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絕情石的詛咒
「缺了一種味道。」她忽然靠近,低低地說著。
男人側頭,看著她眸底盈盈閃爍的流光,幽邃的鳳眸映上了一層暗芒。
「什麼味?」他問道。
但,聲音已經暗啞了。
「少了……你的味道。」樓蕭難得尋到一個調戲他的機會,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夠放過。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頗為輕佻地伸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
這樣的舉動,對北冥擎夜來說,無疑是在惹火。
他幽瞳輕眯,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將手中的雞湯放下,直接伸手將她抱起。
「你幹嘛?」忽然被他給抱起放置在腿上,她愣了一下。
「你說,少了我的味道?」他將她禁錮在懷中,一字一頓地問道。
「嗯哼?」樓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饒有興緻地看著他,等著他會給出怎樣的舉動。
北冥擎夜喝下了一口雞湯,伸出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給控制住。
「你……唔……」樓蕭無語了,翻白眼中。
男人嘴裡的雞湯盡數渡到了她的嘴裡,染滿了他的味道。
雖然這舉動在她意料之中,可怎麼也沒想到他真的會做。
本以為他也只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她的。
她有些不高興,乾脆伸舌深探他的嘴裡,不但將他嘴裡的雞湯都吸取地乾乾淨淨,而且還開始反客為主掠奪他嘴裡的所有空氣。
這個男人,該是受點懲罰!
男人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任憑這個樓蕭肆意掠奪。
不知這樣綿長又帶著雞湯的味道的吻持續了多久,直到門被小心翼翼敲響。
樓蕭慌忙鬆開了北冥擎夜的嘴,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情緒。她轉頭瞪了一眼北冥擎夜,抬眸看向遠處。
「怎麼了?」她穩了穩氣息,問道。
站在門口的,是抱著小公主的嬤嬤,嬤嬤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二人,面如死灰。
「怎麼了?」樓蕭也察覺到了這位嬤嬤的表情,心咯噔了一下,想走下地,卻被男人給抱回了床榻上。
「待著。」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命令。
嬤嬤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抬起衣袖擦拭著額際的冷汗。
「陛下,娘娘,這……這小公主……今日老奴給小公主洗浴之時,發現小公主身上竟然有……長了一塊胎記,很奇怪的胎記。」
「胎記?怎麼可能?抱過來給我看看。」樓蕭擰眉。
她坐月子這麼些日子,可是親眼看過自己的兩個孩子的身體的,尤其是女兒的身體,她是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
女兒身子光滑,肌膚白嫩如凝脂,怎麼可能會有胎記?
而且看嬤嬤的語氣,是才長出來的?
「是。」嬤嬤將孩子抱了過來,小心遞給了樓蕭。
樓蕭伸手將孩子抱住,扯開了孩子的衣裳。
忽然,她的手微微停頓住。
一旁的北冥擎夜瞳孔微微縮了縮,盯著孩子的肚臍眼處赫然出現的咒痕,手緩緩捏成了拳頭。
對,那是咒痕!並不是胎記!
樓蕭的手微微顫慄了一下,一雙眸子里映上了不可置信的光。
「怎麼會……」
孩子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上,赫然冒出了一個咒符,是南疆字眼。
「這是何字?」北冥擎夜問。
他不認識南疆字,唯一只認得「死」字和「生」字,畢竟當初他的胸口也有南疆咒印。
「絕……」樓蕭彷彿被抽去了魂魄似的,低聲喃喃。
她想起了那可絕情石。
那什麼混球大祭司將絕情石遞給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有問題,只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顆石頭有問題,誰又會想到,原來當初巫咒已經默默給了她的下一代。
「是剛剛給小公主洗浴之時老奴發現,遇水就顯形。」嬤嬤顫著聲解釋。
這是小公主,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公主,畢竟是她一直帶著的,哪裡會想到會突然出現差錯,她的心底還是害怕會被斬首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樓蕭出聲,聲音啞然了幾分。
嬤嬤應了一聲,剛要退出去,卻被北冥擎夜給喚住。
「等等。」
「陛下……」嬤嬤只覺得背脊一寒,有些駭然地看向北冥擎夜。
「去將我兒子也抱過來。」樓蕭替北冥擎夜出聲。
既然小公主身上有,那小皇子身上是否也有?
嬤嬤恍悟了一分,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往外去。
嬤嬤一退出去,樓蕭低下頭來給孩子將衣裳給整理好以免著涼,她垂著眸子的模樣,盡顯母親的溫柔之色。
但,北冥擎夜蹙眉,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她斂眸的模樣,所有情緒都掩蓋在了眸底吧?
「瀟瀟。」他輕輕喚了她一聲,帶著幾分無奈。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樓蕭低聲喃喃,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亦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絕情石的詛咒生效在了孩子身上,不過按照道理,應該只能生效在一個人身上,兒子身上可能是沒有的。
如果……
她眸底有暗芒輕閃。
趁著這會兒剛剛顯形,將巫咒轉移到自己身上還是可以的。
畢竟她身上流淌著一半的南疆人血液,這巫咒在她的身上可能不會有多大的功效。
手上忽然一暖,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在想什麼?不許胡來,聽見沒有。」
「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會胡來?」樓蕭抬起頭來,朝著男人漾開一抹微笑。
純澈的微笑,甚至沒有夾雜任何的情緒在之中。
然而,再了解樓蕭不過,北冥擎夜蹙眉看著她,「瀟瀟,會有辦法。」
樓蕭輕輕點頭。
會有辦法,甚至她心底已經有了辦法。
不過她絕對不會告訴這個男人,他如果知道她的法子,一定會反對的。
之前能讓北冥擎夜變傻的痴情咒已經自行解除了,但這絕情咒的巫咒能否自行解除,很難說。
如果是她的身體,那就有絕大部分的機會解除了。
二人之間忽然變得有些沉默。
那躺在樓蕭懷中的小女娃娃也沒有再哭鬧,睡得倒是極其安穩。
這時候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沉默。
「陛下,娘娘,小皇子帶來了。」另一位嬤嬤將孩子抱入了殿內。
北冥擎夜伸手接過了,給了嬤嬤一道眼神,「你退下。」
所有宮人都被驅逐出了殿內。
樓蕭急切想要看,便催促著:「快快快,把他的衣裳給剝乾淨去!」
她的那一顆心,提在嗓子眼處,實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北冥擎夜沉沉地嘆了一聲,給懷中的孩子剝衣裳。
然而……
這小奶娃娃似乎不怎麼配合。
「咯咯咯……」不知碰到了孩子的哪兒,他小小又短短的四肢胡亂地揮舞著,似乎被撓到了痒痒。
樓蕭揚眉。
北冥擎夜那原本有些沉凝地俊臉也微微緩和了幾分。
這小奶娃娃,和樓蕭的性子真是像極了。
「沒有。」他將衣裳撥開了,還特地抱起給樓蕭看。
樓蕭看著兒子光零零的小身子,尤其是在自己的眼前,四肢亂舞,她嘴角抽了抽。
「知道了,給他穿上,別著涼了。」
讓男人帶孩子,還真有些不靠譜。
北冥擎夜什麼都沒有問,將孩子放在大腿上穿衣。
「阿夜,等我月子坐完后,就去南疆怎麼樣?」
給孩子穿衣的大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北冥擎夜抬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女人一雙盈盈桃花眼正期待地看著他。
「……好。」不知怎麼的,他同意了,大概是因為樓蕭的眼神。
「孩子的話,我有個主意。」樓蕭垂眸看著懷中的孩子,眸光微沉。
那南疆的人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孩子,所以,為了孩子著想,肯定不能將孩子帶在路上,甚至必須要演一場戲。
「都聽你的。」男人從善如流。
……
是夜,御書房。
「那咒痕,很難說啊,阿夜,你有什麼打算呢?」羽慕白斜倚在一側,一手捏著桌上的酒盞把玩著,一手撐在桌面上。
這姿態,弔兒郎當的。
「需要你們。」北冥擎夜放下茶盞。
「我們?」羽慕白愣了一下。
「對,等瀟瀟月子坐完后,我帶她去南疆,到時候孩子需要你們。」
「哎等等……你讓我們夫妻兩照看三孩子?」羽慕白用力將手中的杯盞放下,伸出了三根手指。
這太不公平了吧?這是要想活活把他和蘇晴給累死啊!
「等我歸來,給你放半年假。」某男拋出了誘.人的條件。
羽慕白沉著臉,搖頭,「才半年啊,太摳門了吧?」
他這些年為了夜凰門可是來來回回地奔波,還有他這宮中的事情,也讓他操碎了心。
想想之前他變傻的那會兒,可真是累的夠嗆。
就半年,太不夠了。
「一年。」男人語氣很強勢。
那語氣之意似是在說,不能再多了,就只有這麼多了。
啪!
羽慕白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一臉爽快地點頭:「成交!」
一年的假,到時候他一定要帶著媳婦和女兒遊山玩水去。
……
兩個月後。
突然從宮中傳來了關於皇后新生的雙胞胎慘死的消息。
整個西域大震。
有的人說皇后是克子的不幸女人。
有的人則深表同情。
而此刻……
羽府。
羽慕白抱著兩孩子入了府邸,迎上蘇晴那一臉不悅的表情,他露出了一分無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