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你這是在質問我
南東橫斜睨著哥哥,一臉鄙夷。
作為家主,懦弱到他這個份上,也確實不容易。
他走至牢房裡蹲著,說:「你走吧,這兒我自己待著。」
跟哥哥多待那麼一會兒,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恨不能撲上前去把南東遠給掐死去,自己好代替他坐上家主之位。
……
風拂起屋中的簾紗,輕輕晃動著。
剛剛翻雲覆雨結束。
樓蕭仰躺在床榻上,連衣裳都懶得穿上,紊亂的氣息到現在都未曾平靜下來。
北冥擎夜只著了一件白色的裡衣,側躺在她的身側,輕輕玩弄著她的髮絲。
如此周而復始,他也並不覺得膩。
樓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累嗎?」
「不累。」更何況還是大白天,除了玩媳婦之外,他好像也不能玩其他的。
北冥擎夜側身面對著樓蕭,單手支著頭,依舊用那灼灼的目光看著她。
樓蕭只覺得在他這樣的視線折磨下,自己的身子幾乎都要被一團火給燃燒了似的。她連忙伸手抱住了自己,警惕地瞪著他。
「我,我不行了,你不會還想……」
「碰」地一聲巨響,打斷了樓蕭的話。
「樓蕭,今天你等死吧!」這聲音,在屋頂上方赫然傳出,緊接著便是屋頂被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響,瓦片簌簌往下掉落。
不過樓蕭的這間寢屋終究還是夠大,他們住在裡屋,而破碎的屋頂位於外屋的上方。
北冥擎夜眼底鋒芒盡顯,從她的身側起身。
樓蕭正要起身,卻被北冥擎夜給按下去了。
「交給我處理。」男人的聲音是不容置疑的。
樓蕭不好再問,只能默默躺回去,看著他起身去,不由得替那外室闖入的殺手報以無限的同情。
她四處搜尋著自己的衣裳在何處。
這確實有些尷尬,幸好是完事的時候。
要是是在翻雲覆雨的一半,殺手來了……
樓蕭隨即在某一處看見了自己的衣裳,正在桌上,只是從床榻邊走到桌邊需要將近十步的距離。
北冥擎夜掀開珠簾,走出內室。
而門外聽見了動靜的暗夜與暗影連忙入了屋子,二人都忘記了敲門。
這會兒危急關頭,敲不敲門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主子!」暗夜喚了一聲。
一名手持大刀的黑衣人,警惕地看著前前後後的他們,心底頓生了一分凄楚之感。
他的臉被黑布遮蓋,只留出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
北冥擎夜掃了一眼這黑衣蒙面殺手,出聲命令道:「你們二人退下。」
「是。」暗夜和暗影絲毫不擔心。
就他們家主子那身手,這殺手恐怕……命不久矣。
黑衣人見他竟然命自己的侍衛退下,忽然嗤笑起來:「你是對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嗎?也罷,既然你是樓蕭最愛的男人,你跟著她一起去死好了,一起下地獄!」
他言罷,舉起手中的大刀倏然朝著北冥擎夜砍了過來。
刀刃只逼入北冥擎夜的心口之處。
但……
在離心口還有兩寸的距離,他硬是刺不下去。
只見眼前這隻著了一件白色裡衣的男人竟然準確地兩指夾住了他的刀刃,「咔」地一聲響,刀身上倏然出現了裂痕,裂痕就像是一隻張開的網,極快地速度裂開。
而他也被一股勁道給衝出了數丈,身子撞在了桌腳邊。
嘴裡一陣腥甜,他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剛要起身,可剛剛還站在眼前的北冥擎夜卻不知蹤影。
後背遭受一陣重力踹下,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北冥擎夜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將他像個墊腳石一樣踩住。
「暗夜。」北冥擎夜喚了門口的人一聲。
原本門就沒有關,暗夜聽見吩咐,連忙入屋,「是。」
都不需要他們家主子多做吩咐,他上前就把這黑衣人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
「南東橫。」暗夜看見這人的臉,不由得咂舌,站直身來。
這人活活上來送死。
「你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南東橫心中按生一股窘迫感,只得嘴硬著朝著他們一陣怒吼。
他竟然被關在暗牢里,還要與那些該死的犯人同時關在一個地方,實在有辱他的名聲。
「聒噪,割了他舌頭。」北冥擎夜腳下一個用力。
「啊……」南東橫嗷嗷直叫,在北冥擎夜這一腳下來,他後背肩胛骨已經斷裂了。
在內室的樓蕭聽著外室的南東橫叫聲,輕輕咂舌,默默地用被褥蓋住了腦袋。
沒頭沒腦地就來刺殺,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傻氣的人。
珠簾相隔,外面的情景倒不是很顯眼,樓蕭將腦袋埋在了被褥之中,雖然沒有看外面的情景,可南東橫的叫聲當真是一聲高過一聲。
但這聲音起初由凄慘最後轉變成了氣若遊絲,到最後,斷氣了似的沒聲音了。
緊接著,北冥擎夜吩咐道:「將這屍體丟給南東遠。」
男人挑開珠簾走入內室,看著蒙頭就睡的樓蕭,揚了揚眉,走至床沿邊坐下。
「睡著了?」他低沉問道。
樓蕭沒反應。
男人伸出大手,將她蓋在腦袋上的被褥給拉開。
「唔……」樓蕭只好露出了自己的臉蛋來,給他一個不是很好的笑容。
「怎麼?」看著她這醜醜的笑容,男人忽然板著臉。
「也沒什麼,只是在想你這麼殺了南東橫,有些感嘆。」
「感嘆什麼?」某男這是跟她較上勁了,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樓蕭有些惱,猛地坐起身來。
「感嘆丫的那小子就是找死。再過一日就是他們聚首之日,到時候,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見她突然坐起身來,男人的視線一下便落在了她的胸膛上。
她似乎忘記自己始終都沒有穿衣。
樓蕭確實是忘記了自己身上沒有遮掩的。她能感覺到一雙熾熱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前,那火辣辣的目光,灼熱著,光是視線就足以炙烤著她的肌膚。
「那日你不可以亂殺人,畢竟還有齊家的人,齊家的人擅會下咒。雖說現在的南疆人也沒幾個會這巫咒的,可齊瑞他們不好說。」
「好。」不殺人,過了聚首之日再殺也無所謂。某男心中所想。
這些人絕對不能留。
留一日,四國皆亂。
更何況,他女兒的命還握在這些南疆人的手中,如果不把這些人給解決了,怎麼救女兒?
樓蕭靜靜凝視著北冥擎夜,他雖然嘴上答應著,可他眸底暗沉的光越來越幽然,鋒芒畢露。
她伸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阿夜,這不是你的地盤,你不能出事。」
他是一國之君,他還有兩個孩子。
而她……這次來南疆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在離開之前,雖然沒能將女兒身上的絕情咒轉移成功,但已經轉移了一半……
現在無法顯形罷了。
只要再加上一些東西,便能救女兒。
樓蕭的神情有些古怪,北冥擎夜鳳眸輕眯,「你不許做傻事。」
「誰做傻事了。」樓蕭斂了眸光,瞪他,「你,幫我把衣裳拿過來。」
她伸手指著遠處的桌面,吩咐。
這小子也真是的,竟然說她是要做傻事。
雖然他的視線赤果果地落在自己的身前,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她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
跟著這男人久了,臉皮也變得越來越厚了。
北冥擎夜沒有說話,起身去替她將衣裳拿過來。
樓蕭正要奪走,他極快地避開了她的手。
「幹嘛?」不給她穿衣?
「這樣睡,不好?」他低眸,眼底泛開一抹戲謔的光。
「我?有本事你別穿衣裳睡啊!」樓蕭想都不想就反駁。
但……
「好。」他答應地乾脆。
「……」好什麼好!樓蕭真想給自己兩大耳刮子,她這是把自己往坑裡推。
一抬頭,她就瞧見男人果真把那唯一的一件裡衣給褪了,然後鑽入了她的被子里,將她給圈在了懷裡。
「我靠!奸商,把你那玩意拿開點,讓我不安全。」
「他生來就在這個位置,怎麼拿開?」
「那你穿衣!」
「不想穿了。」
「……」樓蕭崩潰。
於是乎,當晚的後半夜,她又被某人給吃了一頓。
……
第二日一早,樓蕭坐在園子里,整個人有些懨懨的。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南東遠本來氣勢洶洶地尋了過來,本來想質問樓蕭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弟弟,結果一入園子就察覺到樓蕭這一臉懨懨的模樣,像是被人給窄幹了似的。
樓蕭抬眸,視線落在了南東遠的臉上,不想多加理會。
換做是任何人,只要沒睡好,都會這樣一副懨懨的樣子吧?
當然,除了某隻奸商。
那該死的男人,不但看不出任何沒睡好的痕迹,反而還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樓蕭磨牙。
聽見樓蕭磨牙的聲音,南東遠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公主,我……」
「你有事?」樓蕭不耐煩地問道。
「你為什麼殺了我弟弟?我弟弟他……」南東遠鼓起勇氣,故意將眼睛瞪得老大,想著先在氣勢上壓過樓蕭再說。
樓蕭將身子緩緩靠向椅背。
「你這是在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