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孔明燈上的名字是誰?

第219章 孔明燈上的名字是誰?

夜青冷了臉,正欲疾步過去的那一瞬,暗影卻已消失無蹤。待夜青再去找尋,根本無跡可尋。這人的速度很快,換句話說能在他夜青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其武功只怕跟他不相上下。

這人到底是誰?京城裡,竟然也有這般武功深不可測之人,果真是天之將亂。

殊不知暗影快速入了太傅府,直接進了毓秀樓。

屋子裡沒有點燈,整個毓秀樓上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守歸在外頭行禮,「姜先生。」

「進來吧!」姜成白涼涼的開口。

守歸進門,小心的合上房門。俄而,屋內傳出了守歸的聲音,「先生出去了?街上亂糟糟的,先生也不擔心暴露了身份。」

「若是這麼輕易便能暴露身份,那就不是我姜成白了。」姜成白涼颼颼的冷笑,「太傅大人到底在但心什麼?擔心暴露身份,還是擔心我給太傅府添亂?若是人與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談何合作的誠意?」

守歸笑了笑,「先生所言極是,倒不是太傅大人多疑,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請先生莫要怪罪!」

「有話直說。」黑暗中,姜成白坐定,之間撫過桌案的邊邊角角,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守歸笑道,「太傅大人的意思是,京城內出了這檔子事,還望先生近期之內不要出門。太傅府若是惹了什麼麻煩,想來對先生也沒什麼好處。」

姜成白沒說話,守歸在黑暗中行了禮,「小的也不多說什麼,先生運籌帷幄,想來也不需要我多說什麼。先生好好休息,這段時間暫且在府中歇著,小的告退!」語罷,守歸退出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守歸又回頭看了一眼姜成白的卧房。房間依舊沒有點燈,說也奇怪,這人簡直是個怪人,就喜歡這樣黑漆漆的地方,所以姜成白的房間,都掛著厚厚的帷幔與窗帘,即便白日里也是昏暗得厲害,讓人一進去就覺得心裡瘮得慌。

姜成白坐在房間里,直到聽見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他的東西就放在枕邊,可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動。是一個木盒子,漆黑中看不清楚盒子的外頭模樣,只看得出來盒子上掛著一個鎖。他伸手撫過木盒子的表面,姜成白低哼兩聲,「打盒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不屬於你們的東西,誰都動不了。動者,死!」

的確,只有死。

後院里,齊雲山冷眼看著毒發身亡的奴才,眉眼間掠過寒戾無溫之氣,「中毒?」

「是!」守歸俯首,「那盒子有劇毒,而且這鎖扣……這鎖扣有問題,看著並不是尋常的鎖,因為有毒所以沒敢動,只好先退出來了。」

「盒子?」齊雲山長長吐出一口氣,「那個盒子……」

「對,也不知姜成白是不是料到了,咱們會打盒子的主意,這盒子就放在他的枕邊,如此顯眼的位置,實在是有些太過刻意。太傅大人,盒子不能動!」守歸壓低了聲音,「姜成白,太聰明!而且這毒,太過霸道,沾者即死,無一例外!」

地上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齊雲山眸色深沉,「姜成白!」

「太傅大人,這盒子里的東西,暫時動不得。」守歸道,「姜成白武功太高,若然惹怒了他,怕是一時半會的制不住,所以咱們還是得小心謹慎為好。」

「哼,那就讓他去對付東方未明。東方未明剛愎自用,自詡無人能敵,如今有個對手,想必夠他忙碌一段時間的。」齊雲山想了想,「那頭通知過了嗎?可有什麼回復?」

守歸俯首,「話已經傳到,只是……沒有消息傳回。」

「沒有消息傳回?」齊雲山彷彿有些失落,「罷了……罷了!性子使然,同梅兒是一個性子,終是奈何不得,誰都奈何不得!去一趟丞相府,讓他務必保住京畿府,眼下這麼一鬧,京畿府那頭怕是要挨不住了!」

「是!」守歸行禮,快速退下。

齊雲山伸手拂過身邊的梅枝,眉眼間透著些許冷冽,「到底是誰做的?」難道是東方未明跟皇帝做的局,為的就是京畿府?如果真的是皇帝與東方未明的苦肉計,那這皇帝的確是留不得了,即便這一次不是他齊雲山下的手,但是他也該下手了。

等到皇帝羽翼漸豐,和東方未明真正的聯手,到時候再想剷除皇帝,便是為時太晚。

京畿府?

天一亮,京畿府定然是保不住的,東方未明一定會換血。所以柯伯召也沒了法子,眼下他已經知道皇帝失蹤的消息,只有快點找到皇帝,早些商量對策,否則誰都沒有辦法力挽狂瀾。可趙靖眼下就在攝政王府,所以就算掘地三尺,誰也找不到趙靖。

此時此刻,趙靖亦是滿腹心事,緊捂著傷口站在窗口,冷眼望著窗外的情景。驀地,一道微光冉冉升起,趙靖快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待趙靖再定睛去看,這才確定自己並非看錯了。冉冉升起的孔明燈,徐徐升上半空,微光隨風搖曳,孔明燈的燈面上似乎是寫了什麼字,可隔得太遠,趙靖努力的眯起眼睛去看,也沒能看清楚燈面上的字。那個是什麼位置?是什麼方向?

趙靖將這位置記在心裡,等到時候東方未明送她出去,她再細看不遲。眼下這種狀況,還能升起孔明燈,定然是東方未明,府中其他人絕對不敢。東方未明在放孔明燈,他是為誰放的?一時間,趙靖只覺得心裡有些憋悶,捂著傷口靠在窗口。

冷風吹在臉上,趙靖覺得舒服了不少。脊背上出了冷汗,浸濕了中衣,但能降下她身上的高熱。這麼多年的習慣,讓她習慣了高熱在身,依舊能保持腦子裡的清醒。或是在高熱有所褪卻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恢復理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外響起了腳步聲。

趙靖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望著窗外的雲霞。東方不知何時破開了一條縫隙,滲下的光亮有些刺眼,金色的光正在一點點的吞噬整個京城的晨起霜白。她哈著白霧,身子凍得有些僵硬,冷熱全然不知。

有溫暖的懷抱從身後襲來,緊接著是某人低沉的聲音從頂上傳來,似乎還透著些許難掩的不悅之色,「什麼時候醒的?為何站在這裡吹風?」

驀地,東方未明越發將她裹緊,彷彿恨不能將她揉碎了塞進自己的懷裡。他堅硬的胸膛,硌得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疼。她咬緊了牙,沒敢吭聲,任由他的下顎旁若無人的抵在她的肩胛處,將暖氣呵在她的脖頸間。這種感覺,讓趙靖想起了會沿途撒尿,藉此來尋找歸途的狗。

有那麼一瞬,趙靖覺得,他就是那隻狗。在她的身上,尋找著此前留下的痕迹。

「身子這樣冷,也不怕凍出病來?」東方未明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到了床前,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受了傷也不老實,該打!」

趙靖躺在床榻上,可被窩裡也是冷的,躺進去之後她便如同刺蝟一般蜷縮起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球。她睜著一雙澄澈的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眼前的東方未明倒是恢復了最初的溫潤之色,瞧著還算是溫柔。可她的腦子裡,卻滿滿都是夜裡的孔明燈,飛上半空的一抹火光。

「仲父什麼時候送朕回去?」趙靖問。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她發覺自己的嘴唇都凍得僵硬,說話有些不自在,音調顫得厲害。

「皇上這麼急著走?」他坐在床沿,伸手進了她的被褥,竟是毫不遮掩的握住了她冰冰涼涼的手。他的掌心很暖,覆在她的柔荑外,是這樣的溫暖而令人眷戀。

「鬧了一夜了。」趙靖佯裝鎮定,「朕都聽到了,府外的動靜,整個京城的動靜。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翻天覆地了。」她知道,只要一刻沒找到她,魏淑歌他們就不會罷休,一定會把整個京城都翻個底朝天的。

東方未明瞧了一眼打開的窗戶,風吹得屋子裡冷颼颼的,眼下雖然已是初春,可離春暖花開還早著呢!他也不作聲,起身去關上了窗戶,又在窗戶邊上站了一會,彷彿是在想著什麼。須臾,他才幽然轉身望著床榻上縮成一團的狼崽子,「刺客還沒抓到,皇上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朕沒看到刺客!」趙靖確實沒看清楚那人是誰,只知道對方一身殺氣,「當時場面很是混亂,朕什麼都沒看清,只是挨了一劍,便有些腦子渾濁。」

「這衣服呢?」東方未明問。

趙靖瞧了一眼床尾的女兒裝,「煩勞仲父能代為處置,免教朕漏了馬腳,到時候對誰都沒有好處。」

「回答!」他顯然不吃她這轉移話題的套路。

趙靖深吸一口氣,「彼時身處險境,為了活命,誤打誤撞進了一家青樓的後院,便拿了這衣裳換上。不過你放心,朕來時很小心,應該不會有人看到朕穿女裝的樣子。」

「真的沒有人看到?」東方未明尾音拖長,眸光冷冽,「可是據臣所知,有人已經看到了皇上這般模樣,敢問皇上又該當如何處置?嗯?」

趙靖心頭咯噔一聲,莫非東方未明把文於野查出來了?糟了,依著東方未明的性子,那可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的。東方未明要殺了文於野?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被褥下的手,五指蜷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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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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