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皇后12
覃靜州和魯王「勾勾搭搭」,一拍即合,其實就是為了在他離京的時候給留守的兒女找個指望得上的靠山。
皇帝是標準的昏君,他身邊的文官武將宗室勛貴不能說各個都和他在同一個智商水平線,但其中明白人確實不太多。
除了別有所圖,哪個明白人願意上皇帝這艘註定要沉的破船?
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駕崩不足十年,宗室勛貴可還沒爛到家。
魯王這個太宗皇帝最偏疼的小兒子,談吐見識手段能把皇帝襯成洗腳婢……只除了外表,魯王身邊自然聚集了一大批看不上皇帝為人行事但又頗有實力底氣的宗室和勛貴。
簡而言之,魯王完全有能力擋住來自皇帝和祁家的壓力,幫忙照顧他的便宜兒女。
而且打過幾次交道,覃靜州也覺得挺處得來:魯王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如今他帶兵離京幾成定局,差別就是他還能從皇帝和祁家這兒啃下多少肉來。
既然猜到皇帝和祁家再加上靖王的毒計,他當然要借著熟知劇情的便利,「禮尚往來」,讓他們三家再一次直面真相。
比如貴妃和靖王有一題,皇帝乃是靖王妃的裙下臣。
覃靜州寫了封親筆信,告知魯王皇帝和靖王的這份不解之緣,又問魯王打算怎麼操作,到時候千萬叫上他。
因為有原主的記憶,覃靜州的寫下的字跡和原主差別極小。
把信裝好,他就命心腹給魯王送去,轉頭看向忍俊不禁的兒女們,「想不到吧?」
蕭二娘笑盈盈地區端茶,蕭三娘順勢坐在她爹身邊,「本來是該心疼大姐的,大姐對皇帝真是一片痴心。可轉念一想大姐知道皇帝……」
覃靜州替小女兒說出口,「這樣隨便。」
蕭三娘眨了眨眼睛,「知道皇帝這樣隨便,還不是皇帝一哄,大姐就回心轉意?」
吊著傷腿的蕭大郎問道:「兒子聽說她現在懂得稍微體諒一下家裡的難處了?」
三娘冷笑一聲,「我是不知道皇帝給大姐灌了什麼迷魂藥!她是比之前好點,但也就是能聽聽爹爹說話的樣子。」
蕭二娘端著茶盤上前,「女兒會好好盯著她的。」她扭頭看向大哥,「有事兒就和哥哥商量,一旦……就給魯王報信兒,然後躲回咱們京郊的老家。」
覃靜州笑著誇獎女兒,「就該這樣。我離京之前也會跟族老們說一聲。」
另一邊魯王反應很快,他知道貴妃和靖王不清不楚——貴妃要不是進宮八成會嫁給靖王,但皇帝和靖王妃……雖然他不是女人,但想起皇帝的盛世美顏,再加上靖王的真心大概真的都在貴妃身上,他似乎也能理解靖王妃的選擇。
不過理解歸理解,利用起來他毫不手軟。
他父皇太宗皇帝在宮中給他留了不少人手,這些人目前依舊得用。
很快他就知道靖王通過密道入宮跟貴妃見面,大概每隔三天就要見上一面。而靖王妃和皇帝勾搭,就只能趁著有宮宴的時候。
剛好三天後就是祁貴妃生辰,皇帝命內務府專為貴妃大擺宴宴,把貴妃娘家人悉數都請進宮裡:大家聚在一處快活一下。
有一說一,要不是承恩公提醒過他,根據宮中內侍宮女的轉述,魯王是真感覺不出靖王妃和皇帝有過哪怕一點眉目傳情。
要刺激皇帝、祁家和靖王,沒有石錘可不成。
魯王命人盯梢好些天依舊一無所獲,就寫信問計於承恩公。
覃靜州已經連著三次婉拒靖王約飯的邀請,因為他就想讓皇帝和靖王彼此尷尬,好方便他好好訛上靖王一把。
因為靖王的立場很明白:樂見承恩公與皇帝不合,但又希望承恩公趁早滾蛋,為此付出點代價,也在所不惜。
等他和魯王拆穿靖王和皇帝互贈環保帽的事實,靖王為了拉攏他,肯定會大幅度拉高「好處費」:他和靖王看似交好,本身對皇帝就是莫大的刺激。
思來想去,還是得他親自出馬,親自刺激皇帝和貴妃,讓他們受打擊之後尋找各自的避風港。
覃靜州跟魯王打過招呼約好時間,就遞摺子進宮求見蕭皇后——特地挑了嬪妃的娘家人進宮探望的日子。
這陣子祁貴妃一直心氣不順——皇帝忙著哄皇后,同時儘可能在南下大軍中摻沙子,靖王也在做差不多的事情……
兩個人都在忙正事,祁貴妃不想打攪他們。
她要是真不分輕重,也混不到今天。可她的惱火總得找個地方宣洩,她理所當然地選中了靖王妃。
而靖王妃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貴妃找茬,她就要皇帝身上找回來。
貴妃和靖王妃言語間的刀槍劍影,讓守在外面的內侍和宮女都有所感覺。
這些內侍和宮女之中可頗有幾個魯王的人,幾人默契地對了下眼神,借著出門要東西的機會把貴妃和靖王妃針鋒相對的消息傳了出去。
於是覃靜州在凈房裡讓魯王的人堵了個正著,回到坤寧宮的東次間,他就對蕭皇后說,「不是貴妃吃癟你就高興嗎?走吧,去貴妃那兒看看熱鬧。」
蕭皇后也不是真智障,她好歹明白皇帝這陣子一直陪著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所以父親要求進宮探望她,還不帶妹妹們,她頓時喜憂參半:喜的是父親還是疼她,憂的就是父親要說教……
出乎她預料的是父親到來就一直默默喝茶,連客氣話都懶得說。
蕭皇后的心就一個勁兒地往下墜,父親去了趟凈房回來就說要帶她看好戲,她的預感……好像更糟糕了。
剛好這個時候乾清宮那邊也散了會,覃靜州帶著不掩憂色的大女兒往貴妃的寢殿去。
半路上他們父女果然遇見了得到消息,不得不前來安撫貴妃的靖王。
覃靜州向靖王抱了抱拳,「聽說皇后總和貴妃拌嘴,我還挺想知道小姑娘們怎麼吵架。」
靖王知道承恩公這是專門來找場子,但承恩公要怎麼報復琅桓,此時最多就是數落幾句,他要是摻和進來就後果難料了,「貴妃並非有意為之。皇后也該大人有大量。」
覃靜州故意道:「互相下藥,可惜誰都沒得逞……是該有點氣量。」
這讓靖王怎麼回答?
他只能含糊一句,「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覃靜州點了點頭,「那倒是。」他又問靖王,「接你媳婦回府,可不走這條路。」
靖王立時精神了起來,「您這是什麼意思?」
覃靜州看向身邊內侍,「去把貴妃請出來吧。我剛才看見靖王妃直奔長樂宮去了。」
靖王還沒如何,蕭皇后先捂住臉驚呼一聲,「不!」
覃靜州一把拉住便宜大女兒的手腕,「你必須去。」
剛好此時貴妃走出門來,麵皮微紅,明顯是氣的,「走!咱們一起去!」
一行人匆匆趕到長樂宮,一看宮門口的內侍和侍衛,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貴妃氣急,一馬當先,猛地推開守門的內侍,率先闖進長樂宮。
魯王目前是大內侍衛的副統領……早就被打了招呼的侍衛們故意沒有阻攔。
覃靜州拉著女兒的手腕緊隨其後,靖王皺著眉頭也趕緊跟上。
進門后,大家定睛一瞧:可不就是……捉那什麼捉了個雙嘛。
貴妃眼睛都紅了,扯住靖王妃的領子,兜頭就是一耳光,旋即質問皇帝,「陛下您怎麼能這麼對我?為什麼非要是她?別的女人我絕不攔著!」
皇帝當著心愛的貴妃,以及慢了幾步進門,滿臉淚水的皇后,以及神情莫測的承恩公和靖王,他再不要臉也說不出「靖王妃主動那朕就順水推舟了吧」這種話。
他只能解釋,「朕……只是一時糊塗。」說著雙臂一伸,就把貴妃攬在了懷裡。
挨了一耳光的靖王妃徹底傻眼。
承恩公看了看臉色陰沉得隨時都能滴下水的靖王,完全不想放過靖王和貴妃,「貴妃這麼多年針對皇后,不就是因為皇后發現你和靖王舊情難忘?」
皇帝臉色驟變,「什麼?」他推開貴妃,幾近咬牙切齒,「你說!怎麼回事!」
貴妃猛地捶起皇帝的胸口,「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你巧取豪奪,我根本不會入宮,我會嫁給表哥!要不是你,我的心也不會這麼亂,這麼痛苦!我和表哥舊情難忘又怎麼樣?我還不是你的……妾!你再偏心我,貴妃就不是妾了?!」
說著她淚如雨下。
皇帝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反駁。
靖王也吃了一驚,同樣無言以對。
覃靜州:……這不就是「我睡她但會娶你」的性轉版嗎?老渣女了啊。
不過看看皇帝和靖王,再看看目瞪口呆的靖王妃,他心說:你們四個真是絕配,活該鎖死。
於是他開了口,誠心建議道,「靖王,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吧?不如痛快和離。我大兒子二女兒和離后都容光煥發。」他轉向皇帝,「陛下,靖王與靖王妃和離,您不好放著人家不管,總該讓人家入宮伴君吧。」
「不!」蕭皇后哽咽出聲,雖然氣怒且失望,但她並沒想甩開父親的手,只是問,「你真是我爹嗎?為什麼要幫著外人?」
覃靜州慢條斯理道:「你自己能對付貴妃?讓靖王妃入宮來幫你不好嗎?」
蕭皇后瞪大眼睛,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
下章就帶兵離京,好好發育去了。然後皇帝出逃,覃爸歸來哈。
-----
頭有點疼,先更出來,回頭看看要不要小修。
大家別像我一樣貪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