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隱患鬥技
香港新界，青山精神病院，高進和白素帶著小語，跟著黃婆婆養的那隻黑貓走了進去，很快一個醫生模樣的人便領著他們去了醫院後面，一路上高進看著那些曬太陽的精神病人，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快之色，他相信黃婆婆不會騙他，而且他自己也認為像精神病院這種地方從某種角度來講，也算得上是高度危險人物集中的地方。
經歷過一大片綠地以後，高進被帶到了一排露天的座椅后，上面坐著三個男人，而帶路的醫生到了這裡以後便飛快地離開了，看得出來，他很害怕那三個男人。
高進抱著小語和白素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時一直跟著他們的黑貓卻是懶洋洋地趴在了地上，打著哈欠，居然詭異地給人一種非常人性化的感覺，似乎它在等著看什麼好戲一樣。高進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而白素則是無口無心無表情，除了小語和高進能讓她重視一下，也許就只有遠在歐洲的刺客聯盟了。
於是，雙方僵持住了，三個男人整齊地坐著，而高進和白素就那樣站在他們後面，看著三個後腦殼，似乎是在欣賞什麼珍貴的藝術品一樣，當然高進放出了他的精神力，不過不管他怎麼感知，他都不能從三個人身上感覺到屬於能力者的波動，自從接觸過不少的能力者以後，高進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腦電波里，分析出了一種特殊的頻率，雖然他還不能認定就是這種特殊的腦電波就是能力者身上能力的成因，但是無疑可以拿來作為一種辨認手段。
儘管高進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還是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斷，畢竟他見過的能力者還不能算多，面前這三個人很可能是特殊的例子，所以高進打定主意，決不先開口。
三個小時以後，坐著的三個男人里，有一個終於起身了，他的樣子長得極為猥瑣，可是身材卻很強壯，而且臉上掛著很神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彆扭，就像是一個蹩腳的神棍在扮演救世主一樣，他看著高進，露出了很滿意的表情，接著點了點頭，朝高進道，「知道我是誰嗎？」
高進看著面前猥瑣的中年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黃婆婆沒有跟我提過，他只是讓我來這裡。」高進把事情推到了黃婆婆的頭上，不管怎麼講黃婆婆都是這裡的地頭蛇，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三個人似乎對黃婆婆沒什麼好感，那坐著的兩個冷哼了一聲，而那個猥瑣的中年人則是臉色一變，直接罵了起來。
「那個老妖婆，老變態，我遲早有一天要宰了她。」猥瑣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忿怒，彷彿黃婆婆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聽好了，我的名字叫元始天尊，我欠那個老妖婆一個人情，既然你是她介紹來的，我就會把你培養成和本天尊一樣的強者。」猥瑣的中年男人大聲地笑了起來，看向了坐在椅子里的另外兩人，「至於那兩個悶騷，你不必理他們。」
看著猥瑣的中年男人，高進的臉抽了抽，他原本還以為黃婆婆說的這地方，可能是有能力者藏身，而且階級不低，可是眼前這自稱元始天尊的中年男人忽然讓他覺得黃婆婆有可能在耍他玩。
「你不用理這個瘋子。」椅子里剩下的兩人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站了起來，他看上去大約在三十五歲左右，臉部線條冷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酷的氣勢，穿著優雅，怎麼看都不像是應該待在精神病院里的人。
高進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對話的正常人，不過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站在他對面冷酷男人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通天。」
通天！高進再一次呆立在了原地，此時他對最後一個站起的人完全不指望了，他甚至認為自己也許應該馬上離開才是明智之舉。
「我叫馬白眉，他們兩個是我的兄弟，精神方面被那個老妖婆弄出了一點問題，所以你不必理會他們。」站起來的白眉壯漢，朝高進解釋道，一臉的陰鬱神情。
當馬白眉站起來以後，高進離開就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波動，那種力量波動不同於他以前所感覺到那些能力者雜亂無章的波動，這種波動似乎是按著某種規律運行，能夠結成虛像的投影，就在高進這樣想的時候，他愕然地看到了馬白眉身後漸漸顯露身形的高大人影。
「這是？」高進不知道該怎麼講了，就在馬白眉身後出現力量波動形成的虛像投影以後，他身旁的兩個精神有些問題的兄弟身後，也各自出現了力量波動形成的虛像投影，依稀可以看得出和馬白眉身後一樣，都是人的身影。
這詭異莫名的景象讓高進明白了黃婆婆為什麼說讓自己來這裡了，無疑他面前的馬氏三兄弟擁有著截然不同於其他能力者的某種戰鬥方式。
「我們三兄弟只是二階能力者，但是我們手上有一種鬥技，可以將自己的能力轉化為潛意識的人格投影在現世戰鬥，雖然有時間限制，但是這讓我們可以和第三階的能力者戰鬥，就算是第一階的能力者練了以後，也有一搏之力。」馬白眉看著高進，簡單地解釋了自己身後的人影以後，撤去了發動的鬥技。
「鬥技？」高進想到了郭文曾經對他說過，雖然現存的很多武術大都只是用來強化自身，但是有一些卻可以拿來開啟自身的本能力量，而現在他面前的馬白眉又說到了這種可以將自己的能力轉化為潛意識的人格投影在現世戰鬥，那麼說明能力者的戰鬥方式並不局限於使用能力這一種。
「這是我們家傳的鬥技，雖然算得上珍貴，但是也沒到舉世無雙的地步，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而且一旦到達第四階，就可以自動擁有這種能力。」馬白眉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妖婆讓你來這裡，無非就是讓你在進化到第四階之前，擁有自保的能力。」
「現在，我只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跟我學這種鬥技。」馬白眉看著高進，冷聲問道。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問？」高進皺了皺眉，他不認為馬白眉需要多餘地這樣問他，他這樣問肯定有他的理由，他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學習這種鬥技也許會產生隱患，想到這裡他看向了馬白眉身旁的兩個兄弟。
「你很聰明。」注意到高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兄弟身上，馬白眉陰沉的臉上有了些緩和的跡象，「我也不瞞你，練習我們家傳的鬥技，雖然可以將自己的能力轉化為潛意識的人格投影在現世戰鬥，但是成功率並不高，有很大可能你直接會被自己的里人格所取代，而被封印在潛意識裡，而且發動這種鬥技以後，你被心靈能力者入侵的機會會被成倍增加，潛意識沒有里人格鎮壓，很容易被控制住。」
「我的兩個兄弟就是這樣，被那個老妖婆動了手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看向自己身旁兩個兄弟，馬白眉的聲音里有些憤怒，也有些無奈。
高進沉默了下來，他現在完全弄不懂黃婆婆究竟想幹什麼，聽完馬白眉對那種鬥技的解釋，他第一反應就是黃婆婆要在他身上留後門，或者還有著控制他的打算，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這種想法，畢竟從馬白眉三兄弟的話里看得出來，他們和黃婆婆是敵非友，只是因為某些緣故才逗留在這裡。
「很難做出選擇是嗎？」馬白眉看著不吭聲的高進，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說完，他便要帶著兩個看上去和常人無異的兄弟離開。
「我學。」馬白眉轉身的剎那，高進開口了，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學習這種鬥技，對眼下的他來說，提升實力是最重要的事情，更何況即使這種鬥技有隱患，難道他就不能解決這種隱患，將這種鬥技改造到完美，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以馬上將一批第一階的能力者轉化成強勁的戰力，想到這裡，高進看著馬白眉問道，「你們就是因為這種鬥技才不得不在黃婆婆這裡來的吧？」
「沒錯。」馬白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面前異常敏銳的高進，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轉過了身道，「跟我走，記住待會不要離開我五公尺的範圍。」
看著暗下來的天色，和遠處的白色大樓，高進抱緊了懷裡的小語，朝白素道，「你不必來的。」
白素沒有答話，只是看著高進懷裡的小語，露出了一點笑容，然後就和高進一起跟在了馬白眉身後，走向了那幢在天暗之後才出現的白色病房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