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im back!
鴻鈞老道淡淡地道:「女媧你還要負隅頑抗么?這一切早就在幾萬萬年前結束了。你若在不悟,當年的蠱聖人,今日的通天,便是明天的你!」
女媧凄婉一笑,厲聲道:「鴻鈞,你當年也不過是先天生靈而已。你我同為先天神魔,跟腳相當。勿要欺我沒有手段!」
鴻鈞哈哈大笑:「你那手段,不過是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罷了。你且使出來,試試我能否捱得過去。不過這洪荒世界,萬千生靈俱會因此而死傷殆盡。你為人族之母,切要考慮周全了。」
女媧神情不由地一滯。全身戰意陡然消散。
「蠱小子的算計,連我都要佩服。可惜當初我能生擒封印他。如今這一切不過只是他的垂死掙扎的遺留手段而已。女媧,此役之後,你隨我左右,終身不得出了紫霄宮。」
眼見通天教主所化的上清氣,便要被收入造化玉碟當中。女媧聖人更是毫無鬥志,雙眼迷茫至極。鴻鈞道人如此言罷,不禁大笑出聲。
「哈哈哈……呃?!」
笑聲戛然而止。
咔嚓嚓的連續脆響,好像什麼名貴的瓷器破碎了一般。
「這是……怎麼會?!」女媧娘娘瞪大了雙眼。
「不可能!!!」鴻鈞老道終於失了風度。
只見他那頭頂的圓盤狀的造化玉碟,不知何時已經是滿布龜裂紋路,咔嚓嚓的聲音正是這先天至寶破碎的聲音。
造化玉碟居然碎了!
一個清越高昂的聲音,驀地響徹天地——「鴻鈞老兒,數萬萬年前我便說過,你封印不了我。數萬萬年後的現在,你感覺何如?」
言罷,造化玉碟砰的一聲爆碎成點點玉片,一道華光衝天而起。
一瞬間,天地失色,萬物齊喑。紫氣煙海蒸騰呈現,黑白光暈流轉不息。天地換顏,紫氣中有一龍一凰飛舞,龍凰的周身又各有9隻或猙獰,或精妙,或華麗,或鬼魅的先天靈蠱穿梭如絲,如群星拱月一般。
下一秒,黑白光暈一震,紫煙頓縮。龍凰相投,剛剛還遮蓋天地,漫布山嶽的宏偉磅礴之景,頓時一縮。
一切異象匯成一個道人。
那隨風飄揚的黑色長發,恣意張揚。那雙眸子黑漆如淵,此刻透漏出神秘莫測的光。他的一身道袍上繪有千萬的蠱蟲,重濁斑斕,張牙舞爪!
「啊,你怎麼可能掙脫出來?」鴻鈞老道面色震動,眼神中都是難以置信的光。
「萬蠱混沌聖人?」女媧娘娘停下身子,一雙妙目定定地盯著這位邪意凜然的道人。
蠱聖人!
無窮的光陰之前,他被封印起來。先天至寶造化玉碟、以身合道鴻鈞道人,這兩者的聯合存在,幾乎破滅了一切營救的幻想。
然而就在天底下所有的神靈,都認為無望的時候,都已經絕望的時候。萬蠱混沌聖人,僅僅依靠自己,經歷著數萬萬年的歲月。悍然突破封印,降臨世間!
他的出現,女媧娘娘大出意外,便是造化玉碟之主的鴻鈞,也絕然沒有料到。
隱藏如此之深,用數個元會的時間作為積累。然後一朝而出,吐氣揚眉,震驚世界!
一時間,因為他的出世。整個戰場都沉寂下來,鴻鈞、女媧、通天教主等等都將目光凝注在蠱聖人的身上,陷入深深的驚訝當中。
蠱聖人驀地一笑,嘴角勾勒出邪意魅惑,動人心魄。他手一指,喝一聲:「變!」
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忽然閃動起了靈性的光澤。化作一隻只翠綠玉蝶。共有333隻,互相嬉戲著,扑打著精緻典雅的雙翅,在空中翩翩飛舞。
「啊?!我的造化玉碟!」在這一刻,鴻鈞道人感到自己和造化玉碟的感應完全消失無蹤。
從聖人手中搶奪先天至寶!
那一群雲朵一般飛舞的蝶群,飛繞到蠱聖人的身邊。把這位黑髮青年道人,襯托得仙意盎然,風流瀟洒。
「怎麼樣,吃驚么?我用了數萬萬年如一日的光陰,仔細的專研,細心的琢磨。不僅破除了你的封印,更將你的先天至寶化為烏有。鴻鈞道人,好教你知,這造化玉蝶,不是普通的蠱蟲。而是先天至寶一級的存在。你猜猜看,它們最大的功用是什麼?」
在天空的這一邊,是蠱聖人如風如雲的淺笑。在另一半,是鴻鈞道人挺直如松柏的身軀。
「是什麼?」鴻鈞道人面呈如水,隨即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面容震驚地無以復加,「這群造化玉蝶,該不會?」
蠱聖人暢快大笑起來:「沒有錯。這是一群可以吞吃規則,不斷壯大的先天至寶蠱!有了它們,任何的世界防禦,都對我來講形同虛設。鴻鈞,你自以為是。就讓你嘗一嘗,看一看自己的天道被我造化玉蝶,慢慢吞吃的滋味!」
言罷,這群翠綠的蝶雲轟然分散,消失在虛空之中。
然後天地之間都開始真正顫抖,發出從骨子裡腐朽倒塌的莫名聲音。
「好個賊人!你想要毀掉這個洪荒世界么?」鴻鈞道人怒極反笑,用竹杖指著蠱聖人喝道:「你以為我察覺到你的後手,就沒有布置了么?蠱聖人,你自己標榜為聖人謀算第一。且看看周圍吧。」
他的話音剛落。這一片天空陡然出現絢爛如夢的奇觀!
那東方,忽然仙樂齊鳴,異常香齊只見如虹。元始天尊坐九龍沉香輦,太上老子坐在板角青牛上。出現在眾聖面前,馥馥香煙,氤氳遍地。
那西方,有金黃佛光照耀,舍利、瓔珞、蓮花齊齊異象之中,接引、准提兩位道人聯袂而至。
那北方,一聲雄豪的烈馬嘶鳴,從虛空中穿出一匹毛皮勝雪,神駿異常的八腿天馬。天馬上端坐著神王奧丁。
那南方,陡然光明大放,刺目的白光之中,身穿白袍的上帝耶和華也現出真身。
那東北方向,成千上萬道雷霆霹靂,肆虐成焦雷地獄。神王宙斯,一手持著武器「雷霆」,一手持著埃癸斯之盾,其實洶洶。
那東南方向,是一團巨大的紫色光暈,沒有形體。光暈洶湧澎湃,氣勢滔天。磅礴至極。那是南方神系的超神——真主安拉。它沒有形體,自有自在,無始無終,超絕時空而又無所不在,絕對徹底獨一。
那西北方向,是埃及神系唯一的超神,阿蒙拉。他鷹首人身,陰狠兇惡的目光宛若兩道利刃,向蠱聖人投去。
那西南方向,是印度神系唯一的超神,大梵天!
他有四顆頭、四張臉以及四隻手臂,他盤坐在虛空之中,並不看向場中。而是閉門誦讀《吠陀經》。一個個的先天神魔,從他的口中所化。從出生,到自相殘殺,到老死。不一而足。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是超神,都是聖人!他們將剛剛突破封印的蠱聖人,團團地圍在中央。用八股最浩瀚無朋的意念,輕而易舉地鎖定這處空間。看向蠱聖人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困在瓮中的鱉。
瓮中捉鱉手到擒來。
「蠱聖人,你以為就只有你會謀算不成?」
「蠱聖人,我們早已經料到了今天這種情形。」
「蠱聖人,你不用反抗了。世間的先天至寶何其之多,便再一次封印你無窮的元會罷!」
……
一個個的意志,牢牢地包裹住,壓迫著最中央的蠱聖人。一方是剛剛脫困,精疲力竭的蠱聖人,一方是八位同等的無敵存在,超神至尊的重重包圍!
一瞬間,場上情勢再次顛倒變化。
蠱聖人彷彿回到了數萬萬年前,只是不同的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不再是108星辰神王,也不是果實大惡魔皇。而是通天教主、女媧聖人。
鴻鈞道人笑曰:「蠱聖人,你看看眼前的一切。是多麼的熟悉,多麼的相似!無數個元會之前,我封印得了你。如今我依舊能將你生擒封印起來!天道和蠱道的碰撞,終究還是天道更勝一籌啊……」
便是他以身合道的存在,場上毋庸置疑的第一高手,也不禁自得起來。
超神、聖人、至尊都是同等級別的,無敵存在。萬劫不磨,千難不朽。日月亡而己不亡。天地毀而己不毀。
8位超神,再加上以身合道的鴻鈞道人,也殺不死蠱聖人。但是卻可以封印他,讓他生不如死!
「我不得不承認,你能獨自掙脫出造化玉碟,的確讓我震驚一時。不過先天至寶之中,它並非最適合擔當牢籠的存在。這一次,我們要將你封印到創世石板之中,再分成七塊,分別壓制!你絕無逃出生天之望了!」
鴻鈞道人用竹杖頭指著蠱聖人,發出勝利的宣言。
但是他卻沒有欣賞到對手一絲一毫的或緊張,或憤怒,或恐懼的表情。反而有一絲的解脫,放鬆,悠閑。
「數萬萬年的準備,無數的伏筆,無盡的暗棋。終於要在此刻驗收成果了么?」在心中這般喃喃自語,蠱聖人又將目光緩緩轉動,環顧一周。
忽然間,他那薄而寬的嘴唇邊上,弧線上揚。淡淡地開口,卻帶著諷刺的意味,向眾神道:「你們這樣齊齊出動,大打出手的架勢,真的是威風十足啊。如今站在這裡的共有12位永生不朽的存在。這個數字,總讓我不禁想起北方神系。機械神靈之中,共有13位至尊。嘿嘿,不知道他們如果得知此地的情況,會作何反應呢?」
此話一出,包圍著蠱聖人的9位超神,都齊齊面色一變。
而在誅仙陣圖的世界中,盤古胡飛已經長到頂天立地的程度。整個陣圖世界也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彷彿在下一刻,就要被撐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