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獻女祭奠
白大夫人聞言,恭謙地點了點頭,看向白風,眼神帶著詢問,聽他細細續來。
白風也知曉白老夫人的意思,於是一言一語將他與老夫人的對話重複了出來,思路清晰,有條不紊。
等他一一道完,白大夫人也是一副面色凝重之狀,她繞有所思地點點頭,只道:「母親,這事不該只由您操心著,兒媳定會想出一個較好的對策,與您妥商,早日解決了這些不幹凈的東西,將蛇神請走。」
白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她要的便是這個兒媳能夠幫自己排憂解難、分擔麻煩。
白大夫人也是見過風雨的,不一會便思慮好了,她之前在青雲寺祈福過,有幸識得佛道中人,老夫人是個信鬼神尊佛陀的人,請大師來卜卦做一法是最妥當的法子。
於是,白大夫人輕聲道來:「母親,您知道的,兒媳之前在青雲寺祈福,也正是因此緣故,讓兒媳我認識了一位佛法大師:無心法師。這位大師精通佛道,術法了人,兒媳想,何不請其前來為我們府上卜一卦做法,將這些不幹凈的東西除盡,請走鬼神,此後永葆府上安平?」
白老夫人是信佛道的人,一聽兒媳婦如此提議,稍稍思索之後便答應了。
既然白府惹了不幹凈的東西,那便想辦法把那些東西除盡就是最妥。
於是她點點頭,一雙眼睛中已經能看出疲態,她懶懶散散地道:「如此甚好。既如此,那便由你操持著舉辦吧,我一直相信你的做事態度。」
地道白老夫人的肯首,白大夫人心中歡喜又覺得理所應當,面上卻是不驕不躁的樣子,乖巧地應了:「是,母親,能為白府做貢獻一直以來便是兒媳的職責與心愿。」
白老夫人是慣愛聽這些好聽話的,於是愜意地眯起了一雙清明的眼睛,只余老態。
她往後仰倒,任由身旁伺候著的管事嬤嬤扶住,輕輕扶在了躺椅上。
白大夫人也不久留,得了令心中已經在盤算著如何請大師做法事,將這些不幹凈的東西去除了。
若一開始,她只覺得老二臉上的紅疹是被人陷害,那麼無故出現的蛇群便可以說是打破了她的懷疑。
白大夫人可不相信有誰能夠操縱這麼一群恐怖的蛇,哪怕心中告誡自己這是不可能的,卻仍舊隱隱作怕——她生怕真的惹上什麼髒東西,若是與自己無關便罷,但若是牽扯上了,便實在難辦。
是以,還是早些請法師做法事,除盡這些罷。
於是,回到自己的住處,白大夫人也沒有耽擱,立馬派人拿來紙筆,寫下書信一封,再由自己的得力心腹拿著,親自前去青雲寺邀請無心法師前來做法。
這名丫鬟是她的得力心腹,人盡皆知,由她前去,能夠彰顯出自己的誠意。
青雲寺離白府不算特別遠,趕路一天之內也能跑個來回。
未免夜長夢多,白大夫人吩咐了那名心腹,儘早前去請人之後儘早回來,最好趕在當日之內一來一回將人請來,翌日便可以做法事了。
那名丫鬟是個辦事利索的,得了命令自然也不敢耽誤時間,於是迅速拿上信便出發了。
當日夜裡,那名丫鬟便匆匆趕了回來,向其稟報情況。
「夫人,正逢無心法師出寺雲遊,普渡眾生,寺內人員也不知其所蹤,小的無法,又怕事情實在緊急,於是做主請了無心法師的弟子——空心法師來了一趟。據說,無心法師的這名弟子盡得師傅所學,也是一名厲害的佛師。」丫鬟跪在白大夫人面前,恭謹地報告著。
白大夫人倚著搖椅,臉上現了疲態,卻沒有說累,她身旁另一名丫鬟正為其搖著扇。
事態緊急,如今去找無心法師恐怕也來不及了,既然這名弟子得了其師傅的全部學問,那便讓他來了罷。
於是白大夫人沒有多說,點了點頭,道:「做得不錯,你先下去吧。」說完覺得有不妥,又讓人拿來了一個水頭極好的鐲子,賞給了這名丫鬟。
那名丫鬟喜津津地接過了鐲子,連連告謝后離開了。
空心法師夜裡已經隨著他們一行人過來了,如今正住在白府收拾好的一間客房裡。
翌日一早,在白大夫人的主持以及白老夫人的默許下,全家聚在了一起,等待這位空心法師做法。
只見他手中握著銅鈴輕搖,嘴裡念著不知為何的咒語,就這麼過了一刻鐘,在眾人的沉默中猛然睜眼,斷言道:「回夫人,您們的猜測確實不錯,這些蛇,是中了腌臢的東西,所以才會聚集成堆出現在白府里,甚至還咬傷了眾人。」
白大夫人一聽,面色不好。原本她只是想請法師來做法安安眾人的心,沒想到還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
只見空心法師捻著佛珠,道:「阿彌陀佛,想來,從前府上是害過蛇了?所以,才引得蛇群聚集,前來複仇。」
話音落下,白府上下幾乎皆是臉色一變——空心法師說得不錯,確有此事。
白奎卻不是很相信這個,心中只道是巧合,面上也是反駁道:「大師,我敬你通佛法曉人事,所以府上請你來為我們做做法事,而不是請你來胡說八道的。這一切,怕是巧合,恐也是遇上蛇群在山中無法覓食的時候,是以聚在了這裡。」
這話實在有些牽強,若真是如此,早些年也該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府又沒搬過地方,怎會在今年突如其來便遇上蛇了?
不過,此話足以可見白奎並不信此,白大夫人看著固執的丈夫,默默嘆了一口氣。
她實在管束不了他,而他身為男子,也只信自己,不愛理會女人說的話。
所以,請法師也可以說是白大夫人先斬後奏,沒有告訴白奎。
空心法師面對質疑,也不惱他依舊保持那個淡淡的笑意,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等白奎說完,站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的。
只見其緩緩閉上雙眼,念了幾句咒語,而後緩緩道:「前些年,你們府上一名丫鬟跳井,其實並非如此,是你們府上一位姨娘因為小事打死了這名丫鬟,將其投了井。不曾想,那名丫鬟的父母鬧到了你們跟前,還揚言要報官。之後……你們使用了一些非凡手段這對父母從此不再出現,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說得對嗎?」
他仍舊一副和藹模樣,說完這番話卻讓人覺得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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