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攝心
南奕銘心裡緊繃的神經剛鬆懈了些,就見南鶴崢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輕咳一聲,問:「端王還有什麼事要說?」
「沒什麼,就是最近查到了些有趣的事情。」南鶴崢坐在輪椅上,不急不緩的轉動手中的扳指,道。
南奕銘的秘密不止一點,他不知道南鶴崢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勉強淡定的問:「哦?有什麼趣事?」
南鶴崢繼續轉動手中的扳指,道:「靈韻族你可知道?」
「勉強聽聞過一些。」南奕銘面上不露痕迹,還帶著幾分故意裝出來的疑惑:「他們不是避世多年,難道端王殿下的趣事,和他們有關?」
「是。」南鶴崢沉眼看向他,道:「靈韻族似乎破了族規,和皇城靈都中的人有所往來,且對方身份不低。」
「誰人這麼大膽,敢和靈韻族勾結!」南奕銘面上滿是震驚,連眼睛都跟著睜得老大:「端王殿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本王也是在追查對本王下毒一事中,偶然得到的消息。」南鶴崢說著,停止手中的動作,一瞬不瞬的盯著南奕銘,道。
「且本王和六皇子一樣好奇,到底是誰,膽敢和靈韻族有來往,據本王所知,靈韻族人生性狡詐,陰險多疑,又擅長用毒。」
「和他們合作的誠意,就是要吃下他們的毒藥,為他們所用,六皇子,你門客眾多,若是知道有關這方面的事情,可要立刻告知本王。」
南奕銘微微一愣:「毒藥?」
南鶴崢點點頭,隨意道:「在調查中得知,靈韻族有一種毒,名喚攝心,聽名字也知道,有著能攝人心魄的功效。」
「和他們合作之人,必須吃下攝心表示誠意,這種毒每個月都需要服用一次解藥,不然就會心如刀割,吐血而亡。」
「這還不算。」顏雨笙補充道:「哪怕是每個月都服用解藥,攝心也會在日積月累中沉澱在身體里,給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南奕銘不太相信,畢竟和蜇瑩的來往中,並未有什麼異常,蜇瑩更沒說過要吃毒藥才能合作!
南鶴崢與顏雨笙從未和他有什麼交集,而且顏雨笙和姜雨煙之間更勢同水火壓根沒有姐妹情,他們貿然上門,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前來詐他的?
想到這,南奕銘倒是鎮定下來,不急不緩道:「這麼說,靈韻族的確可怕,不惜吃下攝心也要和他們合作,這要是我,肯定不會答應。」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又有什麼目的,若我知道,一定派人告知端王殿下。」
「只是不知道端王今日上門,專程說這件事,是不是已經有了線索?」
顏雨笙畢竟前世喜歡了他一場,知道他這個表情代表什麼,輕笑一聲,道:「若知道線索,王爺早就派人追兇去了。」
「但我們知道一點,攝心吃下去后的前幾天,心會經常絞痛,必須等身體完全適應藥力,才會平復,而且每每休息不夠,也會出現偶然抽痛。」
「雖不知道具體是誰,本王的確有懷疑的對象。」南鶴崢接過話,道:「都是皇子,本王畢竟是皇叔,不好去你們兄弟間挨個問,你平日與人為善,和兄弟間相處也極好。」
「就王妃剛才說的癥狀,本王想請你去你們兄弟間查問寫一下,看誰曾出現過,都是二十幾歲的人,沒道理會心絞痛。」
說著,南鶴崢也不看南奕銘,側頭對顏雨笙道:「王妃,后廚還專門為你燉著花膠,咱們該回去了,等熬過時辰就不好喝了。」
「王爺厚愛。」顏雨笙綻出一個由衷的笑意:「走吧,順道去一趟錦繡閣,我為王爺定了一身衣裳,去試試大小。」
兩人說話間都是愛意滿滿,充滿著對彼此的關愛,而且那種親昵的狀態不像是裝出來的。
姜雨煙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銀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顏雨笙,今日和南鶴崢攜手的便是她!
她一心注視著顏雨笙二人離開的背影,壓根沒留意身旁南奕銘的異常。
等回過神來,看到的便是南奕銘鐵青的臉。
「六皇子,你怎麼了?」姜雨煙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顏雨笙為何忽然前來,還帶著端王。」
「好了,和你無關,回去待在你院子里。」南奕銘皺著眉吩咐完,又補充道:「後天便是回門的日子,你在相府多年,深知相府眾人的喜好。」
「所有東西都你去準備,不要顧及銀子,有需要就去找賬房支取,禮物越上面兒越好。」
姜雨煙這才放心了些,被珍嬤嬤攙扶著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屋內只剩下南奕銘一人,他的臉色實在是差到極點,元松不安的問:「主子,您是擔心端王此番是上門試探?」
南奕銘坐回椅子上,端起茶喝了口,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一陣,我是不是心頭堵得慌,還有絞痛的情況?」
他那些狀況,都是在和蜇瑩接觸之後有的。
而且突如其來,他只當是那陣子沒睡好,過於操勞所致,壓根沒想到有這茬,靈韻族善毒,能下毒殺人於無形。
他多次和蜇瑩相處,甚至一同喝茶進食,蜇瑩有太多次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下毒的機會!
元松剛才不在屋內,沒聽到南鶴崢和顏雨笙說了些什麼,不知里就的點點頭,頗為擔憂道:「是有那麼段日子。」
「不過後來不是不藥而癒了?難道主子您最近又開始了?」
南奕銘搖搖頭,道:「你去找人查查,靈韻族有無攝心這種毒藥,查具體點,有關攝心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元松趕緊應聲,道:「靈韻族聖女傳信的那丫頭,早就被咱們收買好了,只是靈韻族聖女似乎對咱們也有防範,不太信任旁人。」
「先去查攝心吧。」南奕銘放下茶碗,揉了揉眉心,道。
若是真有攝心這味葯的存在,他要早些想辦法去了才是,當真日積月累,還作為把柄在蜇瑩手中捏著,不算好事。
元松出門時,端王府的馬車還沒走遠。
南鶴崢正在詢問著剛才的事:「你剛才說的攝心一事,是真是假?」
「王爺猜猜?」顏雨笙眨了眨眼。
看著她俏皮的動作,南鶴崢不由失笑:「剛才還不敢肯定,如今見你這樣子,八成是假的,不過,你怎麼知道他曾經心絞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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