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能是心裡的累,讓身體才越發的沉重
「對了,蕭店長的墓碑立好了?」
「對,好了。」簡初點頭。
隨後她起身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別太辛苦,日後有你要忙的。」
「知道了,我看完也上去……還要網購呢。」
簡初走出了辦公室,背對著身後的戚靖媛揮了揮手。
回到樓上的房間里。
簡初徑直走到窗戶口,將窗帘給拉了起來,然後打開了房間的燈。
啪的一聲,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
她走到了靈境的前面,伸手,在它的面前揮舞了一下,但是靈境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不是沖我?
簡初的心理狐疑了一下。
不過她想,算了,該來的總會來。
戚靖媛說的很對,她如果還敢出現,那麼他們也敢收了她。
現在去找她也是浪費各種人力物力的,累了那麼兩天,還是休息的好。
而且還在途中遇見糟心的事兒,簡初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各種煩躁。
她去了浴室,準備洗個澡就直接休息了,晚飯也不想吃了。
就在她進入浴室的時候,靈境亮了起來——
畫面中,可以看見紅鸞和樂桀坐在餐桌上吃著東西,還一邊說著什麼。
畫面忽然開始出現了波動,一晃,又出現了一個身影,她穿著粗布麻衣的,飄蕩在空中。
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簡初徑直走了出來。
她立在靈境前,看著那個和戚靖媛描述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了靈境里。
其實之前,靈境有了畫面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紅鸞的畫面已經切過去了,出現了這個女人。
「這是誰?好熟悉……」
簡初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悠悠的說著,隨即,她對著靈境,揮舞了一下手,女人消失了。
簡初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帘,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
扭頭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
已經六點多了。
「呼……」
一直忙一直忙,可是以前卻沒有覺得累過,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何,心理難受的好呢。
總覺得很累很累,可能是心裡的累,讓身體才越發的沉重。
簡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閃身,消失在了房間里。
她走在往郊區的路上,路面還因為之前白天的雨,有些濕,沒有乾的痕迹。
她的腳步很沉穩,好像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
她不急不緩的走著,明知道身後跟著什麼,卻也一樣,沒有任何的害怕和擔憂。
隨即,她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既然是來找我的,那就出來吧。」
她的話剛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盤著頭髮,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
因為以為鬼魂,所以她的眼圈一樣,不外乎都是黑黑的。
一張臉是發白的,慘白慘白的那種,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樣子。
記起了戚靖媛的話,簡初特地看了一眼女人頭上的那格簪子。
要說款式,確實普通,但是料子確實極好的。
是尚好的翡翠做成的。
但是簡初又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你是來找我的?」
簡初見女鬼不說話,她便先開口了。
能夠在大白天的就出現的惡鬼,每個千年,也有百年了,其實那些剛死的小鬼可以比的。
就好像蘇俊成那樣,他是個現代鬼,吸收的天地日月之精華不夠,所以沒辦法在白日里行走,也不敢,但是這些上了年紀的鬼就敢。
「說話……」
簡初冷冷的對女人說道。
隨即,她朝著簡初走了過來,她絲毫不退讓,就等著女鬼過來。
但是她的臉上卻出現了笑意。
「我終於找到你了……」
站在簡初的面前,女鬼說話了,眼眶卻也紅了。
「你是誰?」簡初說著,伸手拔下了女鬼頭上的玉簪子。
她握在手心裡,忽然覺得心口一顫。
「這是……」
「對,這是你娘親的物品,當年贈與我的,和這簪子一套的還有一堆玉鐲子,是你父親為了慶祝你的出生,特地叫人打造的,送給你娘親的。」
「那為何在你這裡,你又是誰?」
簡初記起來了,這個簪子沒有見母親戴過,但是玉鐲子見過,確實也是父親送給母親的。
能夠說起那段往事,想必,也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了。
「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你……不過我找了你那麼久,就是想把這個還給你……」
「你……找了我千年,就是為了還簪子?」
簡初聽聞女鬼的話,想必,也是宋朝人了。
「是啊,小姐,秀娘終於找到你了。」
秀娘?
簡初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熱淚盈眶的秀娘,她好像想起了些什麼。
「你是我家的奶娘?」
面前的人,就是簡家的奶娘,在簡初出生的那一日,慘死的。
「可是我記得你是自己失足摔死的,只給我喝了一天的奶?但是我哥哥們都是你哺育長大的。」
簡初記得自己大一點的時候,聽家裡人說起過。
「是啊,那時候就你剛出生,因為夫人奶水不足,老爺也說了,夫人的體質即使如此。」
「簡家對我有恩,我便一直留下來,照顧著幾個少爺,他們都是喝我的奶長大的,我也一直不曾斷奶,直到你出生,可我……」
直到簡初出生,秀娘不幸自己摔死了,所以簡家不得已找了別的奶娘,但是也因為這樣,別的奶娘不是那麼的靠譜,亂吃東西,造成了簡初過敏,以至於她在八個月就斷了奶。
古代也不比現代,還有奶粉代替,那時候的她,只能夠開始喝米湯了。
「所以……」
「我不是失足摔死的,我是被管家,簡福給害死的。」
秀娘說了起來,心痛不已。
尤其是簡福傳統法師要活埋簡初的時候,她也看見了。
「簡福?又是那個雜碎……」簡初也是恨極了他,不由的罵了起來。
「他到底做了什麼?」
「你出生的那一天,十月初二,我帶著丫鬟回到你房間的時候,就看見簡福在你房門口鬼鬼祟祟的,我就去質問,他說是聽加你哭了,想去看看,結果後來我們才發現,你的手指上有一個小點點,是帶血的,我就想著,肯定是簡福不安好心,居然要傷害你。」
「我便要去找老爺和夫人,去告知此事,誰知,半路上,簡福看見我了。」
「他拿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殺了我,然後在我快斷氣的時候,把我推進了荷花池。」
「之後我死了,但是我不甘心也死不瞑目,我的魂一直遊盪在人世間,我很想見這些事情告訴老爺夫人,但是我沒辦法。」
「簡福還買通了衙門的人,說我是失足落水膩斃而亡,老爺和夫人連我的屍首都沒有見著,簡福就將我一把火燒了。」
秀娘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看著一處。
簡初轉頭看了看四周,旁邊的樹葉小草花兒都開始飄動了起來。
「冷靜點……」
簡初伸手撫住了秀娘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點。
「後來呢?」
簡初又問道。
「後來我因為有怨氣,所以沒有投胎,我一直留在簡家,我看著你長大了……」秀娘對簡初露出了一抹笑容,會心又溫柔。
「那……我發生的所有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包括簡福和安陽斌合謀殺我的事情?」簡初又問道。
「是啊,我看見了,我很氣憤,但是我阻止不了。」
「你發怒了,所以下大雨了……」簡初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你救了我……」
那場大雨,原來來自惡鬼的憤怒。
簡初放下手,又看了看右手裡攥著的玉簪子,看了看。
「小姐,你出事之後,我便沒了你的音訊,過去了多久,我也記不得了,我只是一直在找你,找你,我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秀娘恐怕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只是一直遊盪在人間,尋找自家小姐。
她和別的鬼不同,他們是因為有著邪惡的執念,但是秀娘卻是因為一份美好,一份對愛的寄託。
所以她的周身,散發出來的並不是黑灰色的光,而是橘色的。
那是暖色調,代表著美好。
簡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
「那你找到我了,就……」
「就去投胎吧,重新為人……」簡初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那麼說。
執念不過一夕間,何懼好壞,但是面前的人,是為了尋她而來,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那又何必苦苦的在人世間糾纏呢。
「秀娘,我對你沒什麼感覺,因為我小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在了,我能感覺到的還是我母親的這個玉簪子,在人世間遊盪其實也很危險,你還是早盡的……重新開始吧……」
簡初將手捏緊,玉簪子就在手中,那是母親的物品,帶著她的寄託。
「秀娘明白,如今可以重新尋得你,我已經了無遺憾了。」
「你不好奇,為何我會保持容顏不老到千年?」簡初想著,秀娘見過自己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會有所猜測,但是具體的情況,她自己也是經過司輕寒的口才知道的,那麼旁人就更不知道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於秀娘來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姐你能夠好好地活著,其實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我不信什麼女妖一說,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之,你就是我的小姐。」
秀娘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她又向前了一步,靠近簡初,想要伸手在最後摸一摸她的臉,但是身體就開始虛弱了起來。
慢慢的,她從腳下開始就消失了。
散發著橘色的光芒。
「走吧……」
簡初一揮手,猛然的,秀娘就消失不見了。
「走吧……也好……」簡初看著消散在身邊秀娘,一轉身,司輕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相隔不遠,但是卻有著人與人的那種距離美。
「送走了?」
不知道司輕寒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但是簡初認為已經不重要了,至少,她的心理,還是有些依賴司輕寒的。
她不語,朝著司輕寒走了過去,然後伸手,挎過了他的胳膊,將他拉著往前走。
「陪我去走走,就是用腿走。」
「我覺得瞬移也不錯……」司輕寒被簡初給拉著走了,有點勉強的意思。
「走走也好,否則您老的腿就廢了。」
被簡初拉著走,司輕寒扭頭看著她,然後從她的手裡拿走了那根玉簪子。
「這是你娘親的東西?」
「明知故問,給你插上好不好?」簡初倒也沒有急著拿回來,給他看看也無妨嘛。
「我來的晚,沒聽見什麼,只是看見一絲絲的金光吹沒了。」
「大哥,那是金色的嘛,明明是橘色的,你是不是色盲啊?」
簡初忽然停下腳步不走了,對著司輕寒就是一陣的吐槽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司輕寒伸手,就直接將簪子插在了簡初的頭上,她扎著馬尾辮,所以可以不會掉下來。
但是簡初卻緊張的將簪子給拿了下來。
「小心掉了,會碎的,那是玉的,壞了可修不好。」
簡初一隻手挎著司輕寒的胳膊,一隻手拿著玉簪子把玩著。
「真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有一隻鬼,拿著我母親的物品來找我,說要還給我。」
「那你現在是開心還不是不開心呢,既然不想要,那我替你處理了就好了。」司輕寒說著又要去拿簪子,但是被簡初躲開了。
她鬆開了挽著司輕寒的手,然後握成拳頭,一下子就垂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敢,這是我母親的物品……小心我……」
簡初說著又舉起手,要收拾司輕寒的樣子。
「幹嘛?想收拾我啊?」司輕寒一把就攥住了簡初的手。
「看來,是我沒好好管教你了……」
司輕寒說著,一把就將簡初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的身子已經貼上了他的。
一隻手被他攥著,一隻手裡還握著玉簪子。
司輕寒的頭忽然湊了過來,簡初沒有躲開,但是他的唇還沒有碰到她,不過司輕寒自己也沒有想到——
簡初會主動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