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靈

「靈氣師吸收了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厲害了呀？」莫陽問道。

「那當然。如果靈氣師吸收了某個戾獸的獸丹，身體各方面的性能都會按照提供獸丹的戾獸的身體性質呈直線式大幅增長。並且還會得到這個戾獸特有的技能。

雖然提升不了自身的境界，但好處卻更勝一籌。」

「就好比某個土元素的靈氣師，吸收了這個赤渾蛛的獸丹，也許能夠獲得它這種極具腐蝕性的蛛網能力，實戰性也算不錯。」天姝把玩著手中這個晶瑩剔透的小珠子，眼裡流露出半分貪婪的神色。

聽到這話，莫陽胃裡只覺一陣噁心。想象到某個靈氣師一開始戰鬥就會從屁股里吐出那黏黏噁心的一坨……

「我的天那。」莫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莫陽。」天姝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怎麼了？」

「你想成為靈氣師嗎？」

「什……什麼？」莫陽捅了捅耳朵，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你成為一個靈氣師。」天姝的眼中露出一絲真誠。

其實自從受到嗜血瀾鯨皇的襲擊后，天姝就一直帶著這樣的想法。那次在岸邊給莫陽注入了靈氣時，他體內那股浩瀚無垠的龐大氣團給天姝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甚至完全感受不到那是怎樣的能量體系，就像觸到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大山，能感受到它的磅礴氣勢，卻看不透那其中隱藏的神秘氣息。

如果莫陽真的是一個曠世奇才，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拉入天宗。天姝心裡打著算盤。

「怎麼可能呢，我就是個打雜的小夥計，端茶倒水什麼的我倒是擅長。要說當靈氣師？算了吧。」莫陽擺了擺手，顯然不相信。

這時，天姝張開玉手，一道微弱的藍色光芒在她掌心中閃爍。仔細看去，那光中有一顆豆子大小的石頭凝聚而成。

藍光過後，天姝的手中現出一顆通體明亮的玉石。石中隱隱約約飄彌著乳白色的霧氣，渾渾然像一顆摻著雜質的玉。

「喏，吃了它。」天姝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你要我吃這個石頭？」莫陽一臉驚愕，完全不知道她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葯。

「我可沒有吃石頭的癖好。」莫陽倒退幾步，連連搖頭。

天姝沒有理會他，走到一邊，輕輕坐在旁邊一個光滑隆起的平整磐石上。兩條修長勻稱的雙腿搭在青黃草地上。

「來，坐下，我慢慢跟你說。」聲音細膩婉轉，且顯得平易近人，倒不像之前那女漢子一般的模樣。

莫陽頓了頓，乖巧地坐在了天姝面前。抬起頭來，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如一弘清泉，緩緩流入人心。相信即使是再冷麵冰霜的嚴肅之人，心靈也會受到莫大的觸動。

「靈氣，構成了世間萬物，是精華之所在，象徵著一切美好的事物。而戾氣，形成了天下戾獸，是萬惡之本源，象徵著一切世上的惡念。每一種生物體內都有不同程度的靈氣和戾氣。只不過靈氣師擁有著更加濃郁純厚的靈氣，以及對其操控的能力。」

「靈氣師就像一個行走著的靈氣集合體。之所以分為不同的境界，不同的階層，在於他們身體內靈氣的濃度以及對於元素精準細微的把控施展。而普通人不能成為靈氣師的原因，就在於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體內是否有『靈脈』的存在。」

「靈脈是人類一種與生俱來的獨特脈路。只有靈氣師能夠將其傳遞給自己的下一代，因此這就使得普通人中靈脈的出現少之又少。」

「所以，靈脈到底是什麼呢？」莫陽盤腿而坐，一隻手拄著腦袋，若有所思地問道。

「靈脈與血管一樣，血液通過心臟的跳動，經由血管流向全身各處。而靈脈也以心臟為中心，遍布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同的是，血管中流淌著血液，而靈脈中流淌著的是靈氣。」

「簡單來說，靈脈只不過是靈氣的承載體，有名無實。只是一種虛化的存在，但又確確實實在不斷控制收納著靈氣。」

莫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問道：「所以說靈脈是天生的咯，那我會有嗎？」

「笨蛋。」天姝無奈地嘆了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要是沒有靈脈，我還會讓你成為靈氣師嗎？」

莫陽像半塊木頭愣愣的戳在那裡，半天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這麼說……我也可以成為靈氣師了？」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他體內，到底存在著怎樣可怕的東西。

天姝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莫陽就像一頭撒歡兒的小馬駒，繞著天姝一圈又一圈奔跑。他昂起俊俏的臉龐，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莫陽又屁顛屁顛地跑到天姝面前，兩隻手上下胡亂揮舞著，激動地說道：「姐姐，快，快告訴我怎麼能成為靈氣師，我也想像你那樣又造冰又造水的，一會上天一會入海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只見天姝的拳頭再一次飛速砸來，狠狠懟在了莫陽的頭上，發出一聲悶響。看來，他頭上的包一時半會是消不去了。

莫陽又蹲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腦袋，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動物，在一旁一聲不吭，可憐兮兮的樣子簡直讓人心疼。

「你以為在玩過家家嗎？成為靈氣師哪有那麼簡單。」天姝沒好氣的說道。

蹲在一旁的莫陽，烏黑的眸子中飽含無辜，可憐的瞅著她，連句話都不敢說。

「所以啊，我才讓你把那顆靈石吃了。它是成為靈氣師之前的關鍵一步。」天姝伸出手中的白色玉石，遞給了他。

莫陽看了看手中小巧精緻的石頭，喉中一陣乾澀。「我吃了這個，就是不是會變得和你一樣厲害了？」

「當然不是。」天姝一口否決。

「這東西叫靈石，雖然是個半殘品，但也足夠淬鍊你的靈脈了。」

「……」

「我知道你又不懂了。」天姝搶先說道。

「靈石就是靈氣的結晶，對於靈氣師來說是大補品。品質都不盡相同，品質越高的靈石顏色越濃，所含的靈氣就越多。靈氣師吸收的話，能夠大幅提升自己的境界。你手裡這個只是最低級的殘次品靈石，我能夠用自己的靈氣隨意製造。但是於你來說，可以刺激靈脈的覺醒。」天姝淡淡解釋道。

「靈氣師大多是吸收靈石，你直接吃了就行。」

聽到這番解釋，莫陽一下就精神起來，他咽了咽口水，眼中射出熱切的光芒。沒有半分思索，抓起靈石便塞向了自己的口中，就像半個月沒有吃過飯似的，吃石頭居然也這麼有滋味。

「咕嚕~」

莫陽只覺胃中涌動起一股熱流，緊接著，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渾身的血液如沸騰了一般飛速流動，皮膚下好像爬滿了鑽心的火蟻，在一點一滴啃食著自己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痛。

「忘了告訴你，覺醒靈脈的時候身體會受到無比巨大的痛楚，這靈石在鍛造你的身體，有好處的，要挺住啊。」天姝抻了抻懶腰，嘴角邊翹起一個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