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貴妃
齊宏博被休,齊家被彈劾的事情,皇帝不但沒有隱瞞的意思,反而在背地裡煽風點火,早朝結束沒多久,這個消息就在前朝後宮都傳瘋了。
而齊貴妃也因此快要著急得發瘋。
前一日自己還打算果斷時間再找個理由,讓皇帝給家中親人封賞好搓一搓皇后的銳氣,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過去,連掃地的小宮女都知道齊貴妃娘家出了件大事!
那個常常被貴妃掛在嘴上炫耀的文武雙全的兄長,竟然被他的妻室給休了!而且還是皇帝親自下的聖旨!
齊貴妃一清早聽見消息,頭一個反應就是岑氏不知怎地勾搭上了皇帝,才引得為她下旨休夫!
齊貴妃入宮多年一路榮寵,對岑氏這個叫自家母親很兄長放低身段,百般討好才娶回家來的嫂子一直很不喜歡。
不過她不喜歡歸不喜歡,一個宮內一個宮外的,齊貴妃也做不了什麼,何況那時岑瑤後面還有一位閣老撐腰,齊貴妃不喜歡岑瑤,最多也就只是在宮妃見外命婦的日子裝病不見岑瑤罷了。
後來岑閣老故去,岑瑤守孝,齊貴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不用再編借口來糊弄進宮拜見自己的岑瑤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召見母親。
而後來齊母在見齊貴妃時,口中對岑瑤多有誇讚,這些讚美的話齊貴妃早些年便聽慣了,於是在對皇帝誇自己家的時候,雖有些不情願,卻也刪刪減減地連帶岑瑤也誇了幾句,直到今年年初,一向對岑瑤多加讚譽的齊母突然就對這個他們求來的兒媳婦挑剔起來。
齊貴妃到底是在後宮討生活,一聽齊母的報怨和對岑瑤的貶低,她便知道這位嫂嫂在齊家地位大不如前,而且她成婚多年也無所出,依著自家母親的性子,岑瑤以後在齊家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
自從岑瑤開始守孝之後,皇帝偶爾會問起。
齊貴妃也不知自己究竟抱的什麼心態,每次承寵都會主動說起自己家中跟岑瑤相關的事情,讓皇帝逐漸習慣從自己這兒了解恩師獨女的近況,把家中人苛待岑瑤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
這一瞞就是三年過去,就在齊貴妃憂心岑瑤除服后必然入宮,會揭穿自家苛待她的時候,齊母忽然進宮來,說岑瑤患了怪病,怕是只剩不到一年的壽命,如今為了讓她養病,已經將人挪到莊子上養著了。
齊貴妃當即便察覺不對,她屏退左右,拉著齊母的手問:「母親,岑氏究竟如何?您不要瞞我,她在孝中還能叫陛下不時垂問,若真出了什麼事情,您將真相原原本本地告知於我,我也好在陛下跟前幫咱們家遮掩一二。」
她怕是自己的母親出手害了岑瑤,若岑瑤死了,皇帝親自過問,這事怕不好解決。
而齊母在聽見女兒說皇帝依舊會詢問岑瑤狀況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娘娘,陛下在岑閣老膝下求學時,當真不曾與岑氏有過來往?怎地就如此上心了?」
齊母直白的話叫齊貴妃臉色一白,思路被她順利帶歪,臉色不斷變化著,依然強硬地否認道:「若陛下真瞧上了岑瑤,哪裡還能輪得到哥哥娶她?」
她這話說得向來把兒子當成心尖尖的齊母不大樂意:「岑氏她那個樣子,能嫁給你哥都算她撿便宜了。」
岑瑤長相溫婉端莊,不過中人之姿,自齊母見了與齊宏博廝混的封玉怡,雖也看不起後者的出身,卻也覺得只有這般明艷的美人兒才配得上自家兒子。
齊母又嘮叨埋怨一陣,才將岑瑤有孕,而齊宏博不想認這個孩子的事情說了。
齊貴妃聽完一拍桌子:「哥哥被那狐狸精勾得糊塗了,娘親也糊塗了不成?」
「這可是咱們齊家的長孫!嫡孫!女人死了可以再娶,孫子死了,可就是斷了香火啊!」齊貴妃同樣多年未孕,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恨不能把攛掇母親兄長,叫岑氏母子俱亡的封玉怡給拖出來打一頓,「那小狐狸精跟著兄長多少年了,肚皮也沒個動靜,可見那也是個不能生的!」
是的。
齊母原本也是被封玉怡說動,要將岑瑤母子統統處置了的。
齊貴妃把齊母說了一頓,才叫齊母臨時變卦,打算去母留子。
也正像齊家的其他人一樣,齊貴妃沒覺得岑瑤能有那個本事,身懷有孕還可以從深山老林的莊子里逃走。
但她們更沒能想到,虧心事做多了,會把人家的親爹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
齊貴妃越想越是心焦。
她一忽兒想著岑氏這回必定要跟皇帝告狀,想自己該怎麼哭訴才能博取皇帝的憐惜;一忽兒又想自己久居深宮,家裡的事情又不是事事都歸自己管,哪怕皇帝要發怒,只要自己裝作對此事一無所知,被家裡人蒙蔽了而已,想必皇帝也不會如何見怪自己。
但齊貴妃更想知道,岑氏是什麼時候逃到皇帝跟前,又被皇帝給安置在了哪裡。
她望著攔在自己跟前的冷麵太監,聰明地選擇了沒有硬闖,只不過目光頻頻往皇帝寢宮的方向望去,心中只憤憤不平地恨著:若岑氏真是勾引了皇帝,甚至被皇帝安排在他的寢宮裡,那麼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真真是死有餘辜!
齊貴妃掐緊了手上的帕子,鮮紅的蔻丹閃著冷光。
然而她沒能等到下朝的皇帝,而是看見皇后從皇帝寢宮中帶著儀仗浩浩蕩蕩地走了出來。
齊貴妃這時才明白,皇帝已經是疑了自己了!
沒等她想更多。
被皇帝叫過來安撫岑瑤的皇后也看見了站在下邊的齊貴妃,皇后笑著覷了她一眼,轉身對跟在自己後面的岑瑤說道:「陛下與本宮都很想將閣老留在宮中,但閣老執意要離宮去,咱們做晚輩的,也只能為他老人家收拾好宅子,再安排好使喚的人——岑姑娘到了宮外好好修養,沒得為了那些個不相干的人來為難自己。」
齊貴妃聽出皇后說的是自家,上前一步先行了禮請安:「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待皇后叫起之後,齊貴妃便用一雙美目死死盯住了在她身後的岑瑤:「這位妹妹好生眼熟,就是身子弱了些,怕是......」
岑瑤被貴妃凶戾的眼神盯得心底發涼,身子一晃,就要拜下去。
「貴妃怎麼這麼早到這兒來?」皇后一把拉起了岑瑤,及時打斷齊貴妃的話。
齊貴妃見岑瑤從皇帝寢宮裡出來,已然是認定了岑瑤勾引皇帝,不日便會成為自己「後宮姐妹團」的一員,心中對她的嫉恨更深,險些就要說出幾句不好的話來。
皇后冷冷地看著她。
齊貴妃盛寵多年,哪裡會怕皇后?
接了皇后的眼神嘴一張就要習慣性地跟她爭鋒,皇后卻不想繼續搭理她了。
領著岑瑤直接繞過齊貴妃。
皇后從前也見過岑瑤幾次,那個時候的她溫婉文靜,雖不善言辭,卻也能看出是被家裡人好好兒地嬌養出來的,哪像現在,渾身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皇后握著岑瑤的手忍不住心生憐惜,執意邀請她與自己同乘一輛鸞車。
岑瑤屈了屈膝:「娘娘仁慈寬厚,妾身卻不能不守規矩。」
「你是挺沒規矩的,見了本宮也不知行禮。」齊貴妃拎著裙角氣勢洶洶地追上來,瞧那架勢,若這不是在皇帝的寢宮前,怕是就要不顧儀態地領著人跟皇后動手了。
自齊貴妃進宮,得了皇帝偏寵,皇后就鮮少能見她這麼狼狽急躁的模樣了,於是乎冷笑一聲,略抬高了聲音:「傻姑娘,陛下他已認了你為義妹,妹妹坐一坐嫂子的車又能怎麼了,看誰敢嚼舌頭?」
「義妹?!」齊貴妃哧啦一聲撕開了手裡的帕子。
「義、義妹?」岑瑤先是一愣,隨即駭然,「這、這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皇帝皺著眉頭走過來,看見貴妃皇后各帶了一隊宮人在自己寢宮門前對峙,心下便有些不悅,生怕相父見了自己後宮這麼鬧騰,要責怪訓誡自己。
而且自己這麼大個人了,總為著這些事情惹相父擔憂也太丟臉了。
於是皇帝清清嗓子:「這天下,朕便是規矩!朕說什麼便是什麼,岑師妹不必惶恐,至於貴妃你——朕的親口玉言,你是有什麼意見嗎?」
被偏寵慣了的齊貴妃沒想到皇帝過來第一句話便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她不敢把心裡的惱怒表現出來,而是紅著雙目身子輕輕顫抖:「臣妾未見明旨,方不敢妄斷,才、才與皇後娘娘有分歧,是臣妾失言了。」
十分地委屈可憐。
可惜的是皇帝現在沒什麼心思去關注她的表演,一扭頭:「相父您看給妹妹選個什麼封號比較好,朕昨晚便叫梓潼在臨安城裡收拾好了府邸,咱們今天就過去看看?若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就再叫他們改。」
可憐巴巴的齊貴妃這才注意到跟在皇帝身邊的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在看清楚了秦晞的臉之後,頓時也忘了繼續裝可憐博同情,尖叫一聲,萎靡不堪地暈了過去。
可以確定是齊老將軍親生的孫女了。
秦晞面無表情地想到。
這爺孫倆連暈過去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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