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那一劍的傷情
村民們已經圍上來，他們手裡挺著刀劍，個個滿腔怒火，但是沒有人動手。子傲環視他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雙手抱在胸前：「我早說過，你們是農民，沒有勇氣殺人的。所以你們被山賊欺壓，也很正常。」
「不要小看我們……」一個身材壯實的村民大叫一聲，向前一跳，舉起刀來，朝著子傲的手臂砍去。
姜容在棚頂上看得清楚，大叫一聲：「哇哈，真砍啊……」
只聽當的一聲，刀沒砍中子傲，卻掉到了地上。那個村民捂著手腕，慘叫一聲跳到一邊。
子傲在他的刀沒砍落的時候，搶先一掌，切在他手腕上，村民握不住刀，自然落地。
可是村民們既然動上了手，就不可控制了。身後的幾個村民也大叫著衝上來，揮起手中的刀劍，向子傲發起進攻。
子傲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掄開兩手，左一掌，右一掌，每一掌都切在村民的手腕上。只聽噹噹之聲響個不停，只不過眨眼功夫，六七把兵器都被打落。再看子傲，連衣服也沒劃破，可以說是輕描淡寫，像戲耍嬰兒一樣，輕鬆愉快地料理了他們。
姜容看得眼睛大睜，嘴巴也張得老大，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場子里一時靜了下來，村民們的眼睛和嘴巴比姜容張得還大，很顯然，他們也沒料到子傲竟然有這一身好武藝。開始的時候大家圍著子傲，可現在所有人都慢慢退開，拉開了與子傲的距離，彷彿生怕他打到自己。
「上面的小子說得沒錯，你們還是回家，好好種地吧。」子傲的口氣中略帶嘲諷。
村民們一片沉默，他們已經被子傲的身手嚇住了。
可是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一片沉寂。
「我不走……我要和你拼了……」
這聲音稍稍顯得稚嫩些，顯然是個孩子。
果然，人群中擠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身材很瘦弱，他手裡沒拿刀劍，只是拿著一把匕首，可能刀劍等武器對他來講重了一些，所以這孩子只能用輕便一些的刀子。
就是這麼一個少年，擠出人群，向著子傲衝上來，雙手捧著匕首，衝到子傲跟前，閉上眼睛，也不管身子四肢，胡亂向子傲刺去。
村民們都吃了一驚，這孩子如此不要命，誰也沒想到，而他們都知道，子傲對付他，小指頭就夠了。
子傲顯然也被這個少年震驚了，他沒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孩子，居然也敢向他挑戰。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動作。
子傲伸出手去，準備握住少年的手腕，奪下他的匕首。
可就在這個時候，子傲猛覺得背後腰下傳來一陣撕心的疼痛。這陣劇痛來得非常突然，他沒有一點準備，身子下意識地一縮，手也失去了準頭，沒有握住那少年的手臂，因此也沒有阻擋住匕首的前進。
卟的一下，這一刀刺進他的手肘以上部位，鮮血迸流。
那少年睜眼一瞧，也嚇呆了，他出刀的時候，也沒想到能傷到子傲。誰知道胡亂一刀，居然得手。
村民們也大吃一驚，他們並不是為那少年這一刀而吃驚。
所有人都瞧著子傲的身後。
子傲的后腰上刺著一把劍，而劍柄握在一個人手中，那個人居然是和子傲一起打鐵的孩子。
這一劍深深地刺進子傲身體，但子傲回頭時的表情，更像是刺進他心裡。
「小雨……你……」
那個叫小雨的孩子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睛里充滿著邪火，牙齒死死咬住嘴唇，看起來像一頭被逼入死角的小怪獸。
沒等村民們反應過來，小雨突然棄了劍，拿起鐵鉗，噹噹地敲起了掛在棚子上的鐵鐘。
當……當……
聲音響過之後，就見遠處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麻子山賊。
原來他們一直沒有走，就躲在遠處的樹林里，等著鐘聲響起。
子傲後退幾步，靠在棚柱上，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用手握緊身上的劍，猛地拔了出來。
卟的一下，鮮血標出老遠，落在爐膛里，爐膛里還有燃著的火柴，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起了白煙。
子傲拔出劍來，身子晃了幾晃，終究沒有摔倒，姜容已經跳下棚子，扶住了他：「喂，你要不要緊啊。」子傲將他推開：「死不了。」說完了用腳勾起地上一把刀，遞給姜容：「去給我拿些木柴來，要燒紅的。」
姜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就用刀在爐膛里挑了些正在燃燒的木炭，遞到子傲面前。
子傲接過刀來，看著上面紅紅的木炭，做了一件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他直接把這些木炭拍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本來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這些燒紅的木炭拍上去，燒得皮肉嘶嘶作響，立刻焦黑一團。而燒過之後的傷口，竟也止住了流血。
原來他是在給自己治傷。
所有人都嚇住了，包括那個罪魁禍首小雨。他後退幾步，躲在了風箱之後，看著子傲，眼睛里的邪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姜容也嚇了一跳，他聞著空氣中的烤肉味，提提鼻子：「人肉也能烤來吃嗎？」
村民們被子傲的作風驚呆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狠的人。一時沒有人敢上前，有幾個人還被嚇得丟掉了手裡的武器。
子傲給傷口止了血，自己也疼得立不住，癱坐在地上，全身縮成一團。
這個時候，麻子帶著手下那十幾個山賊，來到了鐵匠鋪門前。村民們都畏懼地閃開了路，沒有人敢出聲。
麻子站到子傲面前，看了看渾身浴血，滿頭大汗的他，一陣獰笑，對著風箱后的小雨招招手：「過來啊，你做得不錯。」
小雨慢慢走到麻子身邊，用一種略帶麻木的眼神看著子傲。
子傲沒有抬頭，劇痛還沒有從他身體里消散，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是周圍的事情，他聽得很清楚。
「小雨……你和山賊……是一夥的……我……」
小雨沒有回答，自從刺了子傲一劍之後，他的嘴巴就像被封住一樣。
麻子卻很是得意：「現在才知道，太晚了。你以為一年前這個餓暈在你門前的小孩兒真是那麼湊巧嗎？這一切，都是我家寨主的安排。」
子傲哼了一聲：「老寨主不會這麼對我的。你在撒謊。」
「老寨主？哈哈哈……」麻子大笑：「實話告訴你吧，老寨主已經歸天一年多了。」
子傲猛地抬頭，眼睛里放出寒光來：「他已經歸天一年多了？」
「不錯，這個消息我們一直封鎖著，就是怕你知道。」麻子用手指彈著自己的刀：「你要知道了，還會給我們打造兵器嗎？但是少寨主也清楚，這個消息再怎麼封鎖，也不可能長期瞞下去，所以就派了從來沒跟你照過面的小雨，來投奔你。你知道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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