,周宓當然要去看,他不該拽著人的。
看一眼又不能如何。
「殿下不必擔心,」周宓收回手腕,笑著說,「一會兒就好了,不是大事。」
看著周宓笑,李粟心情一點都不好。
他也是見過別家關係好的夫妻的,肯定不是像他們二人這樣相處。
周宓太小心了,方才攔著她,不讓她過去,她現在就該和自己大聲說話,該生氣了。
可周宓沒有生氣,還要和他小聲說話,還要對著自己笑。
李粟道:「怎麼不生氣,是我的錯。」
周宓疑惑得真情實意,道:「殿下哪裡有錯?」
她方才故意示弱,李粟果然收了脾氣,但哪裡至於跟她道歉。
就連她爹那樣脾氣好的男人,輕易也不會和她娘道歉,男子總是更愛面子的。
周宓沒想到李粟會如此,倒是顯得她故意示弱很有心機。
這話並無嘲諷之意,李粟聽著卻刺耳。
也罷,有個詞叫恃寵而驕。
周宓還不知道自己多愛她,多寵她,慢慢來,總有一日,周宓要嬌氣起來的。
「我不該攔著你過去,」李粟開門見山道,「我吃醋了,我瞧見你關心旁人,心裡便不舒服,這才不許你去的。」
他這樣直白,周宓聽的很不好意思,半晌道:「殿下,我和表哥,並無私情。」
「你對他無私情,他對你有私情。」李粟道。
吳頤這人不怎麼樣,倒是真挺喜歡周宓的,也是他害得周宓背負罵名,鬱鬱寡歡很久。
後頭幾年到了吳頤死的那幾日,她還要吃齋念佛,抄寫經書,親自祭拜。
李粟不想周宓和他有過多牽扯,不是好事。
周宓心想,大舅母真是害人不淺,她對幾個表哥,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
四表哥喜歡她就算了,怎麼會覺得自己喜歡她,大舅母怎麼哄她兒子的,真是厲害了。
「你們二人青梅竹馬,比起我,我覺得你肯定更喜歡你表哥。」李粟說道。
他也是給自己台階,希望周宓聽了這話,不要在心裡生他的氣。
周宓能夠察覺到李粟對自己的退讓,便試探起來,說道:「那跟我青梅竹馬的可不少,吳家好幾個表哥表弟呢,我和大伯母娘家的人也熟悉,還有我祖母娘家的,我都認識,這麼理論起來,和殿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姑娘想必也不少。」
誰家還不是一大家子的親戚,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郎君多著呢。
李粟沒反駁,問道:「那三娘吃醋嗎?」
周宓當即道:「我心胸寬,今日都來方家的宴會了,當然不吃醋,您放心,我日後會和方家姑娘好生相處的,還有其他女子,我絕不會因妒生怨。」
可這話說出來,就是在吃醋。
周宓說完,就一直看著李粟,看他要說什麼。
周宓得知道,李粟到底願意為她退讓到哪一步。
李粟也看出周宓在試探自己,道:「那我可要傷心了。」
因愛生妒,無愛便無妒。
周宓沉默不語,李粟湊到她耳邊,說道:「三娘,你要嫉妒,要想著獨佔我,不容許他人染指,那才最好。」
他要周宓愛他。
周宓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是什麼話本子里才有的虎狼之詞,殿下就這麼面不改色地說出來,難道不會不好意思嗎?
李粟不多解釋,牽著她的手,準備帶她看一場戲。
阿柱終於看不下去了,有氣無力道:「哥,你是沒有看見我嗎?」
阿柱站在侍衛身邊,抱胸看著哥哥,他只顧著和周姐姐說話,根本沒想起自己這個弟弟來。
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弟弟啊。
李粟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弟弟,蹙眉嚴肅道:「你身邊的侍女呢,送阿柱回去休息,別亂跑。」
說吧,李粟便帶著周宓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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