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其十一

六月·其十一

水無月眠笑了起來,比起之前像是為了活躍氣氛一樣的笑容,現在的笑容顯得更加真實一些。

「我……」

她似乎是想要回應南山泉的誓言,話語卻被黑貓下樓梯時候故意踩地『吧嗒吧嗒』的腳步聲打斷了。黑貓在樓梯的中央平台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底下姿勢尷尬的兩人,對於那位怎麼看怎麼像是對水無月眠欲行不軌之事的南山泉,微微眯起的眼裡帶上了若有似無的殺意。

水無月眠平靜地把手從南山泉手裡抽回來,將小袖的下擺往下拉了拉,在被黑貓看到之前用衣服遮住了那個明顯的空洞。黑貓十分敏銳地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動作,於是輕盈地從平台跳到了正廳的地毯上,一口咬住小袖的一部分佈料用力往上一扯。

腹部的空洞完全展現在了黑貓的面前,它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身體也猛地僵住。水無月眠輕輕推開了它,將自己的布料抽了回來,沒有再花時間在整理衣服上,只是將腰帶緊緊系好,固定住了半散開的衣物。

她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溫柔地摸了摸黑貓的腦袋,才向南山泉道:「……我先去休息了。」

南山泉點了點頭。

「那麼,南山先生,咪咪,晚安。」

道完晚安之後,水無月眠就離開了正廳。南山泉起身去收拾棋盤,黑貓一發力跳上他的肩膀,威脅一般地朝著他的臉揚起了兩隻爪子。

「……我的書房裡有《虎鯨小姐》的漫畫全篇。」南山泉拿起棋盤下壓著的一張稿紙,擋在了自己與黑貓爪子的中間,「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抽空去書房找出來讀一下。」

黑貓冷冷地盯著他。

「與我們這些被舊日圖書館招攬的人不同,顧問是為了扭轉她重要之人的命運,主動找上了舊日圖書館,要求本來想拒絕的館長對她進行試煉。」南山泉毫不在意它的視線,將棋子按顏色收回各自的棋笥中,「館長為了保證試煉的公平性,告訴她需要暫時消除她的部分記憶,再將她送入一個即將毀滅的世界,依據她在那個世界的所作所為,判斷她是否有加入我們的資格。」

「顧問同意了這個試煉,……然後以滿分的成績完成了試煉。」南山泉將棋笥的蓋子蓋好,「她試煉的過程被我們的成員之一稍作修改後畫成了《虎鯨小姐》。」

黑貓勉為其難地收回盯著他的視線,然後跳下他的肩膀,離開了正廳。也不知道是準備接受他的建議去書房看看還是怎麼樣。南山泉對黑貓的選擇沒有興趣,拿起自己剛剛收拾好的那套棋具,把它們放回在收藏室原本的位置,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

他在筆記本上寫了一筆,將整個宅邸沒有人的房間強制性熄燈。

燈火通明的南山宅終於也融入了夜色,只有那拉著窗帘的書房自縫隙中透出了一絲光。

書房內的黑貓從書架里叼出了《虎鯨小姐》的全本漫畫,直接翻到了結局和解密篇懶散地瞄了幾遍,瞄完一爪子合上書本,一個跳躍關掉書房的電燈,尾巴一掃上推開啟窗戶鎖,頂開窗戶翻出了南山宅。

直到第二天清晨,它才有些疲憊地鑽回了南山宅,在自己的貓窩中團成一團睡下。

次日早餐時,水無月眠照例坐在餐桌旁邊翻加蘭大小姐新發來的簡訊。她略過了昨夜裡花費出去的一個又一個巨大數額,只確認過加蘭大小姐沒有發出消費過多的抱怨,就面不改色地關掉了簡訊的界面。

在繼續等待早餐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那個,早上好……我是東方仗助。」那邊東方仗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拘謹,「請問是水無月眠小姐嗎?」

「早上好,仗助君。」水無月眠友好地打了聲招呼,「是乙間輕響小姐的事情嗎?」

「啊、是的。我已經把你們之前告訴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輕響姐了,也詢問過了她的意思。她說從粉絲的來信進行排除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自從曾經有一個瘋狂粉絲給她寄了一封血信之後,寄給她的粉絲信件就會經過編輯部的一些篩選了。」東方仗助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乙間輕響的回答,「她說會問編輯部拿一份瘋狂粉絲的黑名單,大概今天傍晚就可以拿到了。」

「好的,請問今天傍晚我可以過去打擾一趟嗎?」

「當然可以。」東方仗助連忙回答。

兩人對了一遍空閑時間,約定好今天傍晚五點水無月眠將上東方家拜訪,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需要我通知露伴老師一聲嗎?」南山泉挽著袖子將今天早餐的雞蛋芝士火腿夾心煎麵包片端上餐桌,隨口詢問道,「如果用我的替身能力進行通知的話,應該不容易引起辛紅辣椒的注意。」

「那就麻煩了。」水無月眠從善如流,「今天能麻煩南山先生陪我出門一趟嗎?」

「好。」南山泉乾脆地道。

他把今天傍晚去東方家拿情報,與今天他與水無月眠有事出門兩件事一起通過稿紙告知了岸邊露伴,得到的卻是來自清水千鳥的言簡意賅的肯定回復。他又寫了幾句警告岸邊露伴不要搞非法入侵,抬起頭看到水無月眠咬了一口煎麵包片。

南山泉:盯——

水無月眠感受到了灼熱的視線,嚼著麵包片看回去:「?」

南山泉若有所思地:「我已經好奇很久了,您吃下去的東西究竟是會……」

「和傷口一起掉進時間亂流了吧。」水無月眠get到了對方的好奇點,平淡地又咬了一口麵包片,「較真奇迹的原理是沒有必要的舉動,反正入口的食物只要不會漏出來就好了。」

「該說您是看得太開好呢,還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好呢?」南山泉無奈地感慨,撐著下巴看她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了今日份早餐,然後看起來十分滿足地乖巧合手,「多謝款待,今天的早餐也非常美味。」

絕對不會承認最近的自己天天為要做出一份完美早餐而動用替身的男性,微笑著吐出了發自內心的言語:

「您喜歡就再好不過了。」

水無月眠回房間準備換一身出門的衣物,南山泉則收拾好餐具拿進廚房直接擺進櫥櫃中。南山宅內所有與清潔有關的工作從來用不著他去干,只需要拿出筆記本寫句話,一切就能潔凈如新。

論其替身能力實用程度,隔壁的岸邊露伴和喬瑟夫·喬斯達都饞哭了。

半小時之後,水無月眠才換好衣服下樓。大概是已經穿了許多天的小袖與袴裙,今天的她刻意選擇了風格不同的打扮,天青色的長風衣外套一直垂到小腿位置,扣子十分反季節地扣到了最上面一個,堪堪只露出裡面深藍連衣裙的斑點紋高領。

「……不會覺得熱嗎?」

「我的身體對冷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雖然能感受到它們就是了。」水無月眠把風衣往下拉了拉,低頭確認能夠遮掩的程度,「不過話說回來……這具身體明明連時間都停止了卻還會感覺到冷熱,這一點聽起來真的很奇怪吧。」

「不會比還能進食,以及食物都去了哪裡更奇怪。」南山泉搖搖頭。

「也是。」水無月眠笑出聲,「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我更奇怪的人啦。」

「……我倒是不這麼想。」南山泉認真地開口,比起反駁,更像只是在陳述認定的某種事實,「在這個循規蹈矩的世界上,不會有比您更能代表奇迹的人了——應該這麼說才對。」

「南山先生偶爾也會說出帥氣的話嘛。」

「你對我究竟……算了。」南山泉嘆了口氣,帶著她上了自己的轎車,「您今天想去哪裡?」

「去昨天那場『意外』發生的龜友百貨,地址是xx,案件的真相應該就是我推理的那樣,但還是稍微有些在意的地方。」

南山泉點點頭啟動了車子,帶她去了昨天的龜友百貨。

明明前一天才發生過一場殺人事件,此時的龜友百貨卻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連工作人員的微笑都像往常一樣標準化得可以拿把尺子統一丈量。

水無月眠望了一眼工作人員,先和南山泉一起登上樓頂。偽造成意外的殺人案件已經被她偵破,為了不影響這裡的生意,掉落下來的牌匾也已經被換成嶄新的,為了防止事情再次發生還特意做了加固。

「……果然,果然有哪裡不對勁。」水無月眠緊緊盯著那塊更換的牌匾,突然一手抓住牌匾固定住自己,然後整個身體探出了天台的邊緣,低頭往下看過去。

「?!」南山泉立刻上前一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證人、證物、證據、手法都很清晰,但是……」

水無月眠鬆開抓牌匾的手,支持著她讓她不至於掉下去的,只剩下了南山泉拉住她的手。

南山泉緊緊地扣住那隻過於纖細的手腕,那纖細到脆弱的觸感甚至讓他覺得有種很快就要滑走的錯覺,只要他一時握不住或是乾脆放開手,她就會因為沒有支持點而掉下去吧。但也可能會漂浮上去也說不定,畢竟她看起來總是輕飄飄的,就像沒有線系著的氣球一樣。

腦中轉過了這樣漫無邊際的想法,南山泉卻越發用力地扣住了水無月眠手腕。

而水無月眠只是恍惚著道:

「……但是,如果牌匾真的是從這個角度掉下去的話……」

是無法砸到那個死者的。

對此唯一的解釋,只有那個人足夠不幸運,在牌匾掉下的時候有風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輕輕地、輕輕地推了牌匾一把……讓它不巧地脫離了原本的掉落軌跡。

所以從這種角度來看,這的確是在意外里出現的……

——第一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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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獎競猜:貓咪是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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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老師:震撼爹咪一整年

我:xsl,爹咪緊急購入咒具保護金主(不是)

pp老師:真是貼心的好貓咪!

我:好貓咪!

我:爹咪:我懷疑我錯過了幾百集劇情。

我:他在真正看到傷口之前,都保持著一副平靜的狀態。頂多想想揍南山泉的101種方法。

pp老師:《一絲殺意》

我:《億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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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的馬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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