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鹿靈龜得平酒
敬酒讓黃芽變多，罰酒讓黃芽變大。
我現在很期待接下來的那一杯平酒到底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效果。
師父在一邊見我沒有他的提醒，卻也順利地得到了兩杯酒，頓覺得老懷甚慰。
在一邊不停地捋著沒有幾根鬍子的下巴。
而我則是自信心大漲，馬上開始查看這酒杯上的提示來。
這酒杯上的提示卻是跟之前不同的，上面寫道：罰酒死，敬酒活，平酒半死不活。
罰酒死，應該說的是那一隻虛空的手掌吧，估計它是類似於陰氣凝聚的一種天靈或者地寶。
而敬酒活，說的是那條鱔魚，它是活物。
所以守護這平酒的東西，應該是一半死物一半活物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正想著，這老宅子的門卻是突然開了。
空中有一隻虛實相間的蝴蝶在那裡飛舞，那意思應該是要讓我們進門。
我還在猶豫，師父卻已經兀自進去了，我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心說難道這三杯酒，只要通過兩杯就算成功了？
師父見我呆在那裡瞎尋思，便大聲呵斥道：「想什麼呢，這還沒完呢，剛才門前的那兩杯酒都是小意思，第三杯酒才是真正考驗你本事的。」
我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平酒是最好找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平酒最考驗本事了？」
師父嘟噥了一句：「本來應該是平酒最容易找的，不過每次進門都會有改變，誰知道這個瘋女人怎麼想的。」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一捂肚子跌倒在地，這時候便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死瞎子，還敢誹謗本尊，真真該死。」
師父無比痛苦地叫道：「月織姑娘，我可沒誹謗你啊。」
那聲音哼了一聲：「這次看在你的徒弟的面子上，饒你一次，不過你徒弟要是沒有找到第三杯酒，那就數罪併罰，你倆都不要出去了。」
說完之後宅子的大門全都被關上了。
我心中暗道，這個水仙月織的確就是一個瘋女人，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們強留下來。
現在想出去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尋找起這院子當中的平酒。院子當中還有一個不大的水池，這水池之中擺著一兩塊石頭，石頭上面擺著兩根竹子做成的驚鹿。
驚鹿，其實也就是園林之中用來驚鳥的水器，一根竹子往另一根竹子當中注水，當竹子一端注滿了水，便會抬起來墜下，將水全都傾倒出去，另一端落下，發出當的一聲。
所以只要不停注水，這驚鹿就會不停地發出響聲。
現在這種驚鹿之聲，卻是彷彿倒計時一般，一直在催促著我趕緊把平酒找出來。
可是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是心急我就越是心亂。
心一亂，行動也亂了，我就彷彿一隻無頭蒼蠅一般，打算靠運氣胡亂猜測。
這時候師父從地上起來，又抽了我一竹棍：「靜下心來，每當大事需靜氣，我平時的教導你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師父這一竹棍倒也算是當頭棒喝了，我很快就嘗試著平靜了下來。
現在我一共有兩條線索，一條是半死不活，一條是平淡無味。
平淡無味的東西，我琢磨了一下，在這院子當中有不少，空氣就是平淡無味的，水也是。
對了，應該就是水。
至於半死不活……我的目光看向驚鹿。
這驚鹿看上去是死的，但是卻可以不停活動，難道說，這關鍵就在這驚鹿上面。
我越看越覺得有可能，因為驚鹿一般來說都在日式的庭院當中存在，像這種徽派老宅子，應該沒有這種東西才對。
我繞著這驚鹿走了一圈，仔細研究了一下這玩意的結構，越發肯定了我的想法，哪怕這驚鹿當中沒有藏著平酒，也可能是跟平酒相當有關的線索。
可是要怎麼才能找到平酒呢？
我試著伸手去擋住了驚鹿的注水端不停往下注入的水。
發現這注水端停下來之後，驚鹿發響的那一端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變化。
我放開注水端，又研究了一下發響的那一端，發現也沒有什麼異樣，於是我又著急起來。
打算放開這驚鹿，卻找其他的線索。
這一頭剛剛打算放開，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了那塊石頭底下，露出一隻龜的腦袋來，這隻龜正在探頭，打算緩緩往外爬，可是我一收手，驚鹿的竹子一端又開始注水。
等龜的腦袋終於注滿了水，當的一聲驚，這隻龜嚇了一大跳，又把腦袋縮回到石頭底下，壓根不敢出來了。
我心下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看來這架驚鹿卻不能叫做驚鹿，而應該叫做驚龜才對。
它的作用完全是用來嚇唬這隻石頭底下的龜的，時不時響一聲，把它探出來的頭給嚇回去。
一般人哪有這種心情去把驚鹿給擋住，不讓它發出聲響來？
這會兒我也是十分碰巧，在十分湊巧的情況之下才碰見了底下神龜探頭。
於是我伸手擋住了這架驚鹿注水。
石頭底下那隻龜開始緩緩往外爬，可是爬到一半的時候，它又突然縮了回去。
我皺了皺眉頭，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它不是害怕聲音嗎，所以才要用驚鹿把它給封印在這裡面才對。
我又試了幾次，好像這隻龜爬到一半的時候就會往回縮。
所以我就疑惑了，難道除了擋住出水不讓它發出聲響之外，還要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不成？
這麼想著我接著嘗試，終於發現這驚鹿需要用兩次，一次是不發出聲響，讓這隻龜平平靜靜地爬出一半，然後這時候需要放開驚鹿，讓它發出聲響，催著另外一半的龜快點爬出去。
這兩步缺一不可，這種設計真是神了，一般人就算能想到第一步，也未見得能想到第二步。
所以我暗暗得意，看來還是我的腦子比較好使，這一次總算是成功地把石頭底下這隻龜給放出來了，再一看這隻龜的龜背之上，果然馱著一杯酒。
這應該就是平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