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回算慢的了

「古醫絕學？」

唐燦聽得一臉迷茫：「楊老師，那是什麼？怎麼我們在課堂上，從來沒人跟我們講過呢？」

「當然沒人講了，畢竟這是早已失傳，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古代醫學秘法了。」

「失傳了？」

「嗯！」

點了點頭，楊聞天不免有些惋惜道：「在我們九州遠古時代，流傳著很多醫學秘法。但是因為門戶之見，這些秘法只傳各個醫學派系的關門弟子。久而久之，便失傳了。像這封穴截血的絕學，我也是在某些古籍中見過。最近的一次，是三百年前一位宮廷御醫的記載，之後就再無任何記錄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人掌握著這門絕學，當真難得。」

原來是這樣，古醫絕學。

只是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會掌握如此稀有的醫學絕技呢？

瞭然點點頭，唐燦陷入了沉思，對於再見江樹一面的希翼，更加急迫。

這時，大廳內推動擔架的雜亂聲打亂了她的思緒，一名醫生焦急地喊道：「院長，這個人快不行了，必須馬上手術！」

「傷得這麼重，立刻推到手術室，我親自操刀！」

「院長，這裡這個也快不行了。」

「什麼？」

楊聞天一驚，趕忙再向另一輛擔架車看去，眉頭不禁瞬間凝成了個疙瘩：「這個人的傷勢更重，也必須立刻手術，只是在我們醫院能進行如此複雜手術的，只有我一個而已。但這裡卻有兩個重傷患者，這……」

「楊老師，讓我來吧！」

唐燦笑了笑，上前一步，眼中閃爍著熠熠精芒。

楊聞天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慮：「你來？行嗎？這兩個傷患都是內臟大出血，鐵片直入心房數十處，一不留神，他們命就沒了。如此複雜的心臟手術，就算二十年醫齡的外科醫生都未必敢上手，你這麼年輕，可以嗎？」

「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唐燦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但眼底深處卻充滿了自信。

楊聞天緊緊盯著她不放：「好吧，只能姑且一試了，立刻準備手術！」

「院長，這裡還有一個！」

突然，又一輛擔架車推了上來。

楊聞天上前一看，一雙蒼老的眼眸頓時凸瞪得都快飛出來了：「又一個重傷患，而且比前兩個還重得多，脾臟破裂，心房起碼五十處以上的破損，這……」

「楊老師，難道貴院就沒有其他技術精湛的外科大夫了嗎？」

「我們這裡就是三流醫院，除了我以外，外科技術過硬的大夫本來就少之又少。而且以這三個人的傷勢，只有我親自操刀，才有成功幾率。尤其是這最後一個，即便我上手，幾率也只有兩成而已，唉。」

「既然如此……」

緊緊咬了咬牙，唐燦有些不甘地嘆了一聲：「我們就先救這成功幾率大的吧，至於這第三個，只能盡人事了。」

「好，把這兩名傷患立刻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至於這第三個……吳主任呢？他跑哪兒去了？」

「院長，您找我？」

聽到楊聞天的怒吼，已經狠抽了自己一百個嘴巴子，從江樹攝魂術里清醒過來的吳奎榮，踉踉蹌蹌地走到楊院長面前。

只是此時此刻，他的整個腦袋已經完全變成血紅一片的豬頭，兩隻手也腫得跟豬腳一樣，都快爆開了。

楊聞天嚇了一跳：「吳主任，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也出車禍了？」

「啊？我……我怎麼了？怎麼啥都想不起來？哎呀，好疼！」

吳奎榮還是迷迷糊糊的，楊聞天氣得直跳腳：「你這種樣子，還能做手術嗎？」

「手術？我現在疼得……哎呀，恐怕拿不起手術刀了……」

「真是沒用的廢物，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楊聞天沒辦法了，只能大吼道：「江陽！」

「院長，您找我？」

江樹依舊一副平淡的面容，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楊聞天面前。

唐燦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雙眸止不住狠狠抖了兩下，都懵了：「你……你是……」

「江陽！」

事態緊急，楊聞天沒有在意唐燦的異樣，只是囑咐道：「這個人的手術，你來做吧。雖然他生還幾率已經不高了，但是我們身為醫生，也應當傾盡全力拯救他的生命。」

生還幾率不高？這不還喘氣呢么。

江樹斜瞥了那人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以他的技術，只要對方沒斷氣，即便傷得再重，他都能救回來。甚至於就算那人斷氣了，只要是剛斷氣沒三分鐘，身體還熱乎著，他也能救回來。

鬼醫門的絕學，就是這麼逆天。

哪怕在楊聞天這東江第一刀的面前，都是醫學難題的東西，在江樹的眼裡，不過小兒科罷了。

「江陽，盡你的全力，就算人死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這對你也算是一種鍛煉，加油吧。」

最後叮囑了一句，楊聞天立刻著急忙慌地讓人把傷患推進手術室了：「立刻手術，不能再耽誤了，快！」

「原來你叫江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啊。」

唐燦緊緊盯著江樹冷峻的面龐，眼中異彩連連，江樹看了她一眼，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楊聞天的催促已然再次響起。

「唐燦，還磨磨蹭蹭幹什麼？再不動手術，你的患者就死了！」

「哦，知道了，我馬上來！」

冷不丁嚇了一跳，唐燦立刻向手術室趕去，不時還回頭向江樹急促道：「做完這個手術，我請你吃飯，咱們好好認識一下。」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手術室門前，江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誰稀罕認識你呀。

「姜雲，把咱們的患者推進三號手術室。」

「是，師父！」

姜雲忙不迭點點頭，立刻帶著一群助手把傷者推進去了，江樹緊隨其後。

眾人著急忙慌地穿戴手術服，進行消毒，姜雲嘟著嘴，有些打抱不平地道：「院長這什麼意思啊，讓師父您去給一個快死的人做手術。這說得好聽，是鍛煉您，磨練您的技藝。說得不好聽點，這不就是敗壞您名譽嗎？在您手術台上死了人，以後誰還敢找您做手術啊？」

「少發牢騷，多做事。走，吃午飯去！」

江樹在手術室內晃了一圈兒，怡怡然地向外走去。

姜雲一愣：「吃飯？師父，手術不做了啊？」

「做完了呀！」

「做完了？不會吧？一分鐘就做完了？這麼快？」

「這回算慢的了！」

江樹失笑著搖搖頭，瀟洒自如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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