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蛇群繞府

白錦心聽到這些話，心中已經朝她翻了三個大白眼——我確實不想嫁給興王，但是你這話說著怎麼這麼讓本姑娘隔應呢？

不過，面上，她還是一副乖巧樣子，輕聲道：「母親關切錦心，錦心感激不盡。」

還算識相，沒想著給我惹麻煩。

白大夫人如是想著，面上的笑意也真切了一分，又道：「正逢定王回京，皇上想要為其選秀，我與你祖母想著，便讓你去參加牡丹花會選秀。人人都道定王驍勇善戰，白錦心你長得可人，性子也乖巧，如此想來，與定王也般配。且皇上也有意於你們二人，白錦心何不與定王培養一番感情，將來去了定王府，日子也舒坦。」

言下之意，便是讓她搞定定王。

白錦心只恨自己不能翻白眼，不然她的白眼一定能飛上天去。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心中像是揣了一個火爐，正噴噴冒著火：白夫人，誰告訴的你我就想嫁給定王了？況且，你們不是本就打算安排我去參加選秀，不過是剔去了一個白錦棉。感情就將本姑娘當作棋子，哪邊好往哪邊放唄？

可笑，她一個好好的女子，婚事就被這麼推來推去。她才不想當炮灰呢。

這般想著，白錦心也有些憋不住氣，一副氣餒模樣，道：「母親，有些事情不是錦心想就能辦到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沒辦法擺定這位定王爺。

白大夫人原道這是個乖巧的，別這麼一噎，來了氣，不再好聲好語，而是道：「不會來事的！」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白府二小姐白錦棉的臉遲遲不見好，府上惹了妖邪作祟一說傳得越來越廣，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們，都提起來一顆心。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時出了禍端，惹著那位人面蛇神生氣，為自己引來禍端。甚至於那些不太信鬼神之說的人，也是想盡辦法警惕著避著。

又過了幾日。

不知是為何緣故，白府突然出現了蛇群。

那些蛇遍布各地，神出鬼沒的，見人就露出獠牙，一副兇狠之狀，甚至於，府上已經有幾名下人被蛇咬傷了。

都是來路不明的蛇，也不清楚是否有毒，那些下人沒錢請大夫，只能忍著痛使用土方子醫治傷口，卻不見好，傷口仍舊是又大又腫。

白老夫人一顆心因此惴惴不安著，那些下人被她安排去做了些不靠近人的活，原先伺候主子們的人中若有被咬到的，俱是換了一批。

白錦心有特意溜去看了這些人一眼，她到底熟知藥理，只一眼便看出那些傷口都沒有毒，只是被悶得有些腫。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濫好人，沒有管這些個人的情況。

有此先例，府上其他伺候著主子的下人亦是減少外出，更遑論這些個小姐姨娘夫人。

人心惶惶。

白府的大管家白風在這府上做事這麼些年，未曾遭遇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疑惑又有些恐懼。

他是白府的老人了，威嚴積攢許久，一眾下人都很信服他，甚至不受寵的姨娘小姐也需得給他幾分薄面。

思索一番后，白風站了出來，前去彙報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素來相信鬼神之說，聽聞白風要來稟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便讓身邊的管事嬤嬤去將人帶進來。

白老夫人年輕時候嫁進白家，白風還是一個青年，卻已經管家有道，將白府運營得有條不紊，是白老爺子手下的得力幹將。

她見識過這位管家的手段，所以亦是佩服這位白府的老人。

他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老夫人，近幾日，府上不知緣何出現了蛇群，頻頻襲擊，還有下人被咬傷了，現在府中主子甚至下人們都不敢出房門，都躲著這些惡蛇。」

他恭恭敬敬地垂首，待白老夫人開口。

正如白老夫人予他幾分面子，他亦尊重這位上一代的宅鬥勝者，佩服其治家之道與御下之能。

只見白老夫人眯著一雙眼睛，面容雖老態盡顯，睜開眼睛時卻不見眼中污濁，反倒難得的清明。

她一雙眼睛看向白風，像是能夠剝去人皮抽人筋骨的利劍。

半晌，只聽見其緩緩道：「此事，我已經知道了。下人有彙報上來。」

出了這等大事，哪怕有白大夫人管著，下人也是不敢逾矩瞞著的，第一時間報知了她。

但是她沒有及時出手，一是早年手上也出過人命，如今年老了半夜做夢時常會被魘著，於是便越發信這鬼神之說；二來，她的大兒媳回來了，不必事事都看著，正好當作考校她一番。

白風一聽便明了，猶豫了一會，還是實話實說，道：「老夫人，小的認為，怕是咱們府里出了腌臢東西，惹了鬼神不快罷。」

白老夫人實則最忌諱這類東西，有些東西她不提還好，一旦人提出了，便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與擔憂。

她一雙眼睛顯出了疲態，看向白風，嚴肅地問道：「此話怎講？」

面對她嚴厲的眼光打量，白風依然端正不屈地站著，一副正態，讓人瞧不出他是否有受人指使。

聽到老夫人的詢問，他也是不顯表情，恭恭敬敬地答道：「緣故有二，一來，前頭日子二小姐臉上突發紅疹，便有人相傳看見了人面蛇神，惹得人心惶惶；二來便是近日，出現了去大批蛇群，還有下人被咬傷，至今傷口也未癒合，還紅腫著，實在不像是一般的傷口，像是有毒……」

他說著，也不禁抖了一下，一副害怕模樣繼續道：「小的斗膽猜測，或許是咱們府上出現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惹惱了那位人面蛇神，二小姐的臉便是警告，但咱們沒留意，這才使得其喚來了毒蛇群攻擊白府眾人。」

白老夫人一聽，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聽到白風的猜測，她心中的恐懼與厭惡又多了幾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並無道理，且還頭頭是道，挑不出一絲毛病。

正是如此，白老夫人才越是害怕。

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白髮，老手枯朽，白髮遍頭，像是印證她這些年為白府的付出。

半晌，她很輕、很疲憊地嘆了一口氣：「唉……」

正逢白大夫人照例來探望老夫人，甫一進門，她便聽見老夫人的這一聲嘆息。

「母親，這是發生何事了？」她見到白風，朝其點了點頭，又向白老夫人行禮，熱切詢問道。

白老夫人見是她，神色稍稍鬆動了一些，她又是一聲喟嘆，看向白大夫人，道：「你讓白風說與你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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