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晏海與顧天
「誰！」猛然間莫寧澤看著對面巷口厲聲如刃把李翱嚇了一跳後退一步獃獃地看著他，又聽到莫寧澤還沒有作罷，繼續說道，「是要我過來把你們揪出來嗎？」
這下李翱也知道不對勁了，警惕地看著莫寧澤所看的方向。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暗處走出來兩個人，帶著些試探意味的小心翼翼，站到巷子中間膽怯怯地叫道：「幾位爺。」
這時候才看清楚，是兩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爛，看來是家境有些窘迫。
「走過來給爺好生看看。」叫她爺李翱就真把自己當成爺了，知道那兩個人無害膽子便也大了起來，頤氣指使對那兩個人說道。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了李翱面前，怯生生再叫了一聲：「姑娘。」
「叫爺就是了，聽著舒坦。」李翱揮了揮手之後說道，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又看向莫寧澤，剛才他們可是看了莫寧澤的身手的，真了不得，會一直留下來也是因為想多看看莫寧澤。
莫寧澤對李翱苦笑不得，走到李翱身邊對兩個少年說道：「聽她的就是了。」
鬆了口氣，兩個少年對李翱說道：「爺。」
「嗯。」李翱硬生生的把這個爺給受了，再審問兩個少年說道，「你們是誰，在這裡想幹什麼，有什麼企圖，有什麼陰謀，說！」
李翱這一問，把兩個少年嚇得趕緊磕頭告罪：「貴人誤會了，我兄弟兩人外地來謀生活的，初來乍到想著天色已晚就在小巷子里將就著一晚上，哪知道就看到了貴人們的仗義之舉，小的實在不是故意的啊！」
「仗義之舉？」李翱摸摸鼻子表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馬上還是就坦然了，今天也事情也算是仗義之舉了，至少懲治了壞人幫助了自己這個弱小啊。
莫寧澤仔細看了這兩個人，聽口音確實是外地人，不過從小就生活在權謀之中的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外地來謀生活？看你們年紀也還不大，怎麼想著來坤城了？」
李翱聽莫寧澤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直點頭看著兩個少年等著他們給出答案。
「小的是黃河一代一小村落的人，今年黃河發大水將莊稼全淹了，家鄉的人餓死的餓死出走的出走，我們兩個是在半道上遇到的，所以就結了伴想要來坤城謀點事做不至於被餓死。」看著年長一點的那個少年說道。
莫寧澤默然，若真如他們所說那樣，那黃河發水一事就要比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但是這麼久都沒有上報朝廷，看來是當地官員救災不力怕受到責難所以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必須要早日解決才行。
李翱看著二人心生憐憫，問道：「那你們來京市想做什麼？」
「之前還不知道，但是剛才看了貴人懲治壞人之後便心想著想要成為貴人一般的大俠。」看著較為稚氣的那個少年說道，而後與同伴相視一眼，鼓足了勇氣向莫寧澤磕頭說道，「若是貴人不嫌棄，不知可否收留我兄弟二人，不需要其他的，只要每天有一口飽飯就行！」
「我身邊不缺人。」莫寧澤直接無情地拒絕道，那二人同時黯下了眸光。
見二人如此李翱難得的良心大發了，對二人說道：「他鐵石心腸你們就別指望他了，指望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呢，不是羨慕他的身手嗎，自己去學啊，開一個門派，行俠仗義，好不自在，何必要受別人的指使？」
跪著的二人面露疑惑，顯然是還沒有理解到李翱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們先起來吧，看你們跪著心裡煩躁的很。」李翱不耐煩地對二人說道，在二人起身的時候李翱先問年長的那人，「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晏海。」
「行，你的就叫晏家莊吧。」說著便給還在茫然中的晏海的手裡塞進去剛才搶到的一半的銀子。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顧天。」那人顯然還出來茫然狀態有些獃滯地看著李翱說道。
「果然註定是兄弟，一個海，一個天。」李翱嘴裡嘟囔說道，然後又把手裡剩下的銀子一股腦的全塞進了顧天手裡，「行，那你的就叫顧家堡吧。」
晏海和顧天兩人茫然地看著手裡的銀子不知所措：「不知貴人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讓你二人自己去打拚創立個門派成為大俠，這不，門派的名字都給你二人取好了呢。」李純輕搖著扇子向二人好心解釋道，「不過想做出一番名堂來，你們手裡那點銀子顯然是不夠的。」
「啊？那怎麼辦啊？」李翱第一個發出聲來，這可是她第一次做好事呢，可不能就遮掩夭折了，看著自家皇叔，李純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你二人明日再到丞相府來一趟吧，我今晚會通知管家，明日會將盤纏給你們預備好。」適時莫寧澤發話了，李翱差一點就要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了，沒想到這人的心也不是完全黑的啊。
「丞相府？」晏海和顧天二人完全被嚇傻了，既然面前這人是丞相家的人，那麼其他兩人身份也必定高貴，獃滯地向李翱問道，「那這位貴人，又是哪家的主子？」
李翱無比得意，大聲報出自己的名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良七公主，當今太上皇的養女，李翱！」
二人一聽趕忙再一次跪下連連磕頭告罪，實在是沒有想到聽一個牆角竟然招惹到了這麼大的人物。
雖然心裡暗爽，但是面上還是繃住，這似笑非笑似得意非得意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俊不禁，莫寧澤站到李翱身邊對那二人說道：「行了，沒有人怪罪你們，快離開吧。」
晏海與顧天二人對視一眼，也不起身，抱拳齊聲說道：「今日承蒙大恩，他日若是用的上我兄弟二人，必定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行了行了，別說什麼生不生死不死的了，我就指望你們設計個大門派，以後我出去玩有個照應呢。」李翱不耐煩地說道，這樣子讓人不禁感嘆，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晏海顧天二人心中也不再緊張了，起身對著李翱等人抱拳說道：「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再會！」
說完便離開，明明是兩個衣裳襤褸的少年，卻在深夜裡讓人看見了無限的希望。
「真想不到我李翱還有做好事的一天呢。」看著晏海顧天兩兄弟離開的地方李翱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更多的是得意說道。
「行了你這丫頭。」李純又在李翱頭上敲了一下，李翱受痛把頭捂住，忍辱負重地瞪著李純，李純反倒是攻擊她說道，「看什麼看，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好玩才給人家銀子讓人家去打拚的，你這丫頭，就是畫本子看太多了，都不想一下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怎麼可能闖的出一番天地，要是他們知難而退陽奉陰違但是還好，要是他們真聽了你的話跑去闖江湖，你了就是害了人家了。」
李翱面露驚恐：「啊？那怎麼辦啊？」
莫寧澤抱住李翱，在她受傷的頭上輕揉：「別聽他危言聳聽，放心吧，他們最多就只是拿著錢去做些生意，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闖的。」隨後又看向李純，目光如炬，「以後不要打她的頭，會變笨的。」
本來就很笨這五個字被莫寧澤硬生生地給憋回去了，他敢相信自己要是說了這話某人一定會炸毛的。
而現在很顯然，某人的毛已經被他給順下去了，並且她還很受用。
「莫寧澤，看不出來啊，你還是不算是滿肚子黑水焉壞啊。」李翱揶揄著看著莫寧澤說道，一雙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
「還是第一次聽見你誇我呢。」莫寧澤受寵若驚地說道。
「說你肚子全是壞水兒焉壞也算是在誇你嗎？」李翱不借喃喃自語。
將李翱送到將軍府牆下，李翱與李純莫寧澤告別之後二話不說一個俯衝就扒到了牆上，像只猴子一樣手腳靈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小子……」李純用扇子在莫寧澤胸口上敲了兩下，眼中深意不言而喻，「情路坎坷啊。」
莫寧澤掩口失笑說道：「我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