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白大夫人攪局

白錦心挑了挑眉，心道：「這個定王倒是有趣，娶個妻子還沒有皇帝操心，不知道還以為是當今天子選秀呢！」如此想著，她不由得「噗呲」一笑。

不過，一想到自己也得參加選秀，她就覺得有些煩——牡丹花會為定王選妻，哪是賞花啊？不出意外的話，怕是賞那些適齡女子吧？

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煩躁。她雖然不想嫁，但到時肯定得經歷一翻其他人勾心鬥角的場面，這麼一想，白錦心不由得撓了撓頭，長嘆一聲：「好煩啊……」

不過，好在她一向奉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理念，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主，所以這件事情沒有煩她太久，就被拋之腦後。

白錦心對定王並不感興趣，畢竟定王上次那樣刁難自己，空長了一張絕美的俊臉。她現在只是滿心計劃著之後的日子怎麼應付蘇家這一家子奇葩，若是可以的話，早日擺脫是最好。

這時，白大夫人回來了。

原本，她是一直在青雲寺里祈福的，直到近日收到聖上要為定王選秀的消息，她才匆匆趕回了白府。

她剛知道這件事時，整個人便是面色一變，甚至連心都無法平靜下來做禱告了。

於是，她當即與寺內方丈們告退，收集齊了行囊，帶著隨身一起前來的兩個大丫鬟，乘著馬車趕回了白府。

一路風塵僕僕，好不容易下了馬車，還來不及歇一口氣，白大夫人便急急忙忙請見了白老夫人。

這副焦急的模樣，倒不太像是平日素來端莊得體的大夫人。

白老夫人亦是速來知道這名兒媳婦的穩重，是以，得知她慌忙趕回來時，倒也沒惱其打擾到了自己，而是狐疑地出去見了她。

婆媳二人在外頭隱晦了談了一兩句話，便俱是一臉嚴肅地轉身，走向了老夫人的屋子，關起了門窗商量了起來。

「母親，不是兒媳偏心見不得錦棉好，而是出於利弊考慮，讓她嫁給定王實在不妥。」白大夫人一副委屈模樣，生怕老夫人誤會了自己，解釋道。

白老夫人聽了她的話，沒有評判她是否見不得老二好，而是問道：「此話怎講？」

只聽見白大夫人一臉嚴肅，緩緩道來：「事乃如此，母親，圓兒如今已經嫁與了興王當了側妃，既如此，我們再把錦棉嫁給定王，著實不妥吧。我知道錦棉是有幾分姿色的，倘若萬一她真被定王看上了娶為妃子，那不就是搶了嫡姐的風頭了嗎？母親，我們自己家中知道自個良善，善待嫡庶，可不是旁人都與我們一般想法呀。若她們知道了府上大小姐嫁給了三皇子做側妃，庶出的二小姐卻是嫁給了定王當妃子，一躍成了嫡姐的叔母。這……說不過去呀。」

白老夫人自覺不是糊塗之人，聽她這麼講，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兒媳說得不錯——她們白家雖然良善，可外人不這麼想，說不準以為嫡不如庶，以後圓兒的面子往哪擱？

白老夫人如此盤算著，眼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當然最心疼自己的嫡孫女圓兒，知禮懂事又是個可心的，所以她嫁人他們家也是想盡了辦法讓她嫁給了興王。

雖說定王更得寵，但位高權重說不定哪一日就被皇帝厭棄了，公告蓋主這次可不是說著玩的，他們將庶女嫁過去也不一定能做正妃，到時候興王要給白家庶女叫皇嬸兒自是不滿的，再怪罪圓兒，定王那裡也不得寵，那他們白家可就毀了。

王府和宮裡沒差別，裡面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精兒，現在能多為孫女盤算一點，便是一點。

白大夫人時刻注意著老夫人的臉色，發現她一副決定模樣后，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她懶得與這些庶女計較，說到底，也是留她們有用。這些個庶女們，她是要用來給她的圓兒鋪路的！所以，白錦心本來才會被她安排要嫁給興王。

不過，現下，對於白錦心……她倒是想了個更好的出路了，送去定王那兒當炮灰！

白夫人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算計，裝作一副恭順的模樣，等著白老夫人發話。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既然如此，咱們便想個由頭，別讓老二參與選秀了罷。她最近這臉上莫名其妙起了紅疹子，就便以此為由吧。這樣，哪怕聖上懷疑想要調查，也有一番考據，以免被人說是欺君而惹了一身腥。」老夫人思慮說道。

白大夫人點了點頭，仍舊保持著一副恭敬、唯老夫人是從的模樣，白老夫人也是沒再多說，婆媳二人坐在一塊吃起了茶。

又過了一會兒，老夫人復又皺著眉頭：「那你說……若定王怪罪起來，我們如何交代？要知道，這定王可不比聖上好說話。」

白大夫人方才耐心坐了這麼久，等的便是老夫人詢問自己。

白大夫人自然有盤算。她頓了頓，一副思考的模樣，而後半晌，才道：「母親，既如此，那就只送錦心去吧。畢竟，錦心也不一定能選上，咱們部不送人去，聖上怕是會怪罪。」

白老夫人一聽，想了想，也覺得沒問題。

白錦心不比白錦棉，她還小，也沒有白錦棉那般優秀資歷，想必不會被定王選作妻子，頂多便是抬為妾室，再出格一點便娶為側妃。

她與白錦棉不一樣，失了母親，倘若成了定王的妾室或側妃，別人不會想著嫡不如庶，只會覺得白府一家人都仁慈，為每一名女孩都做了好打算，包括亡母的小可憐。

「好啊，還是你聰明。」白老夫人拍了拍手，點頭誇讚道。

白大夫人俱是一副恭順的樣子，不驕不躁，只道：「哪有，還是母親這麼些年帶著我教得好，兒媳拙見能解白家之愁，此乃兒媳幸哉。」

當天夜裡。白大夫人便去了白錦心居住的地方，她已經先讓大丫鬟通報了一聲，讓其在房間等候自己。

白錦心得知夫人要來找自己時，除了疑惑便是嫌麻煩，但是她身為庶女，嫡母要見哪能不應，還得小心伺候著呢。

而白大夫人是在通報完一個時辰後過來的，算是干晾了白錦心一個時辰。白錦心也不屑於此技倆，只覺得狐假虎威。

白大夫人身著一條翠綠長裙，肩上批了一件雪貂絨，素色的衣裳倒也被襯得華麗了些，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被自己的兩個大丫鬟攙著，款步走了進來。

白錦心見此，只是內心暗自嘀咕：「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你與我面前裝什麼裝呢！」

不過這話她可沒敢說出來。

白大夫人為了彰顯自己的仁慈，先是詢問了一番這個庶女的近況。一番寒暄完，白夫人才終於切入正題：

「錦心，先前母親思慮不周，有意讓你嫁與興王殿下，卻不曾顧及詢問到你的意見，方才與你祖母一番細談，這才徹悟，先前，是母親太操之過急了。母親想了又想，白錦心你若不想嫁給興王殿下，我們亦不會強逼，畢竟白家的女兒一個個都是有己見的。」白大夫人摸著自己的絹帕，一副慈眉善目狀，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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