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到死都跟著你

雖然那個錢袋裡面裝的都是石頭，也就是武梁特意準備的幌子。但武梁還是下意識的沖了上去，對方奔跑的速度很快，而且他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而武梁恰恰需要的，就是這個熟悉周圍環境的人。

偷走武梁錢袋的人，個子相對比較矮小一些，他在人群當中左突右竄，很快就拐入一個巷子里，本來他還想憑藉著自己對地形的熟悉而擺脫武梁，結果沒想到的是，在進入一個沒有人的巷子之後，武梁的速度突然驟增！

此時的武梁，猶如百米衝刺上的飛人，他快步衝上前，伸手直接將這個矮小的男人按在牆壁上。

「好漢，高抬貴手！別打人，千萬別打！」對方剛剛被武梁抓到，連忙開口求饒，「我出來也就只是混口飯吃，剛才偷你的東西是我不對，我這就把錢袋還給你。」

說著，對方就從自己懷裡取出了武梁的錢袋，而當他轉頭看小武梁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大哥，你沒死啊？」

武梁嘴角一挑，笑了：「怎麼，你認識我？」

「梁哥，我是小六，馬六甲啊？」

「啥玩意兒？」武梁被對方的名字給逗樂了，不過看他的姿態好像是真的認識自己，畢竟他已經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武梁之前也從王臘梅那裡得知，死鬼武梁似乎在長安混得還算不錯，平日里也跟一些混子、偷子、三教九流的人有往來。

這時候王獨秀也是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王獨秀在看到馬六甲的時候，一下子就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馬小六，你咋在這裡？」

「阿秀，我大哥怎麼不認識我了？」

「哦，他一覺醒來之後，就把以前的事兒都給忘了。」

有王獨秀在，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情的始末解釋清楚。

武梁同時也知道，自己在長安似乎還有一批小弟，只不過這些小弟大部分都是酒肉朋友，平日裡面有酒有肉，彼此之間呼喝來去、穿街走巷，整得好像彼此之間有多麼濃厚的兄弟情誼，但實際上這些人是最不靠譜的。

而武梁眼前這個馬六甲，他在武梁陷入昏厥的時候，還提了一根羊腿來過武梁家裡，雖然那根羊腿也是他偷過來的，但這也表示馬六甲多少有些與眾不同，他跟武梁的關係相對還是比較親密一些。

馬六甲在聽了武梁要做的事情之後，直接表示加入武梁的隊伍，並且他還為武梁指明了一條道路。

「大哥，我知道有一個人叫來俊臣，這孫子沒什麼別的本事，乾的專門是溜須拍馬，告密陷害的事。但凡只要跟天後有關的事情，他一定會特別上心，而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就是因為告發那些官員，他的官職連續升了兩級呢。」

來俊臣武梁還是知道的，他是武則天執政時期最為有名的酷吏之一，「請君入甕」這個成語就是出自他手。

對於現在的武梁來說，如果能夠找到非常精準的目標進行「投放」的話，總比自己和王獨秀兩個人辛辛苦苦塞「小傳單」要來得好很多。

為此，武梁伸手攬過馬六甲的肩膀，笑著說：「雖然哥對以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以及認識的人都不記得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兄弟，以後跟著哥混，保你吃香喝辣，再也不用老是整這麼妙手空空的一套，失手之後還會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

馬六甲沒想到武梁一開口就說中了他的心事，由於馬六甲個子矮，力氣又不大，從小到大就一直被人欺負。後來因為生活所迫，實在沒辦法才當起了偷兒。在過去的這麼一段時間裡面，馬六甲經常失手，而失手之後被打的鼻青臉腫，那也是常事。

「大哥，我以前就跟著你，以後我還是跟著你，我到死都跟著你！」

聽到這麼簡單而直白的言語，武梁朗聲大笑：「好了，那些多餘的廢話咱就不提了，你現在趕緊帶我去找那個來俊臣。」

「嗯！」

有馬六甲在前面帶路，武梁找人的速度快了許多。身為偷兒，馬六甲對長安的街道坊巷都十分熟悉，很快就帶著武梁找到了來俊臣的家。

原本武梁認為馬六甲會直接翻牆進入來俊臣家裡面，但馬六甲做事情則顯得要謹慎許多，他並沒有詢問來俊臣的家人，而是轉頭朝著，兩個一直坐在巷子口乞討的乞丐走了過去。

武梁和王獨秀就站在另外一個巷子口，在來的路上，武梁就已經將大部分的紙摺疊成紙飛機給丟了，眼下只有王獨秀懷裡面還有幾十張「反詩」。

趁著馬六甲跟那兩個乞丐說話的間隙，武梁對著邊上的王獨秀問：「秀啊，哥突然想到一點，哥過去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難道身邊就只有你和小六兩個兄弟？」

聽到武梁這般言語，王獨秀心中在感動的同時，也略微有些苦澀，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情緒丟開，對著武梁說：「哥，你在長安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太清楚，主要是小六之前來過你家幾次，所以我認得他。至於其他人的話，你躺在床上那段時間，從沒見過人影。」

武梁點點頭，雖然不得不承認死鬼武梁的人生非常失敗，但無論如何，這次身邊能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

馬六甲這時候走了過來，對著武梁說：「哥，來俊臣那奸人去七仙閣了。」

按照馬六甲所說，七仙閣乃是長安的一處煙花之地，說白了就是青樓，而且青樓這個辭彙對於七仙閣來說還相對比較高雅，他們應該被稱之為勾欄。

勾欄和青樓一樣，裡面的姑娘做的都是賣肉的生意，只不過青樓接待的基本都是達官貴人，而去勾欄的大多都是社會的中層，甚至是底層人士。

來俊臣現在怎麼說都是大唐的官員，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去那麼安臟混亂的地方，而且現在可是大白天，放眼整個長安，還真沒有哪家青樓妓館會在這個時候開門的，忙活了一個晚上的姐兒們幾乎都是趴在床板上呼呼大睡。

這事情越是怪異，說明其中就有問題，武梁立即在馬六甲帶路，連忙朝著七仙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