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駐邊
我當時被安排到內蒙,駐紮在呼和浩特,具體情況因為涉及軍事信息,所以就不說的那麼清楚了,當時整個內蒙古都處在極度貧瘠的狀態,可以說當時第一次走出村子見世面的我完全被內蒙古的貧瘠震撼了,我一直以為我老家是全中國最窮的地方,但在這裡我對貧窮的認知又一次刷新了。
我們班滿編製十個人,除了老班長在內的幾個老兵油子外,還有四個新兵,這個比例算是我們連新兵比例最高的一個班了。
老連長到我們班走動的時候只給班長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班長保證我們幾個新兵的心理健康。
一開始我們只當老連長開玩笑,但時間一長才明白連長老人家高瞻遠矚,邊境生活本身就很枯燥,邊境兵更是過著如同苦行僧一樣的生活,班長他們還好,我和另外三個新兵就實在是難熬了。
入伍三個月的時候,我們每天只有枯燥的訓練,甚至連巡邊這樣的事情都輪不到我們,和我同期的三個新兵我們已經混的很熟了。
我們四個人里居然只有一個夠年齡的,夠年齡的這個叫徐牧,本身就是內蒙人,漢族和蒙古族的混血,蒙古族的血統讓他看起來身高健碩,五官也很立體,說白了就是帥,被我們冠以帥牧的外號。
除了帥牧之外,年齡最大的是差一個月十八歲的鄭和,這傢伙好死不死和大太監鄭和一個名字,而且平時說話也頗為娘里娘氣,被我們親切的稱作公公。
而我居然不是最小的那個,因為我個頭不比蒙古血統的帥牧小,所以大家都叫我大個子,至於最小的那個不管是年齡還是身高都是最小的,還差兩個多月才滿十六,我年齡不夠能糊弄過來還好說,個頭放在這裡,但是他看起來就跟個小屁孩一樣,這讓我們很詫異他到底是怎麼混過來的,他名字叫李明遠,但我們給了他一個小不點的外號。
俗話說無聊生禍患,我們四個就是典型,無聊到了極致再不找點事情做,我們四個怕自己會把自己給憋死。
「帥牧,你是本地人,這附近有啥好玩的不?」憋急了的公公蹲在宿舍門口,他銜了根木棍在嘴裡,之前公公家裡是開雜貨鋪的,平時煙不離手,現在弄不到煙只能銜根棍子在嘴裡過乾癮。
帥牧也憋的夠嗆,他抬頭瞅了瞅外面的太陽,嘴裡喃喃道「這好日頭,要是放以前,正是騎馬放牧的好時候。」
「你騎過馬?」小不點好奇的問道。
帥牧撇了小不點一眼,不屑的道「這話說的,內蒙的漢子還有不會騎馬的?我不是跟你鬧,我們上一年級就自己騎馬上學了,馬背上帶著帳篷,有上晚自習的乾脆不回家,搭上帳篷睡一夜,第二天早上繼續學習。」
「真的啊!?」小不點兩眼放光,一副恨不得自己生在內蒙的樣子。
老班長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腳踢在帥牧的屁股上,瞪著眼睛道「你聽這個瓜慫胡說,他上學真那麼努力的話,至於跑我這裡被操練?」
帥牧拍了拍自己屁股,笑嘻嘻的道「班長你這話說的,我這不也是考慮部隊需要我這樣的高學歷人才么?」
「部隊都是你這樣的瓜慫,咱們解放軍還能解放全中國?」老班長一股蔑視的眼神道。
「班長,下次巡邊帶上我們唄,這每天被堆在家裡,說實話我感覺我蛋蛋都快長毛了。」小不點對班長說道。
老班長撇了他一眼,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就你那蛋蛋上長點毛也是好事,不然出去讓人家以為我們班都是沒長毛的蛋蛋子。」
帥牧和小不點接連被老班長秒殺,公公這才湊了上去,軟聲軟語的道「班長,至少讓我們出去見識見識,每天窩在這裡,真是難熬的狠。」
老班長皺了皺眉,從兜里捏出一個紙糰子,紙糰子里包了半根煙,只見老班長把煙點燃,卻只吸了一口又掐滅,重新包回紙糰子里。
我們四個哪裡見過這種操作,都看的目瞪口呆,而此時老班長忽然拍了拍大腿道「行吧!你們槍都打的怎麼樣了?」
「前前後後練了半年多了,不敢說百步穿楊,但至少有個差不離了。」我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這話也就我敢說,我們四個新兵里射術最好的就是我,不過其實這也是練的,以前村子里的聯防隊也是有配槍的,這東西我在參軍之前就摸的捻熟的狠。
老班長倒是沒反駁我的話,他也見過我打槍,班裡十個人算上班長在內,都只有給我遞子彈的份。
「拉溝子草場最近有狼群徘徊,牧民們怕有狼患,正巧跟咱們連求助了,這次咱們班出六個人,帶你們去打狼怎麼樣?」老班長把紙糰子塞進自己的兜里,笑眯眯的問道。
一聽要使槍打狼,我們幾個激動的直搓手,老班長挨個給了我們一人一腳,然後晃悠悠的道「都好好準備準備吧!明天早上起的早,把精神給我養足了。」
老班長離開后,我和公公,小不點都歡呼了起來,可算是能出去放放風了,我感覺坐牢都沒有我們這麼憋屈的。
但很快我們三個就發現帥牧似乎沒我們那麼激動,小不點好奇的問道「帥牧,這能出去放風了,你不高興?」
帥牧猶猶豫豫,見我們三個有些不耐煩了,這才道「兄弟幾個,要是去別的地方,我肯定不虛的,但是這去拉溝子……那裡可不是個太平地方。」
「怎麼?鬧幾隻狼而已,不至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吧!?」公公咧了咧嘴笑道。
帥牧搖了搖頭,他說道「狼我見多了,我十二歲就親手打死過,那東西只要數量不多,跟狗沒大差,不過拉溝子里要小心的不是狼,而是……其他東西。」
「你說的這麼神神秘秘,到底有什麼?」我聽的有些著急,忍不住追問道。
「有……鬼!」帥牧忽然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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