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皇后13
蕭皇后再傻也知道她爹在給她出氣,但她爹為她出氣的方式和手段……她接受不了啊!
她仰著頭望著感覺越來越陌生的父親,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您真的疼我嗎?」
覃靜州鬆開了握住女兒手腕的那隻手,「我要是不疼你,就不會許你在婚事上自主。我從沒想和皇家聯姻,太宗皇帝在與不在,都一樣。」
原主的的確確是這麼想的。
他望著糟心閨女,「我之前最疼你,換來的是你恃寵而驕,變本加厲。」
蕭皇后委屈極了:你說得都對,但你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數落我!
她忍了又忍,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她哭得很傷心,但不得不承認她爹說到她心裡去了……雖然只有一點點。
宮中嬪妃眾多,她只把祁琅桓當做眼中釘,就是因為陛下對祁琅桓有真心:她面對陛下情不自禁地卑微,陛下不愛她也就罷了,但她也不想陛下愛別人!
剛才她親眼目睹陛下與靖王妃偷情,都只是惱火了一下,旋即覺得陛下就是如此魅力十足,要不然她也不會一見傾心。
但陛下摟住祁琅桓,且露出一副「就這樣吧,不想深究」的模樣……她真是火冒三丈!
這麼多年過來,她再不想承認,也明白陛下難得的一點真心在祁琅桓身上。
祁琅桓有這份獨一無二的聖寵在,她拿祁琅桓沒什麼辦法,即使她趁著父親在道觀閉門修鍊的功夫,用娘家的勢力替陛下做了不少臟活累活,掃清不少障礙。
想到這裡,蕭皇后心情更為低落,可她付出了這麼多,陛下仍舊不肯正視她的好,她……不甘心!
所以靖王妃要是願意幫她對付祁琅桓,也不是不行。
她此時淚眼模糊,但不耽誤她看清靖王妃也在咬牙切齒。她跟靖王妃……倒是同病相憐。
覃靜州掃了便宜閨女一眼就知道閨女想通了,因為蕭皇后本來也沒什麼城府,進宮后又莫名其妙降了智……他微皺眉頭:皇帝依舊摟著貴妃,莫名其妙地對貴妃「釋然」,卻看著他似乎想發火又不敢;靖王小表情就微妙得很,反正不像無事發生的樣子。
覃靜州立時來了精神。
趁此機會,他不如多刺激幾次貴妃,看看祁琅桓是不是也能對他施加「降智」效果。
於是他友好地拍了拍身邊靖王的肩膀,「事已至此,湊合過下去也沒意思,不如順勢放手,彼此還能留點念想。」
靖王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可以搞三搞四,但王妃和皇帝偷情……他忍不下去,然而王妃娘家乃是南方大世家,人脈錢糧樣樣不缺,他現在哪怕恨得牙痒痒,也暫時不能跟王妃跟王妃的娘家撕破臉。
所以靖王明知道承恩公不懷好意,依舊要順水推舟,「也是。」他看向明明坐在皇帝身邊,但有皇帝貴妃相襯,顯得孤單又可憐的妻子,「王妃,你怎麼說。」
靖王妃垂眼道:「咱們和離吧。」
覃靜州則問皇帝,「陛下您又怎麼說?靖王妃敢作敢當,您呢?」
皇帝拍著猶在輕聲抽泣的貴妃後背,苦笑一聲,「承恩公都算計好了,朕還能如何?」
覃靜州悠然一笑,「我每次見我大閨女,她都委委屈屈。她的確挺委屈,但她是自找的。陛下您委屈什麼?」
太難聽的話他也沒說,但意思非常明白:靖王妃這種世家貴女入宮為妃,你還不樂意?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皇帝豈止是得了便宜賣乖?他是又當又立。
他哪裡不願意靖王妃入宮為妃?皇帝有點風流韻事很是尋常,但「搶奪臣妻」這名聲是真難聽。
他想靖王妃夾在他和靖王中間左右為難,最後拉上靖王妃娘家給作保,他才順勢納靖王妃為妃……雖然承恩公故意在噁心他,但有一點他想明白了,而且承認承恩公說得對:南方世家豪族好幾家都在舉棋不定,他若是拿捏過了,真把對方逼到那幾位趁機作亂的藩王那一邊,他才是得不償失!
於是他依舊摟住貴妃,調整了下表情,面向靖王妃,「既然如此,你便進宮陪著朕,也算了了樁心愿。」
靖王妃瞪大了眼睛,盯了皇帝與埋頭在皇帝懷中的貴妃一小會兒,方低聲道,「好。臣妾遵旨。」
覃靜州差點笑出聲。
靖王妃應該也被皇帝這副理所當然驚到了。
大概是因為蕭皇後過於卑微過於舔狗,給皇帝一個錯覺:除了貴妃,其餘妃嬪都一個樣,入宮之後就得看他臉色過活。
然而靖王妃可不是蕭皇后這個戀愛腦,一旦入宮為妃,這位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女在摸清皇帝底細后,應該會在生下皇子后想辦法把皇帝貴妃和六皇子都做掉。
覃靜州感覺傻閨女光用言語很難教導好了,而且他最多幾個月後就得離京,還不如引入個狠角色,試試看能不能近朱者赤。
還有,他多說了這麼多,貴妃居然沒有對他「出招」,他不想就此放棄,「陛下,憑靖王妃出身,封妃不為過吧?祁家如果您一力抬舉,當時算三流人家都很勉強。」
靖王妃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而皇帝思來想去也不覺得不虧。
他偏心貴妃不假,只是祁家的家底還是薄了點,祁家人受命,這陣子沒少想辦法往武將中摻沙子,然而祁家儘力他看在眼裡,但應者寥寥……所以他不能再完全指望祁家為他辦事了。
明知承恩公在故意噁心愛妃以及祁家,可他得了好處,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吧,「也是。你本是王妃,不好埋沒你,入宮朕封你為德妃便是。」
貴妃祁琅桓終於忍不住了,她猛地抬頭,帶著哭腔驚呼,「陛下!」實際眼神飄向情郎靖王。
大晉四妃乃是按照「貴德淑賢」來排位,德妃僅次於貴妃!皇后針對她這麼多年,說實話從最初有驚無險到現在不痛不癢,要不是承恩公跳出來,她甚至能把皇后純當樂子以及閑暇時的調劑。
但靖王妃不一樣,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關鍵是還跟她不合!她尤其不能故技重施,用皇帝限制皇后的法子來對付這個女人!
然而她寄予厚望的情郎半天沒有回應,祁琅桓心都涼了,眼含熱淚狠狠地瞪了承恩公一眼,又再次倒在皇帝的懷裡,「陛下……你怨我對嗎?」
皇帝猛地抱緊貴妃,沉默片刻吐了句大實話出來,「有那麼一點。」
貴妃這次沒有抬頭,只是扯著皇帝衣袖的手猛地抓緊。
話說剛才祁琅桓看向自己的時候,耳邊輕輕嗡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覃靜州剛想說「就這」,系統忽然開口,「給你看看。」
旋即他就看到源自便宜閨女,但那大部分都籠罩在皇帝頭頂黯淡的金光猛地倒卷,大約有三分之一飛回了便宜閨女身上。
覃靜州是個老江湖,「我這傻閨女不是十世善人嗎?如今就剩這麼點功德金光了?皇帝這是有多廢物。」
系統欣喜道:「關鍵是她終於有點回心轉意的意思了!」
「那倒是。」覃靜州試著揣摩了下便宜閨女的心態,「她再把貴妃看做死敵,其實心裡還是挺羨慕皇帝和貴妃的真情意,今天她親眼看到皇帝對貴妃的所謂真心在利益面前也不過如此……可不就『塌房』了。
系統道:「現在正是教育她的好時機!」
覃靜州笑了下,「那我也忒不值錢了。等她再結結實實摔倆跟頭,生出退圈之心再說。」
五天後,在米氏——也就是前靖王妃入宮前夜,貴妃氣勢沖沖地找上皇帝,「我小弟落馬摔斷了腿!陛下,我若是再不吭聲,就要讓人欺負死了啊!」
皇帝這幾天對貴妃頗為內疚,聽了這話火氣上頭,來下令都不倫不類,「命皇後為太后祈福,宮務悉數交予貴妃。」
消息傳到覃靜州耳朵里,他更有數了,「少了便宜閨女的庇佑,皇帝果然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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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智商不普通,但他尤其自信。
計算失誤,這章沒寫到,下章覃爸離京再歸來,皇帝再有兩三章就要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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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我的位置正上方就是空調出風口,頭疼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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