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了
"弄好了。"
「這就弄好了?」曹雅說。
「怎麼著,你有意見?」
「這也太丑了吧……」
……
我還能說什麼,對這個小丫頭,我是深感無語。
然後我畫了張符紙,先是貼在庄夏月的身上:「天精地精,日月之精,聚陰破神,神魔忘形,敕令!」
當我將符紙取下來的時候,庄夏月就看著那張符紙發獃,問我說:「這是在幹嗎?」
我鬧著性子解釋道:「纏上你的那個女鬼,今天晚上十有八九還會來找你,因為被鬼纏上的緣故,你的身上有很重的晦氣,說白了我就是要將你身上的晦氣,轉移到紙人的身上,它就是你的替身。」
「我剛才給你們那些符咒就是壓制你們身上的陽氣的用的,今天晚上,你們只要不出房間,那個喜鬼找上的就是這個紙人。」
「這樣啊……」庄夏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當我將符紙貼在之人身上的時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紙人忽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就跟真人一樣。
庄夏月與曹雅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情景,當時被嚇得紛紛尖叫出聲。
其實我也被嚇了一跳,上前看了看紙人,其實對扎紙人這方面的東西,我並不精通,也沒想到今天這樣一弄,一次就能成功。
因為我這張聚陰符的關係,紙人慢慢地吸收著四周的陰氣,用手一摸,紙人冰冷的質感,就宛如是剛剛從冰箱當中拿出來的一樣。
見此情景,我不由得暗嘆口氣,這庄夏月的屋子裡面到底是有多少陰氣啊,吸收了這麼久都沒有吸收完。
我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紙人終於吸收好了陰氣。
我就開口說道:「夏月,你把紙人的衣服給紙人穿上。」
一根煙還沒抽完,當紙人穿好了衣服之後,曹雅忽然開口說:「表姐,你的臉色好多了。」
我一看,可不嘛,庄夏月額頭上的黑氣已經消減了大半。
我說:「行了,有效果了,你們兩個該回去睡覺回去睡覺,不論發生什麼事兒,都別出來就行了。」
兩個人進了房間之後,我就用這紅木筆畫了幾張符紙,貼在房間的四個角落裡,但是卻並沒有激活,然後就窩進了沙發里,靜靜地等待。
或許因為今天走了一天實在是有些疲憊的緣故,沒過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像是颳起了一陣風,我一個激靈被凍醒了。
砰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敲門的人像是很著急,很不耐煩,一陣比一陣敲的急促。
砰砰砰砰!
不過,我也清楚地聽到,對方敲門是敲了四聲。
這敲門聲怪的很,敲四下,停頓一兩秒鐘的功夫,然後再敲四下……
活人敲門的習慣是三下,敲四下的……不是人啊!
尤其是這半夜三更的……
我從腰間抽出軟劍,慢慢地走到門口,問道:「誰。」
外面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外面機械地問:「裡面有人嗎……」
我沒有回答,向後退了兩步,我在等,等著對方接下來想幹什麼。
但是我能聽到的就是那淅淅索索的聲音,外面的那個東西好像是在撓門,彷彿是想把門打開一樣。
「裡面有人嗎?」尖利的聲音繼續問,並不住的用力敲,使得門一直顫動,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我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了,這個東西並不是那個喜鬼,以那個喜鬼的道行來說,喜鬼根本就不需要敲門,更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嚇唬人。
順著窗戶向外望去,窗外,月明星稀。
在院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瀰漫起了一層濃霧,在地上飄蕩著厚厚的一層,濃霧中的可見度非常低,視線甚至無法看清楚一米開外的東西。
其實,帝京出現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可意外的,畢竟誰都知道,帝京常年都有霧霾,不過這大秋天的起霧霾,就有點讓人費解了。
而且我也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霧氣,明明就是陰氣,還是非常濃郁的陰氣。
怕是哪個喜鬼現在已經出現在院子當中了,所以這院子裡面才會有這麼濃郁的陰氣,只不過哪個喜鬼現在還沒有進屋,所以陰氣沒有鑽進屋子裡面來。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躲到廚房裡面,將脖子上的龍紋血玉給摘了下來,握在掌中,而後又拿了兩張壓棺材板的紙錢握在手裡。
血玉一摘,我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拿上壓棺材的紙錢,那我的身上就帶著一股死氣,現在鬼見了我也都得把我當成同類。
也就在這個時候,防盜門和屋門一層層吱呀著打開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慢慢地客廳走著,伴隨著摸索聲,彷彿是找著什麼。
現在我已經把血玉給摘下來了,根本就看不見任何邪祟,此時此刻,我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掉,盯著客廳一動也不敢動。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腥臭味漸漸地在房間當中瀰漫開來,我知道,正主來了,我悄悄地將龍紋血玉挎在脖子上,然後開起陰陽眼。
我就向客廳裡面觀望,借著慘白的月光,我隱隱約約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張皺巴巴的發青黑色的臉,尖嘴猴腮,兩隻眼睛完全是漆黑色的,沒有一點眼白。
乍一看就像是眼睛被挖走了只剩下了倆黑窟窿一樣,它就那麼站在客廳里一個勁兒的咧嘴笑,一笑臉皮子僵硬的抽到了兩邊,露出一口發黃尖銳的牙齒,看起來說不出的恐怖!
饒是我見了不少髒東西,仍舊被這鬼東西嚇得渾身有點發毛。
不過我一想也覺得有些不對,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那個喜鬼找上門嗎,怎麼來了個老太太?
伴隨著這個老太太在客廳當中晃蕩,一股子腥臭混扎著腐朽難聞的氣息鑽進了我的鼻孔,差點讓我吐出來。
本能的我就想出去把這個東西幹掉,可是,我又想到,這會不會是那個喜鬼的陰謀,想用這個小鬼來探查我的虛實呢。
我想十有八九是這麼回事兒。
這個喜鬼在人世間橫行了這麼久,肯定沒少沾惹人命了,生出靈智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我強壓著心中的不適,靜靜地蹲在地上等待,看這個喜鬼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一陣難聽森冷的笑聲從那老太婆的口中發出,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不怕,不怕,老太婆我的手腳利落,不疼,一眨眼就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