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審案
墨懷冰把小瓷瓶瓶塞打開,然後看著這瓶液體,深吸一口氣,兩眼一閉,直接把葯咕嚕咕嚕的喝了。
咦~今個兒這個味道怎麼和昨個兒的不一樣了?
墨懷冰預想的那種腥味並沒有出現,反而感覺有種薄荷的淡淡的清涼。
看著墨懷冰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血靈兒笑了笑,他還以為是昨天那個味道,看著他之前喝葯的那個表情,血靈兒簡直是想笑死了。
「是不是好喝了?」血靈兒忍著笑意問到,但忍著歸忍著,墨懷冰還是可以看到血靈兒眼神中的笑意。
墨懷冰咂咂嘴,有些尷尬地回答道:「還可以,沒昨天的那麼難喝了。」
血靈兒見墨懷冰葯也喝了,起身道:「那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給你送葯。」
「等等~」墨懷冰喊到。
血靈兒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墨懷冰:「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墨懷冰輕咳了兩聲,道:「你下次遇到獨孤梓竹的時候,就不要說那種話了。」
血靈兒看著墨懷冰,良久后回答:「好,那我走了。」
血靈兒才回到滿春樓,就直接被請到了衙門。
要說是什麼事的話,除了墨水玉的事情還會是什麼?
「那晚刺殺墨水玉的人找到了,不過……」貝琲看著著急的冰橘有些自責地說,「我們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全部死了。」
「什麼?居然死了!」冰橘睜著眼睛怔怔地看著貝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靈兒怎麼辦,夥計怎麼辦?
「他們應該是被滅口的,由於時間緊也沒有查到底是誰幹的。」貝琲繼續說,面上也是無奈。
「哎~」冰橘嘆了口氣,「就算查出來是誰滅的口也沒用,到時候那些人還義正言辭地說成是給墨水玉報仇。」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貝琲問到,冰橘說得不錯,這案子不好處理了。
冰橘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還是去衙門看看吧!不然的話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
「要不要把東陽大哥也喊去?」貝琲問到,估計旭東陽也還不知道靈兒被抓走了。
冰橘看了眼貝琲,點點頭。
「堂下可是滿春樓的樓主——血靈兒?」帶著三品官帽,身著大紅色官袍的劉七皓拍了下驚堂木問下面被衙役押跪著的血靈兒。
血靈兒看著劉七皓,直著脊梁骨,理了理衣裙,正聲回答道:「正是。」
見著血靈兒有如此傲骨,劉七皓甚是不舒服,又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厲聲呵斥:「你可知罪?」
血靈兒笑了笑,問到:「不知小女子所犯何事?怎麼就得犯了罪?」
劉七皓抿嘴一笑,看你得瑟到幾時,只要你一獲罪,那麼滿春樓的財產就得沒收,他就可以從中好好撈一筆了。
劉七皓冷聲說到:「還狡辯,你指使車夫撞死三皇子殿下,你認不認罪?」
果不其然,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自己。
血靈兒看著劉七皓這副貪婪的嘴臉,內心十分鄙視,也感到很噁心。
「這審案講究的是證據,您可不要隨意冤枉好人啊?」血靈兒腰桿挺得直直的,就一個三品貪婪小官兒還想讓自己尊重他,真是做夢。
劉七皓眯著眼睛,看來還是個麻煩的,對旁邊的衙役擺擺手:「去把車夫帶出來。」
血靈兒不屑,毫不懼怕。
兩個車夫沒一會兒就被衙役押著來到了大堂,然後跪著。
夥計一見到跪在地上腰桿挺得直直的血靈兒,眼神里儘是欣喜。
「本官問你們,是不是她指使你們駕車撞死三皇子殿下的。」劉七皓指著血靈兒問兩個夥計,語氣中儘是威脅之意。
兩個夥計看著血靈兒,隨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後面來看審的人群里沒有滿春樓的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說到:「不是。」
血靈兒心中咯噔一下,雖說滿春樓收留了他們,但是在生死面前,血靈兒以為他們會指認自己,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這兩個車夫進來的時候,血靈兒根本就沒有看他們兩個一眼。
劉七皓聞言,臉色頓時就鐵青鐵青的。
「你們兩個之前為什麼說是她指使的,現在又改口了,是不是怕她威脅你們?」劉七皓指著兩個夥計說到,「你們不要怕她,有本官在這裡給你們做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橘們一趕來就聽見劉七皓說的這番話,旭東陽不屑地說:「就他還做主?不草芥人命就算不錯的了。」
「我們就這麼看著嗎?」貝琲問到,難道就不做什麼嗎?
冰橘捏著手,小聲地說:「現在沒有證據,能做什麼?」
旭東陽和貝琲不說話了,緊緊盯著在公堂上跪得筆直的血靈兒。
血靈兒看了看旁邊的夥計,他們都還很年輕,約莫二十五歲左右了。
再看看他們身上的囚服,早已被淋淋鮮血染得通紅,衣服上儘是被鞭子抽破了的口子。
「我們是不小心撞到三皇子的,不是受任何人的指使。」離血靈兒最近的那個車夫解釋到,目光看著血靈兒,眼神中是感激。
「謝謝您收留了我們兩個,給了我們正常人的生活。」那夥計解釋完后小聲地對血靈兒說到,最後朝血靈兒彎了彎腰,以表謝意。
另一個夥計朝血靈兒磕了一頭,道:「謝謝樓主的收留與栽培。」
「你們……」面對他們的謝意,血靈兒感覺受之有愧,畢竟她已經消失一年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冰橘們收留了像他們一樣的乞丐。
「我……對不起你們。」血靈兒歉疚地對兩個夥計說到,「沒能救你們。」
「你們……那你們之前為什麼說是她指使的,難道是故意戲弄本官?」劉七皓憤憤說到,這兩個臭小子居然敢糊弄他。
夥計們才不理會劉七皓的話語,看著血靈兒均是微微一笑,彷彿在說不用愧疚。
「他們很重情義。」旭東陽看著公堂上的互動,淡淡說到。
冰橘和貝琲不說話,這是有目共睹的,還用他說?
劉七皓見夥計居然不回答自己的話,拍了拍驚堂木,道:「回答本官的問題!」
「我們之前沒有承認過有任何人指使,可能是大人您聽錯了。」夥計拱了拱手回答,不懼劉七皓。
「想必大人是聽錯了,我們並未指認過誰。」另一個夥計也拱手到,臉上竟……竟然有一絲絲的笑意。
血靈兒看著夥計面上隱藏的點點笑意,眼神暗了暗,他們早就做出了決定嗎?
「五皇子殿下到。」人群內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觀審的人紛紛閃開,給墨潯陽讓出一條道。
劉七皓忙從座位上走下來,恭迎墨潯陽道:「五皇子殿下不知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墨潯陽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血靈兒,還有兩個車夫,笑著對劉七皓說道:「我來就是看看您審案,你上去繼續審,我在旁邊聽就行了。」
劉七皓見狀真是受寵若驚,謙虛地說:「下官比不上五皇子殿下,要不您來審?」
墨潯陽依舊笑著,道:「您就不要謙虛了,快點審,審完了的話我好回去。」
劉七皓見墨潯陽也不想審,對衙役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殿下搬張椅子來。」
然後重新回到原位坐著,朝墨潯陽笑了笑,然後看著血靈兒等人。
「啪~」
劉七皓把手從驚堂木上放開,朝兩個夥計道:「你們確定真的不是這位樓主指使你們的?」
夥計們點點頭,回答:「不是,是我們運氣不好,一不小心撞到的。」
「看來靈兒沒事兒了。」冰橘淡淡說到,目光放在坐在椅子上看似玩世不恭的墨潯陽身上。
旭東陽冷哼一聲,不就是有個墨潯陽嘛!
貝琲卻擔心起了那兩個車夫,問:「那車夫怎麼辦?」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是嗎?」冰橘冷冷回答,這次終究還是被算計了。
見兩夥計還是不改口,又有墨潯陽在旁邊坐著,劉七皓想嚴刑逼供是不行了的。
「那麼你們是承認三皇子殿下是你們撞的了?」劉七皓冷冷問到,看向他們的目光里都是含著刀子針尖兒的。
「是,但是在這之前是有人故意在我們駕著馬車路過的時候故意將三皇子殿下推出來的。」夥計看了看墨潯陽解釋說到,瞧著劉七皓對他有些懼畏,夥計打算試試看。
血靈兒就在旁邊靜靜地跪著,腰桿不曾彎過半分。
墨潯陽看著夥計,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麼事情就有趣多了。
「你有什麼證據嗎?」劉七皓問,「在這公堂上可是要講證據的,不是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夥計冷哼一聲,道:「我們才撞了三皇子殿下立馬就被抓來了,你覺得我們有機會找證據嗎?」
劉七皓咂咂嘴,然後看著血靈兒問:「他們找不到,你難道就沒有替他們找嗎?」
血靈兒白了劉七皓一眼正聲回答:「找了,不過沒找到。」
夥計們看著血靈兒的樣子,心中瞭然了。
「對不起了……」血靈兒對兩個夥計正式地道歉,她連自己樓里的夥計都保不了,真是沒用。
「那既然沒找到,就無法證明你們說的是真的,你們兩個認不認罪?」劉七皓淡淡說到,沒找到就死。
墨潯陽這個時候,挑挑眉開口:「難道您不應該去證實一下這兩個人說的話嗎?」
如果按照正常的審訊,確實需要驗證兩個車夫的話語,但是如今,連滿春樓都查不出來他們衙役查出來的幾率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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