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約會

晚上回到宿舍，阿英和麗麗吃著爆米花，問我去哪裡了。

我有些忐忑，想起胥時夏說的話，耳根一燙。

「我有點事情。」我還是沒有說出來，並不是不認可胥時夏，相反，我覺得胥時夏十分重要，好像這樣說出來十分兒戲。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們幫得上忙的，一定要和我們說。」麗麗對我說。

我點頭，避開阿英敏銳的目光。

「我去洗漱了。」我輕聲說。

我和胥時夏決定在一起的事情顯得倉促又隨意，可是我們兩個人心裡是下了天大的決心，雖然我心裡還是輕飄飄的沒有底氣，但是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不能退縮。

第二天上午下課後，胥時夏給我發消息，說他在校門口等我吃飯，我急急忙忙跑出去，看見他，他滿臉春風的看著我，還向我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我隔著他兩米遠的地方停住腳，臉上沒有開心的笑容。

胥時夏一下子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僵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回答我說：「我下了班就過來了。」

我心裡是感動開心極了，可是我輕輕的往左右看了一眼，上前對胥時夏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胥時夏疑惑的「嗯」了一聲，然後我就不顧一切似的略過他身邊，快步走在前面。我看見胥時夏本想牽住我的手懸停在半空中，然後失望的垂下。

他只是默默的跟在我後面，什麼話都沒說。我走在前面，心中也是煎熬苦惱。我還沒有把和胥時夏在一起的事情告訴阿英和麗麗，我還沒有準備好面對別人探尋的目光。我知道我這麼做對胥時夏十分不公平，但是我像魔怔了一樣，就這樣傷害著他。

可是胥時夏什麼都沒有說，他跟著我到了一個小區外面的麵館，我們坐下后，我告訴他這家店的排骨麵是做的最好吃的。

胥時夏立刻露出開心的表情，興緻勃勃的點餐，我們都點了排骨麵。

我忐忑的坐在他對面，聽他說了很多，就是沒有聽他說剛才的事情，他甚至沒有多問我一句。

「你不會生氣嗎？」我還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問他。

胥時夏一愣，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些，也更加溫柔了些，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只是有些傷心。但是你這麼做應該是有你的原因，你想告訴我的話我就聽，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多問。」胥時夏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這樣的轉換，讓胥時夏上一秒的溫柔變得一下子虛幻很多。

我有些害怕，害怕眼前一切都是虛妄。

「我還沒有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阿英和麗麗，所以。。。」我抬頭看著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該死的是，我也沒有明白我自己的意思。

我們兩個人談戀愛怎麼還要顧忌走在大街上被人認出來，我們又不是在偷情!再者說，大街上那麼多人，誰顧得上看我們?

看我沉默半晌也沒有蹦出下文，胥時夏便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沒關係。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感動，同時也不安。

「好。」我答應了他。

吃完飯後，胥時夏起身去結賬，但是我早就把錢轉給了店裡的老闆娘，胥時夏回來的時候，就很驚訝。

「你什麼時候去結賬的?」胥時夏瞪大了眼睛問我。

我淡淡一笑，沒說話。

因為我在這裡做過兼職，和老闆娘加了好友，所以每次來這裡吃飯我都會直接給老闆娘發消息，順便把錢一起付了。這一次帶胥時夏來，也是一樣，等他點完單，我就把錢轉給了老闆娘。

「我把錢轉給你。」胥時夏說。

我想要阻止，可是一抬頭，胥時夏無比認真的臉就讓我閉嘴了。我一向覺得吃飯付錢是一個很尷尬的事情。誰買單，怎麼買單都很尷尬。

現在胥時夏這樣嚴肅正經，直接給我轉了兩百塊錢，我看著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兒。

「你還是個學生。」他對我說。很正經。

「好。」我答道。

他應該只是覺得，我只是常來這裡吃飯，不會想到我是在這做兼職。

「那我送你回去吧。」胥時夏眯著眼笑。

我不想太招搖，應該是暫時不能把牽著胥時夏走在大街上作為一個常態。

「好。」我還是答應，雖然聲音很低。

我們走在路上，他在我身後半步的地方。

「你為什麼不和我走在一起?」我苦笑著回頭問他，他這樣子讓我覺得很不安，完全沒有電視劇里那樣，會有滿滿的安全感。

「你不是還不適應嗎？」胥時夏笑容更加苦澀，他一下子看穿我的心思。

我咬著唇。

「沒事，我不急。」胥時夏嘿嘿笑。

我心裡像扎了玻璃一般。我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白皙漂亮。就和他這樣的人一樣，乾乾淨淨的。我像顆滾滿灰土的泥球。

「我想，我應該適應了。」我朝他伸出手。

胥時夏看了看我的手，淡然的笑開，伸出手輕輕的反握住我的手，然後一步走到我身邊。

我們一起走在路上，和許多人擦肩而過，我從最開始忐忑與緊張變成最後的習慣和自然。我漸漸感到這路上林蔭道上的風景和人都是那麼明媚。

「你們學校的這條林蔭道很漂亮，我可以為你拍張照片嗎？」胥時夏停下說。

「為什麼？」我有些羞澀，「我拍照特別丑。」

「哪有?」胥時夏驚訝的笑，把我帶到他認為最好看的地方，讓我站在那裡不要動就好。

我別彆扭扭的，他則退開了好幾米遠，然後拿出手機對準我拍。我心裡真是又羞又惱，我拍照一直都丑的驚天動地，一副別人欠了我錢都模樣，要是胥時夏給我拍照也是那樣，那真是。。。難堪死了。

「好了!」胥時夏沖我明媚的笑。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就興奮得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真好看，快來看!」

「真的嗎？」我半信半疑，卻掩飾不住我心裡的喜悅，一路輕快的跑過去。

不過，出我意料的是，在我跑過去的時候，胥時夏突然舉起了手機，對準了我，我一懵，兩秒不到的時間，我到他身前，他滿眼溫柔的看著我，把他的手機屏幕移到我面前。

「真美。」他溫柔的說。

我低頭一看，照片里的我嘴角還帶著沒有退散的歡喜，眼裡有一絲可愛的驚異，正是我向胥時夏跑來的時候，胥時夏抓拍的。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好看?

我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胥時夏，說不出心裡的激動。

「你自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胥時夏說。

我默然，很多時候為了別人的開心，我總是把自己圈在一個框子里，最後我不開心，對方好像也沒多開心。這樣做看起來沒什麼意義，可我每次都無法拒絕，像是早已經熟悉的叢林法則。

「我可以把這張照片留著嗎？想你的時候太多了。」胥時夏撒嬌般和我說話，我臉紅，不知該說些什麼，胥時夏又接著問：「我能用這張照片官宣嗎？我也是有寶貝的人了。」

「啊？」我捂住嘴驚訝，「可是我這個樣子和你不太般配啊。你的朋友會不會。。。」

胥時夏好奇的盯著我，「我不在乎這些。我朋友不能對我的生活說什麼。我這麼做是為了讓你有安全感。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偷著看。」

那一刻，星辰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