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杜林哲還有些事,所以沒停留多久便離開了。周文尋則一直呆在原地,他不斷的思考著問題,而幾乎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的他,直到傍晚時刻才注意到了時間,當意識到這點后,他便打算起身離開。在思考的這段時間裡,周文尋有了整體的方針,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種對古人智慧的領悟,那就是蘇軾所寫的:用舍由時,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閑處看。
走在校園的路上,夕陽的餘暉還照耀著前行的路。周文尋快步向前走時,看見了不遠的前方有兩個人,她們正在說說笑笑的相伴前行,正是姜依溪與蕭可婉。
看來她們兩人之間的誤會不僅解開了,而且還成為了好朋友,周文尋在心裡這樣想著,並且有意放慢了腳步。看到她們要走去圖書館時,周文尋便選擇另一方向朝著宿舍快步走去。
圖書館內,人還不是很多。她們兩人便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相對而坐。
「你說剛才周文尋既然看見了我們,為什麼不走上前來打個招呼呢?」姜依溪小聲的對蕭可婉說道。
坐在對面的蕭可婉隨意的說道:「應該是沒認出我們吧,或者說他有什麼急事之類的,打招呼反而浪費了時間。」
「你這麼一說,倒是很有可能。如果讓他從你我二人里選一個人,你說她會選誰啊?」姜依溪笑呵呵的說著。
蕭可婉面無表情的說道:「要麼選你,要麼就都不選。」
姜依溪心裡覺得這是標準的答案,便也沒說什麼了,低下頭翻起了書。看著心情很好的姜依溪,蕭可婉的內心卻泛起了一絲苦澀……
鄭啟恆與謝叢宣此時正待在宿舍里,他二人與周文尋住在同一棟宿舍樓,自從鄭啟恆高調的公開自己的身份后,也就算是熟人了。今天周末,宿舍里沒什麼人,所以他們也就大大方方的說著心中的事。
謝叢宣首先開口說道:「這幾天忙著上課,我都忘記問你一個問題了。」
鄭啟恆正專心的看著書,聽到謝叢宣有問題要問,於是他抬頭說道:「和我還客氣什麼,你直接說吧。」
「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宋峰的?並且還讓他按照你的指示做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鄭啟恆將書放到桌面上,有些開玩笑的說道:「你要是相信了,那你就掉進我設的陷阱里了。」
謝叢宣更加好奇了,他說道:「難道是你瞎編的?其實你根本就不認識宋峰,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指示了!」
「如你所說,其實你仔細想想就能明白了,我們都還沒畢業,與社會沒有過多的交集,我怎麼會認識宋峰,即便是認識,他又怎麼會聽我的話,並且還肯替我辦事,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只能做到自己有可能做到的事。」
「我明白了,你在誤導許昭易。」
「是啊,我把自己偽裝成操縱這一切的真正幕後推手,其一是為了讓許昭易覺得我們具有很強的操控能力,這樣在以後就能幫得到他,否則他也不會輕易的就與我們結盟。」鄭啟恆說道。
「所以你先讓我去找許昭易,然後再說出你的存在,目的就是要讓他在印象中覺得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是要比周文尋還厲害的人!那麼其二呢?」
「這其二,就是誤導周文尋,在他對宋峰的事產生懷疑的時候,我給他遞了一張紙。我想,紙上的幾個字就足以加深他這一想法。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他完全相信我才是幕後的真正策劃人。當然了,之後在他聽演講時,我公開的找他交談,就是為了讓他確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無誤的,主要還是讓他加強這一想法。我只是在正確的時間,選擇去做了正確的事。」鄭啟恆很自豪的說道。
謝叢宣顯然還有疑惑,他接著說道:「我還是有幾點沒看明白。首先說許昭易的問題,你應該知道宋峰是聽他的指示,而你卻又說是聽了你的指示,你不怕穿幫嗎?」
鄭啟恆很有自信的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因為許昭易無法對質,所以我說宋峰是聽了我的指示,故意沒有擊中周文尋。他當時有些不置可否,但也不會提出反駁,畢竟他不會傻到告訴我們說,是他讓宋峰這麼做的,所以他避重就輕,就說讓宋峰去擊中肖懷遠。但我覺得是許昭易下達了這樣的指示沒錯,只是宋峰沒有照做而已。」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很有道理。另外還有關於周文尋的,你是怎讓他確定你的動機的?如果沒有合理的動機,他是不會相信的,畢竟他可不是那麼好誤導的。」
鄭啟恆笑呵呵的說道:「是姜依溪。我讓他確定我是為了姜依溪才這麼做的,具體來說就是我對姜依溪表白,但是被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就是她喜歡周文尋,而我則在羞辱與憤怒的刺激下,遷怒於周文尋,所以產生了報復的心理。」
謝叢宣來了興趣,他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表白被拒的事是真的?」
鄭啟恆說道:「表白被拒絕是真的,但沒有遷怒於周文尋,就算有遷怒,那我就找宋峰去報復嗎?這也太過離奇了點!我要做的就是把握住周文尋的心理,只要讓他覺得有這個可能,那麼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剛好他那天早上碰到了姜依溪,被我看見了,所以我晚上就給他塞了一張紙,這機會不能錯過啊!還有就是周文尋自然不會去找姜依溪確認,這是他的性格,而我所做的就是虛中有實,實中帶虛,虛虛實實。」
聽完鄭啟恆的分析后,謝叢宣很有感慨的說道:「啟恆,你沒選心理學專業,真的是可惜了啊!你對人心的把控,真的是做到了極致。」
「你過獎了,叢宣。我一再和你說,咱們都是人,不是神。我們只能做到自己可能做到的事,怎麼做?就是發揮自己的長處。」
「你說的很有道理。」
「再和你說點玄乎的事,就拿肖懷遠所做的事來說,他肯定把自己所做的事歸功於自己的謀划以及天意,其實他和那間公司的老總認識,只不過是配合他演了一齣戲而已,就把那個他想要的人給收服了。其實哪來那麼多的偶然與天意,一切都只不過是他操縱的結果。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目標當然不只有一個,還包括許昭易公司的幾個人。」鄭啟恆認真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好像你就是肖懷遠本人一樣。」謝叢宣有些疑惑的說道。
鄭啟恆淡然的回答道:「推理。」
謝叢宣呵呵一笑后說道:「你就直接說是猜的,不是更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