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皇后3
覃靜州此時已經把安泰侯扔在地上了。
做了多年傲天,風餐露宿的時候也不少,所以他本人並無潔癖。
但是安泰侯嚇尿了,他輕輕抖落抖落,還能甩下點不明液滴,覃靜州就很嫌棄。他把偃月刀往地上一紮,親衛主動搬來了凳子,他就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環視四周。
無人跟他對視。
覃靜州再轉頭往大門外看去,看熱鬧的已經把大門外里三層外三層堵嚴實了。
他其實猜得到門外有祁家人看熱鬧。
只是他還不清楚牆頭草安泰侯現在這情況有沒有資格請動祁家的救兵……說實話他還挺樂見祁家派人過來,正好掂掂祁家人的分量。
在此之前,他得先見到原主的二女兒:大女兒反派皇後腦子有坑,三個兒子目前看來要麼是叉燒要麼即將成為叉燒,但小女兒表現很好很正常,二女兒還知道受委屈求救,他難免對二女兒也存了點期待。
身後衛士們正嚴陣以待,但眼神里滿是興奮和雀躍,覃靜州正要吩咐他們去把二女兒帶過來,一聲尖利的「靜州表哥」先不由分說地闖進耳朵里。
覃靜州眯了下眼睛,循聲看過去:憑衣著打扮和年紀判斷來人應是安泰侯夫人。
他回想了一下,在原主的記憶里查無此人,原著小說里也是一筆帶過的背景板,覃靜州懶得把她看在眼裡。
安泰侯夫人得知表哥蕭靜州殺上門來,便心知不妙,丈夫和大兒子前去迎客,她趕緊在正房裡「排兵布將」,命心腹把大兒媳婦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又換了身衣裳,才帶著陪嫁嬤嬤往前院來。
繞過自家照壁,親眼見到丈夫和大兒子面色慘白,她一個綳不住就罵了起來,「表哥!你怎麼敢!」
安泰侯一聽這話真恨不得親自撲過去,一把堵住老妻的嘴:你有沒有眼色?!這他媽不是火上澆油嗎?!
覃靜州霍然起身,站到安泰侯夫人面前,直接把安泰侯夫人嚇了個倒仰。
他抬手揪住安泰侯大兒子的髮髻,算了算力氣,爭取見血但不導致腦震蕩,一巴掌把安泰侯大兒子腦袋拍到了石板地上。
安泰侯大兒子是個慫貨,以面搶地,也只痛呼一聲,並不敢掙扎。
安泰侯夫人就跟被掐了脖子的雞,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卻還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覃靜州又慢悠悠地坐回凳子上,對站在門邊,被親兵護持著的蕭三娘招了招手,「我閨女呢?」
蕭二娘要是合適出來見人,早讓安泰侯夫人打發出來安撫承恩公了!
安泰侯夫人陣陣心虛,只能試著哭哭啼啼,賭表哥會不會一如既往憐香惜玉,「表哥,你以前最喜歡我了!」
所以叉燒居然還是家學淵源。
覃靜州任由小跑過來的三閨女捏著肩膀,眼皮都沒抬,「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噁心了。」他吩咐身邊親兵,「跟著三丫頭,去把二丫頭帶回來。誰攔你打了再說,出了事我兜著。」
親兵隊長拱手領命。
安泰侯夫人被表哥當眾斥責,羞惱得不行,可她依舊伸開手臂,堅定地擋在覃靜州身邊,聲音都在顫抖,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表哥!我爹娘讓你好好護著我的!」
覃靜州懶得再站起來,一時間不顧埋汰,就近抄起安泰侯,讓安泰侯腦門也和他家石板地來了回親密接觸。
感受到自家石板地威力,安泰侯和他大兒子一樣,一時間陷入了迷茫。
看著鮮血從丈夫額角蜿蜒淌下,再看看被迫磕頭似乎神遊天外的大兒子,安泰侯夫人終於意識到:他這個跑到郊外修仙煉丹去的表哥真的回來了,也是真的上門要說法來了……跟他乾巴巴地提起舊日親戚情分毫無意義。
她猛然想起這些年她家都對二娘做了些什麼,尤其是最近……她喉嚨一堵,徹底失聲。
蕭三娘則冷哼一聲,帶著她爹爹的親兵從獃滯的安泰侯一家三口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
蕭三娘平時膽子也不是很大,可今天爹爹威猛無比,她感覺她就是那個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轉念一想,小狐狸怎麼了?小狐狸就不能支棱起來?!她爹爹給了她……她回頭一數,整整二十個親兵呢!
蕭三娘底氣更足,抬頭挺胸地往安泰侯內院里走。
話說安泰侯府雖爛,但不至於護院家丁都湊不出幾十口子。
無奈侯爺侯夫人和大公子面對承恩公的慫樣,管事們一清二楚,此時誰又敢多事替侯爺侯夫人做主出頭?
於是遇見氣勢洶洶的蕭三娘和親衛們的侯府管事直接後撤三步,低頭讓路。
管事們如此,家丁小廝丫頭婆子自然有樣學樣。
蕭三娘暢通無阻地來到二姐的院子外,根本無視守門的婆子們,沖門內喊道,「二姐!爹爹來給你撐腰啦!」
她就聽二姐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帶著驚喜和哭腔的回應,「爹爹真的來了?」
這個時候守門的侯夫人陪嫁嬤嬤再也不好當啞巴,迎著凶神惡煞的二十位親兵,硬著頭皮對蕭三娘說,「大奶奶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大夫說要耐心靜養,不宜見人……」
剛說到這裡,她臉頰一涼,旋即便是火辣辣的疼,再之後眼前一黑……回過神兒的時候她自己摔倒了地上,全身無處不疼。
領頭的嬤嬤讓承恩公家的親衛兩刀鞘乾脆利落地扇倒在地,其他人屁都不敢放,蕭三娘帶人衝進二姐的院子里。
蕭三娘只往前走了幾步路,她半年未見的二姐已經扶著丫頭出現在房門口……她一瞧,立時落下淚來,「天殺的安泰侯府!」
蕭二娘額頭上裹著白色的紗布,左臉頰上糊著黑色的藥膏,另一邊臉也腫了一片。
三娘快步上前,再次仔細看過二姐的傷,又看向二姐身邊的丫頭,「怎麼回事?」
丫頭垂淚道:「被姑爺打的。」
蕭二娘嘆了口氣,「我說吧。我和你姐夫爭吵,他理屈詞窮,就甩了我一耳光,我沒防備下栽倒……剛好磕在了桌角上。桌上剛好有熱茶,」她指了指自己糊著藥膏的左臉,「我這半邊臉是燙的。」
三娘急了,「爹爹都來了,二姐你別……」
蕭二娘勉強一笑,卻因為嘴角上挑扯到傷處,導致她這個笑容十分扭曲,「我不會為他說話,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對我動手,他不動手也沒有後面的事兒了。他怕我向爹爹告狀,咱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侯夫人也嚇得不行,乾脆命人看住我,將我軟禁起來。」
三娘蠻會察言觀色,感覺二姐說的是實話,便拉住二姐的手,「走,咱們去見爹爹,爹爹會給咱們討公道!」
父親離家的時候三妹年紀還小,印象不深,但蕭二娘懂事以來父親就一心求道,不怎麼把她們兄妹放在眼裡。
沒想到來的不是大哥,而是父親……二娘心情很是複雜,雖然她相信父親最後會讓公婆丈夫認錯,再勸她和婆家和好,但父親願意給她撐腰,總比之前不聞不問強太多了。
蕭二娘戴著帷帽和三妹一起來到前院,最先入目的便是正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的父親,而他身後不僅有威武的自家親兵,還有一柄偃月刀。
安泰侯府半扇大紅色大門正靜靜躺在地上。
她的公婆和丈夫則坐得稍遠,公公和丈夫面上帶傷,公公見到她大驚失色,而婆婆神色倉惶,一個勁兒地以眼神向她求饒,至於她的丈夫則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都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想著念著祁琅桓,蕭二娘打定主意:即使日後不得不表面上和好,夫妻情義也必然一刀兩斷!
她正要上前向父親行禮,就見她父親站起身來,從親兵手中拿過馬鞭,走向她丈夫,「你打的?」
她丈夫辯無可辯,只得認了。
父親一鞭子抽過去,她隔著面紗都清清楚楚看見……牙和血一起從丈夫的口中飛了出來。
伴著婆婆尖利的驚呼聲,蕭二娘心情愉悅:……哎呀!好解氣!我看你少了牙還怎麼有臉到祁琅桓面前獻殷勤!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再次牽動傷處,又忍不住輕嘶一聲。
然後她爹爹再次看了過來,吩咐她說,「收拾東西,帶上你的陪嫁,跟爹回家!爹就在這兒等你。」
蕭二娘笑著笑著就哭了,「嗯!」
便宜女兒的反應覃靜州很滿意:二女兒看來也是個正常人。
他看向臉色陰沉的安泰侯,「你媳婦瞞了你不少。」安泰侯見到臉上滿是傷的二娘,那副震驚的表情絕非作偽。
此言一出,安泰侯夫人更心虛了,甚至都忘了心疼他少了顆牙的大兒子。
安泰侯深吸口氣,「我必給國公爺個說法。」
覃靜州帶著二女兒回到承恩公府,剛下馬就聽大管事稟報說,「皇後娘娘派來的嬤嬤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預料之中的事兒。
祁家本就住得離承恩公府和安泰侯府都不遠,祁家不去救安泰侯府,那就是選擇「釜底抽薪」了。
覃靜州讓兩個女兒回后宅,他不慌不忙地梳洗再換了衣裳,再把同樣打扮好的兩個女兒叫回身邊,才讓已經等得有些心焦的嬤嬤上前拜見。
這嬤嬤明顯想發作,但勉強行禮后一抬眼,正對上覃靜州的平靜無波的目光,她心裡頓時什麼想法都沒了。
只一五一十地複述蕭皇后的話:父親怎麼回京就辦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安泰侯夫人說要幫著我對付祁琅桓,父親你不幫我,總不能拆我的台!父親你要是再胡來,別怪我不客氣!
三娘深吸口氣,扯著手帕的手背上蹦出幾條青筋來。
覃靜州微皺眉頭,「蕭皇后這是嫁入宮中,把腦子忘家裡了嗎?」
系統解釋道:「她的定位是降智惡毒反派。其實這個任務最關鍵的部分就是恢復她的智商。」
「怎麼恢復?」
系統打出一個笑臉來,「請您自行摸索呢。」
好吧。仔細想想,他之前的確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難題。
覃靜州看向罩著面紗的二女兒,當著宮裡來的嬤嬤問,「你大姐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蕭二娘並不直接回答:「安泰侯大公子讓我進宮勸勸大姐,別再為難貴妃,不然就讓她讓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覃靜州笑了,「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在宮裡……毀掉你們姐妹的名聲嗎?」
蕭二娘低下頭,「嗯。」
覃靜州道:「打輕了。」轉過頭吩咐待命的大管事,「去安泰侯府,讓他們一家子給我滾過來。」又看向低著頭緊盯腳面的嬤嬤,「你回去告訴皇后,她是因為我這個國公才能做皇后,別本末倒置了。」
嬤嬤連忙恭敬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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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淦完安泰侯,就去教訓大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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