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愛意
睡過午覺,也許每一次都覺得很安穩,並不是因為真的安穩……
他還讓她綉什麼鴛鴦,呵,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承歡忽然想哭,咬著嘴唇,不知所措。恰聽見外頭佛心說話,說是湘湘來找她。
湘湘輕車熟路進來,承歡有些情緒激動,走到她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湘湘……」
趙湘湘疑惑又心疼:「怎麼啦承歡?誰欺負你了?」
不行,告訴她也沒什麼用……算了。承歡把話咽回去,勉強笑了笑,搖頭,只說沒事。
趙湘湘當她是為甜清的事情緒激動,低嘆了聲,罵了幾句。承歡點頭,心不在焉地應著。
趙湘湘見她如此,寬慰了幾句。她進來的時候還聽說,她與季乘雲的婚事也在操辦當中,不由又擔心:「承歡,你與他正兒八經成了親,然後要如何脫身?」
承歡苦笑,喃喃自語:「脫不了身了。」她還有一個孩子。
「啊?」趙湘湘沒聽清。
承歡搖頭:「到時候再說吧。」
趙湘湘握著她纖瘦的手輕拍了拍,二人話別。
時辰尚早,承歡在自己院子里用了午膳,又陷入良久的沉默當中。她想起今天去看甜清,甜清那雙空洞而麻木的眼睛,又想起自己,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頭埋進膝蓋里,她像陷入了一團混亂的絲線里,找不出一個出口。
佛心在外頭忙碌著,她能聽見外面一切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應當沒有一刻鐘。她從榻上下來,穿好鞋子,打開門:「佛心,我們去少爺那兒。」
佛心應了聲,跟著她往外走。
季乘雲的院子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隔了幾步路的距離,她又停了下來。
佛心也跟著停住,遲疑道:「小姐,你不進去嗎?」
承歡看著他院牆裡突出來的湘妃竹,垂下眉眼,陷入了糾結。
她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阿松在外頭給新買的綠植澆水,見她來,很高興,「四小姐來啦,少爺在房裡呢。」
「嗯。」承歡頷首,吞咽了聲,上唇捻著下唇,邁開步子往前。
季乘雲的門沒關,早聽見聲響,也沒起身,只聽著她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她纖長的影子投進房裡,擋住了光。
他沒抬頭:「怎麼忽然來了?」
承歡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手撐在門框上,才移開眼,朝里走。像從前那樣,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和他說話。
「沒事做,所以來找兄長下盤棋。兄長可要讓著點我,別讓我輸得太難看。」她笑說著,起身去拿他的棋。
他屋裡擺設很有書卷氣,一看就是讀書人,棋和一些常用的書,都被擱在近手邊的那架子上。承歡取下來棋盤和棋盒,放在桌上。
季乘雲的視線隨之落下來,她心裡一顫,當做沒看見。她把白子推給他,自己率先在中心落下一枚黑子。
這才抬眼看他,「兄長下吧。」
季乘雲嘴角勾了勾,很淺的弧度,抬手從棋盒裡取了一枚白子,落在黑子旁邊。
你一子,我一子,就這麼下了快兩刻鐘。承歡自顧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說:「這茶清香沁人,是好茶。」
季乘雲看著她眼睛接話:「嗯,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你若是喜歡,可以拿一些回去。」
承歡別開眼,笑著搖頭:「算了,我怕糟蹋了好茶。」
她又落下一子,這一局棋下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她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困了。
季乘雲便把棋盤往一邊挪去,讓她趴著睡一會兒。她點頭,閉上眼,頭已經朝下,聲音悶而沉:「那你過會兒叫我起來。」
季乘雲嗯了聲。
她閉著眼裝睡,等待著。
佛心和阿松在院子里說著話,佛心問阿松,這新買的一盆是什麼?阿松答,是茶花。
……
有風聲吹拂著小竹林,葉子沙沙作響。季乘雲起了身,她的心陡然緊張起來。
他的氣息到了她身側,將她打橫抱起,安置在一旁的軟榻上。她閉著眼繼續裝睡,他在一旁坐下,俯身,在很近的距離停下。
而後替她把耳邊的頭髮別上去,又替她理了理劉海。
承歡的呼吸隨著他的動作而緊張起來,然後,季乘雲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一時呼吸亂掉,聽見他的聲音夾雜著笑意:「承歡,你的戲很拙劣。」
她聽見這一句,竟有些鼻酸。但仍然沒睜眼,強裝鎮定。
季乘雲往下,親吻她的鼻尖,繼續說:「你的呼吸很亂,真睡著的話,呼吸是很平穩的。而且,你的睫毛在輕顫,你在害怕,對嗎?」
他手撐在她身側,是一個全然禁錮的姿勢。
「害怕還要強撐著來做戲……」他似乎輕笑了聲,「你想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
承歡仍舊閉著眼,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感受到了唇瓣的柔軟觸感。
她的下唇被他輕咬住了,她想起吃燉得軟爛的豬蹄,只需要輕輕一抿,就會在嘴裡化開,現在就像那種感覺。
季乘雲看著她抖動得更加頻繁的睫毛,鬆開了她的唇瓣,笑意很輕柔:「但剛才是第一次。」第一次含住她的唇瓣。
如果她睜開眼,眼淚就要流下來了。所以她努力閉著眼。
季乘雲輕托起了她的手,又說:「你都知道了。」是陳述句的語氣。
聽見這一句,她不由下唇往上送了送,咬住內里的軟肉。這是委屈時候的小表情,季乘雲嘖了聲,用另一隻手輕輕抬住她下巴,指腹從她下巴上撫過。
「睜開眼睛看我?」季乘雲嘴角噙著笑。
她嘴唇顫動起來,仍舊沒睜眼。
季乘雲說:「還有,今天我既沒點香,也沒給你下藥。所以,看著我好嗎,承歡?」
承歡終於綳不住,顫動著嘴唇睜開了眼,淚眼模糊里,看不清他的臉,腦子裡卻也有清晰的畫面。他承認了,他給她下了葯。
季乘雲抬手輕撫去她眼角的淚花,語氣好像在安撫:「只是迷藥罷了。」
承歡直愣愣瞪著他。
季乘雲一點也沒有做了壞事被抓住的神態,反倒氣定神閑:「承歡,現在,你知道我卑鄙而洶湧的愛意了。」
承歡從無聲地哭,變成小聲啜泣。
季乘雲牽著她的手,教她握住,用自己的手來弄。「有時候,我還對你做了這事。」
承歡感受著手裡的東西跳動,她下意識要縮手,被季乘雲按住。他語氣忽然凌厲起來:「不許動。阿松和佛心都在外面,還有那些下人,倘使他們聽見,我並不在乎。」
言下之意,便是她在乎。
她的確在乎。
倘使光天化日之下,這消息傳出去……
承歡別開臉,不想看他一臉沉淪的神色。她指責他:「你分明可以找大夫,可是你卻……卻……你還欺騙我。」
季乘雲微微喘/息,眼神不復清明:「承歡,所愛之人在你面前向你求歡,只有君子才能坐懷不亂。但我不是君子,我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這是借口。你分明可以告訴我,可是你選擇欺騙我……」承歡閉上眼,聲音微微顫抖。
「是,因為我是小人。」他呼吸頓了頓,嗓音低而啞。
他單手將她從榻上托起來,擁入懷裡,綿綿密密叫她名字:「承歡。」
承歡又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季乘雲下巴靠在她肩上,氣息噴洒在她頸側,令她不自覺地顫抖。他含住她的耳垂,聲音近得心慌:「我不想怎麼樣,我想要你。不是一時,是一世。」
承歡抽噎道:「可是我不愛你,季乘雲,你是我哥哥……」
季乘雲聲音冷,卻又有些潮熱,「那你可以從此刻開始,像愛一個男人那樣,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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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w諸君我好興奮。
(不代表作者三次元三觀,三次元請記得快逃和報警)
ps別說女兒欲拒還迎怎麼怎麼的,她不想欲拒還迎,是我讓她欲拒還迎的,要罵就罵我x她只是錯在當了我女兒。但罵男主就隨意,不要罵我。(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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