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拉溝子

「有……鬼！」帥牧咬牙低聲說道，一個鬼字讓我們三個的精神都是一震。

大家都是當兵的，按說都應該是無神論者，但這年頭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也聽過，我小時候在水庫見到的東西現在還記憶猶新，而且大家在部隊憋的緊，不說真有什麼刺激的事，能聽聽刺激的故事也能解解渴。

「啥情況？怎麼還鬧上鬼了呢？帥牧，這你可要跟兄弟幾個說明白了，咱們別第一次出去放風，沒讓狼給叼了，反倒讓鬼禍禍了。」公公嘴上穩重，但那眼神就差沒告訴帥牧快點說故事了。

「帥牧，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也追問道。

帥牧也不拿架子，對小不點道「小不點，搬幾個板凳過來。」

小不點等著聽故事，立即躥到床鋪旁抱了幾個板凳過來，帥牧坐在床鋪上，我們三個則挨個坐在板凳上。

帥牧舔了舔嘴唇，這才緩緩將拉溝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拉溝子原本是草原上一塊水源地，周圍草場豐美，可以說是最適合放牧的地方了，而關於拉溝子的事情發生在四十年代末。

那個時代內蒙還沒解放，這裡是奴隸主的天下，農奴們生活慘淡，在藏地的奴隸主們非常殘暴，他們甚至將人的生命價值進行劃分，等級最高的是王子這樣的貴族，他們的命價值與身體同重的黃金。

而下等人中比如女人，匠人一類的，一條命的價值只值一根草繩，內蒙這邊和藏地基本差不多，農奴的命是不算命，奴隸主可以隨意處置而不用擔心官方問罪，而農奴們勞作所得並不屬於他們，除了要向農奴主供奉之外，還有貴族和薩滿教的祭祀供奉。

當時佔據拉溝子的是一個叫蘇赫巴獸的農奴主，這個蘇赫巴獸為人更是殘暴好色，而且是薩滿教的忠實信徒。

蘇赫巴獸手下有數百農奴，這些農奴每天辛苦勞作來滿足蘇赫巴獸的需求，但是蘇赫巴獸並不滿足，他覺得自己這樣的貴族生來就應該得到更好的，和這些下賤的農奴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有著這樣想法的蘇赫巴獸看待農奴們就更加憤怒，當時傳聞蘇赫巴獸每天都讓十名農奴進入自己的莊園，接受鞭打虐待，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怒火，有時候蘇赫巴獸下手太狠，將農奴打死也是平常，反正也沒有人敢追究他的責任。

而對於女人方面，蘇赫巴獸更是橫行無忌，只要在自己的農奴中有想要的女人，蘇赫巴獸便下一道命令，農奴們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欺凌。

蘇赫巴獸的妻子則是一個善妒，卻又懼怕蘇赫巴獸的人，她討厭蘇赫巴獸和其他的女人歡好，卻又不敢怪罪蘇赫巴獸，所以往往會把怒火發泄到那些被蘇赫巴獸蹂躪過的女人身上，如果說蘇赫巴獸打死農奴一般錯手，那麼蘇赫巴獸的妻子就是有意了。

不過農奴在奴隸主眼中再怎麼不值錢，也是自己的財產，所以蘇赫巴獸的妻子只會在怒火無法忍受的時候才會下殺手，這並非仁慈，只是因為想讓農奴給他們創造更多的財富。

不過當時農奴們食不果腹，又哪裡會有什麼漂亮的女人，就連蘇赫巴獸的妻子也無法讓蘇赫巴獸覺得美麗，那肥碩的軀體甚至讓他感到噁心。

心情煩悶的蘇赫巴獸尋找到薩滿教的祭祀，他是忠實信徒，平時供奉捐獻都不少，所以祭祀便給他指了一條路，說是拉溝子的湖裡有一位神女，那是水源的化身，美麗異常，如果蘇赫巴獸能夠得到她，就等於擁有了草原上最美麗的女人。

蘇赫巴獸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又供奉了大量的財務，祭祀便教給了他一個辦法，只要在月圓之夜，將九十九個人的血倒入拉溝子湖，神女就會因為水源不潔而現身，離開拉溝子湖的神女和普通的女人沒有區別。

但是一等到天亮，神女就會消失不見，所以蘇赫巴獸還要用九十九張人皮縫製一個巨大的帳篷，將神女藏在其中，只有這樣神女才能躲過太陽的傷害，永遠和蘇赫巴獸在一起，不過在儀式進行的過程中，蘇赫巴獸不能進食，不然神女會感應到他身上凡人的氣味，不會再出現。

蘇赫巴獸雖然是色中惡鬼，但他手中的農奴也不過一百多個，要弄死九十九個去換取神女的話，他以後的生活肯定會受到影響，所以蘇赫巴獸有些不捨得了。

但此時祭祀拿出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純美的女子，祭祀告訴蘇赫巴獸，這就是拉溝子湖的神女。

在看到那副話后，蘇赫巴獸已經無法自拔，當下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將神女變成自己的女人。

不過就算蘇赫巴獸下了決心，一下子弄死九十九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農奴畢竟不是牲口，殺他的時候不會反抗，如果到時候農奴們集體反抗，倒霉的依舊是自己。

沒有辦法，蘇赫巴獸只能繼續向祭祀求助，祭祀最終給了蘇赫巴獸一瓶藥水，他告訴蘇赫巴獸，這種藥水只要一滴就能讓一個成年人昏睡過去，到時候就算是扒皮抽筋，那個人也不會醒來。

蘇赫巴獸千恩萬謝帶著藥水離開，不過要是讓農奴們分開喝下藥水，到時候昏睡的時間不一樣，肯定會有人發覺，所以蘇赫巴獸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回到拉溝子，等到月圓之夜前組織了一次宴席，他讓農奴將牛羊殺死，烹飪成美食，然後通知農奴們在夜裡前來就餐。

蘇赫巴獸的妻子知道后以為丈夫瘋了，立即阻止他，但是蘇赫巴獸為了得到神女，已經不在乎任何其他的東西了，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妻子，便乾脆騙自己喝下了藥水，反正自己得到神女后，也不會再需要這樣一個又蠢又肥的婆娘了。

而另一邊，農奴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吝嗇殘暴的蘇赫巴獸居然會宴請他們，但是出於對奴隸主的畏懼，農奴們還是在夜裡來到了拉溝子湖的岸邊，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拉溝子湖邊已經點起了明亮的篝火，各種美味的肉食被放在餐布上，金黃的色澤和香氣誘人無比，此時有農奴覺得，只要讓他們吃上一口肉，就算是死他們也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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