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鐵匠與山賊

身後的村民都挺起兵器，咬著牙瞪著眼，盯著對面的麻子等人。

麻子早就看到了這些人，可連眼皮也沒抬，他大步來到村民們面前，冷笑了幾聲：「你們這群笨豬蠢驢，擋在這裡幹什麼？」

為首的村民長長呼吸幾下，提高了嗓門：「我是村裡的里長，現在……命令你們……趕緊滾回山裡去，告訴你們的賊頭，快快滾蛋，再也不許來騷擾村子，不然的話，我們就……」

麻子哈哈大笑：「你們就怎麼樣？求爺爺告奶奶，還是去找官府？你們以前不都是這麼做的嗎？拜託，想點更高明的主意吧，哈哈……」

他身後的山賊也一起大笑。

里長終於怒了，他挺著刀撲上來：「我們誰也不求了，我們要靠自己，趕走你們……」

他舉起刀，猛地向麻子肩膀上砍去。

麻子根本沒在乎，一邊笑著，一邊向腰間一伸手，拔出刀來，向上一迎。

「當」的一聲響，半截刀鋒飛了起來，在陽光下閃著光，飛出老遠。

再看里長手裡的刀已經短了一半，他的刀被麻子的刀像切麵條一樣削成兩段。

里長大吃一驚，看著手裡的斷刀，獃獃發愣。

麻子可沒發獃，他一聲獰笑，回手又是一刀，里長的胸膛上立刻噴出泉水一般的鮮血來。

里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後的村民們急忙跑過來，仔細一瞧，里長的前胸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很是嚇人。

麻子冷冷一笑：「既然是里長嘛，總得給留點面子，放心吧，老子只是讓他見點血，他死不了。不過下一次要是誰再敢動刀動劍的，我們可不客氣了。」

他說完了，提著刀走過人群，村民們沒有一個敢動，手裡的兵器好像重得抬不起來。

麻子走在人群中，突然揮刀，嗆嗆嗆幾聲，一連削斷了七八件兵器，這些村民們的刀劍在他的刀下，真像豆腐一樣。

「拿這種破爛，也想打架？哼哼，自不量力啊……」

在村民們恐懼的目光注視下，麻子收起刀，帶著手下大搖大擺地走過人群，來到鐵匠鋪門口。

鐵匠看了看麻子，沒有說話，繼續喝他的水。麻子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去，做了一個要東西的手勢。鐵匠向那個孩子點點頭，孩子走進鋪子，麻子派了兩個手下跟了進去。

不一會兒，那兩個山賊每人抱著一大捆刀劍走出來，麻子抽出一把，用手指彈了彈，又用拇指刮刮刀鋒，滿意地點點頭，向鐵匠一抱拳：「謝了，我們老大說，改日一定請你上山吃酒。」

鐵匠不言不語，連頭也沒抬。

麻子好像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揚手，扔下一個錢袋，哈哈大笑，帶著人回山，在路過那群村民的時候，麻子陰沉著臉，站到受傷的里長面前：「以前每個月要交一千個錢，從這個月起，再加兩百個，少一個老子就燒了你們的破村。」

說完了，麻子領著手下，帶著兵器，揚長而去。

等這伙山賊走遠了，村民們全都沒了精神，像斗敗的公雞，有的人甚至嚇得全身發抖，癱軟在地上。

幾個村民圍在里長身邊，給他包上了傷口。

「里長，我們怎麼辦……」

「這些兵器根本不行，和人家的一比，全是廢銅爛鐵啊。」

「我們還能去哪裡找兵器？打這些兵器的師傅，可是周圍幾百里之內手藝最好的。」

「官府也不會借給咱們兵器，況且就算借了，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家說著說著，目光都漸漸集中到了一個地方，就是眼前的鐵匠鋪。

村民們都知道，山賊用的兵器，就出自這裡，就出自這個少年鐵匠之手。

里長掙扎著站起來，一邊喘息一邊說：「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求他了……求他給咱們打造兵器……」

村民們的眼裡冒出了怒火：「咱們又不是沒求過，可他從沒答應過，照我看，他就是和山賊一夥的。剛才你沒看到嗎？山賊從他那裡又拿走了好多兵器，而且是他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而他只給我們打農具。」

里長還想說什麼，可是劇痛令他說不出話來，他這一番舉動，包好的傷口裂開，血又湧出來，里長暈了過去。

村民們實在氣不過了，他們派了幾個人抬著里長回村去調養，然後六七十個村民揮舞著刀劍，圍到了鐵匠鋪跟前。

一個村民用劍指著鐵匠大叫：「喂，你這個混蛋，給不給我們打兵器？如果再敢說不打，我們這就和你拚命，我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活著……」

身後的人叫喊紛紛，一派要拚命的架式。

姜容看著情況不妙，就走過來，爬到棚子頂上瞧著，底下的村民們也沒注意他這個外人，只是朝著鐵匠揮刀舞劍，狂呼亂叫。

鐵匠對這些村民們理也不理，突然來了一句：「棚子上的小子，你怎麼還不走？」

「喂，眼下好像不是擔心我的時候吧，他們要和你拚命呢。」姜容一臉詫異。

鐵匠冷笑：「他們還不配和我拚命。你想活，就別卷進來，站得遠遠的。」姜容趴在棚子頂上，雙手支著下巴，嘻嘻笑著：「你這個人好奇怪喲。」鐵匠哼了一聲。

「你為什麼只給那些山賊打兵器，卻不給村民們打兵器呢？是不是他們不給錢？」姜容問。

「種地的是農民，農民拿的，就應該是鋤頭，鍬頭，而不是刀劍。」鐵匠回答得一本正經。

姜容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太對了，就是這個道理嘛，喂，你們都是村裡的農民吧，回去好好種地……」

所有的村民都瞪起眼睛，有人指著姜容罵起來：「你是哪兒來的野小子，跑這裡來管閑事。」

姜容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叫姜容，齊國來的，未來的正神之王，就是我。」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可是那個鐵匠卻一皺眉，抬起頭來盯著姜容，眼睛里閃過一絲高傲而冷峻的寒光。

「別理這個怪小子。」一個村民說：「喂，子傲，你再不答應，我們可就要動手了。先砸了你的鋪子，再打斷你的手腳……別以為我們做不出來！」

「對，不用對他客氣了……」村民們紛紛叫喊著。他們一邊叫，一邊向前湧上來，把那個叫子傲的鐵匠圍在中間。

子傲一眼都沒看他們，還是抬頭盯著姜容：「你說你是未來的正神之王？」

姜容點頭：「啊，我是。」子傲冷笑：「你見過正神嗎？」姜容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就敢說這樣的大話，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嗎？看起來你也只是個夸夸其談的傢伙呢。」子傲十分不屑。

姜容嘻嘻一笑：「這是我的夢想，我可不覺得自己在說大話。」

子傲不再看他，只是嘴邊仍舊泛著輕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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