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解惑
看南奕銘後來的臉色,已經完全相信了攝心的存在。
如果顏雨笙說的攝心是為詐他,要達到這個效果,首先就是要知道南奕銘曾有過間歇性心絞痛。
南奕銘小心謹慎,這種身體抱恙的事肯定不會叫外人知道,顏雨笙和他從無往來,她是怎麼知道的?
南鶴崢並非不相信顏雨笙,純粹是好奇。
擔心顏雨笙誤會,他還補充道:「難道你真的能通過望聞問切,知道他曾得過什麼病?」
顏雨笙面上依舊帶著狡黠的表情,兩個梨渦都盈著笑意:「自然,望其色,知其病,且心不好的人,指尖會顯現。」
「剛才南奕銘握著茶杯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指尖微微泛紫,便知道他絕對出現過心絞痛的癥狀。」
「厲害。」南鶴崢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寵溺道:「不愧是神醫啊。」
顏雨笙依舊笑著,有件事,她不便告訴南鶴崢——前世南奕銘就有心絞痛的病症,越到後面,癥狀越嚴重,發作的也越頻繁。
她前世醫術雖無現在這麼好,卻也不算差,但南奕銘的病乃先天頑疾,她也沒辦法。
「不過。」南鶴崢收回手,又問:「這法子能騙他一時,騙不了多日,他只需要找大夫來診脈,就知道你騙了他。」
「尤其是攝心這種毒,他體內沒有,你能如何?」
南鶴崢說到最後,幾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果然,顏雨笙笑意更濃,笑道:「王爺的問題有點多,那我一一來說吧,首先,他的心疾乃是先天頑疾,一般大夫不可能查出來。」
「其次,攝心的確是靈韻族的葯,中毒后的癥狀也和我說的一模一樣。」
說到這,顏雨笙故意停頓了一下,狡黠道:「至於他體內無毒,先前確實沒有,但從剛剛開始,體內已經有啦。」
「你是怎麼做到的?」南鶴崢這次,是真的沒想通。
南鶴崢一直在場,顏雨笙並無什麼舉動,毒是什麼時候在幾人眼皮子底下下的?
顏雨笙賣了個關子:「王爺再猜猜?」
南鶴崢配合著皺著眉,做冥想狀:「難道你是仙女,會在不知不覺中施法?」
顏雨笙被逗的前俯後仰,忍住笑意正色道:「不對,仙女不稀罕對著那種人施法,王爺再猜。」
電光火石見,南鶴崢想到了什麼,狐疑道:「難道是通過姜雨煙。」
「對!」顏雨笙眼底有訝異一閃而逝。
但也僅僅是一絲,畢竟面前的人是南鶴崢。
他能猜到,並不奇怪!
顏雨笙順著南鶴崢的話往下說:「姜雨煙那點秘密,不就是懷著前太子的孩子嫁給南奕銘,這種大禮自然要等孩子生下再送給南奕銘啊!」
「現在我肯定不會說,故意詐她引起她慌亂,就是想看她像跳樑小丑一般急的上躥下跳,擔憂的夜不能寐罷了。」
「同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攝心在那時候已經到了她身上,等我們回到主屋,說上幾句話,藥力達到最大值,就剛好傳給南奕銘。」
「而我又故意說有讓孩子發育緩慢些的葯,讓姜雨煙命人來取,那時候將解藥參在裡頭就是。」
南鶴崢挑了挑眉,道:「姜雨煙身上的毒藥暴露在外,她身邊那些個婢子,包括你我都要被影響吧?」
「王爺的解藥早就服下了,就在早間吃飯的時候。」顏雨笙聲音弱了幾分:「當時不確定這法子能不能行,所以就沒告知王爺。」
「你不會怪我吧?」
南鶴崢無奈的看著她,帶著些許幽怨:「怎麼會怪你,至少,你還記得先給我解藥。」
話是這麼說,其實南鶴崢內心的想法是,她下的毒,就算是要他命,他也甘願啊!
顏雨笙吐了吐舌頭,似乎也覺得此事欠妥,道:「以後不會了,一定會提前告訴王爺,姜雨煙身邊的那些婢子,解藥我也會命人悄悄下在他們飲食中,不會被人發現的。」
明明是他先做戲責怪嚇唬她的,見到她小鹿似的,帶著歉意的眼神,南鶴崢還是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伸手將她摟在懷裡,道:「好了,我沒怪你,府內給你燉著花膠是真的,趕緊回去喝了,這才初秋,你的手腳就是徹夜冰涼。」
「秋日不補,冬日還了得?」
他當真細心,昨夜喝的半醉,竟然還留意到她的手腳溫度。
顏雨笙滿是感動,眼眶有些微熱,主動擁住南鶴崢道:「我真是幸運,今生能遇到端王這麼好的人,並且還能擁有。」
「是我幸運,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媳婦兒。」南鶴崢將她揉在懷裡,一隻手還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道。
雖說花膠還燉著,兩人回府前到底還是去了一趟錦繡閣。
施綿正在打理衣裳,見到顏雨笙本想打招呼,但實現觸及她身邊的南鶴崢時,眼底儘是一片訝異。
甚至有些失態。
「黃姐,你這麼了?」顏雨笙察覺到不對,喊她道。
施綿回過神,趕緊道:「大小姐,您來了,這位是?」
顏雨笙對她剛才的態度有些存疑,還是不動聲色道:「這位是端王殿下,也是我的夫君。」
「往後,你可得叫端王妃了,不能稱呼大小姐。」梁嬤嬤補充道。
施綿趕緊點點頭,改口叫了聲端王妃,才問:「請問端王妃前來,有什麼要緊事?」
「將之前我叫你做的衣裳拿出來。」顏雨笙頓了頓,道:「不知道沒量過身形,我估計的對不對,先給端王試試。」
施綿之前見過南鶴崢,不過還是在南鶴崢很小的時候。
照理說,南鶴崢也該見過她,不過如今她易容后留下疤,早就沒了當年的模樣,南鶴崢當時年幼,記不起來正常。
但,南鶴崢卻在看到那衣裳的時候,愣了愣:「這衣裳上的繡花,是出自哪兒?」
施綿心頭緊了緊,看向顏雨笙。
這種綉法綉出來的衣裳和花紋,不知道賣了多少出去,誰都沒看出不對勁。
顏雨笙也不知道南鶴崢察覺到了什麼,道:「是外頭找的綉娘,結合她們的綉法,之後商量著改良來的,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看著有些面熟。」南鶴崢收回眼神,又看了施綿一眼,道:「綉法很獨特,很像宮中之前盛行的一種,不過當時出了些事。」
「會那種綉法的綉娘早就死了,時隔多年,又看到相似的,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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