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誰也別想撬開我的嘴
司徒琰看了一眼墨玉,「既然你在,這活就交給你了,照著上面的紋路將它刻完,明早,我要看到成品。」
他將半成品方印往墨玉懷中一丟,落窗轉身。
窗外,墨玉站在廊下風中凌亂,最後忍不住憋屈出聲,「屬下笨手笨腳,不會刻這東西啊!」
司徒琰聲音不大,怕吵醒床上的人兒,只回了一句,「壞了,你也不用再出現了。」
墨玉還能再說什麼,他就不該事事太好奇,他抬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叫你好奇,哭了吧!」
陸貞貞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睡沉了過去,一覺醒來,天都大亮了。稍動了一下脖子,才發覺自己竟然枕著的是一條胳膊。
側頭,一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豁然映在眼前,她唬了一跳,隨後嬌俏的臉上染上一片桃紅色。
這不是第一次和琰同床共枕了,卻是第一次被他摟的這麼緊,哪怕是睡著,整個人也被他圈在懷中,以至於自己都不敢亂動一下,就怕將人吵醒。
陸貞貞別開頭,不敢再盯著琰的臉瞧,有時候,女人的色心不比男人弱,這樣盯著他看,好想吻上那張薄唇,好想描繪他的眉眼。
她怕盯久了,自己控制不住變成色女。
看了一眼天色,想到自己的方印,心中焦急,躡手躡腳地挪開壓著她的手臂和長腿下了床。
來到窗床,才準備坐下,就發現了不對,昨夜只完成小半部分的印章,今早竟然做好了。
雕刻的工藝雖然粗糙了一些,卻沒有破壞她描刻的紋路,她急忙取了印泥蘸了蘸按在白紙上,竟然成了。
她欣喜不已,回頭看向司徒琰,隨後沒有叫他,而是出了房門,到府庫而去。
耳房裡,墨玉包裹著受傷的左手,仰倒在火炕上,睡得個昏天黑地。他為了能在主子睡醒前完工,真的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去刻了。
幾次刻刀都搓中了手,留下好幾條口子。將那足矣以假亂真的方印放回去前,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生好奇之心了,好奇能害死人啊。
司徒琰醒來時,已經戌時了,他一夜未睡,實在是心愛之人在懷,亂了心性,一夜差點沒瘋魔掉,天亮才朦朧有了睡意。
醒來,就見陸貞貞已經洗漱完好,穿著一身戴粉色衣裙,鬢角簪了一朵小小梅花髮釵,清麗脫俗地坐在小几上看著手上的冊子。
見他醒了,遞過來一個盈盈淺笑。
「真能睡,還以為你們習武之人都要早起的,沒想到竟然是一隻懶豬。」她嗔怪地瞪了司徒琰一眼。
心中卻是嬌羞不已,想到二人未婚先同房,哪怕不是第一次,她也覺得羞得要死。
司徒琰臉皮早比城牆還厚了,輕咳一聲提趿下床,坐到她面前,就著她手上的茶盞,飲了一口茶水。
「見你一臉喜色,可是有什麼好事?」
陸貞貞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惹得司徒琰心情大好,勾了一下她的瓊鼻,「讓為夫猜猜,小娘子為什麼這麼開心。」
陸貞貞習慣了在只有他們二人時,他這種不正經的稱呼,因為心情好,也願意配合,「好,那你猜猜,我為什麼事高興?」
司徒琰一本正經地輕咳了一聲,「一早上,小娘的就喜上眉梢,定是昨夜為夫的辛苦取悅了小娘子,叫娘子睡得舒服了,所以才會氣血通泰,心情大好。」
陸貞貞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人在說什麼啊。
「呸,沒正型。」
司徒琰哈哈大笑,「為夫竟然猜錯了?唉,早知娘子不喜歡,昨夜也不用因為手臂麻而徹夜難眠,到了早上才睡著了。」
陸貞貞啊了一聲,「你不舒服怎麼不推開我,還抱得那樣緊。」
「為夫樂意。」說著,在她臉上落下一個香吻。
陸貞貞見他越發沒正形,輕輕長嘆一聲,將桌上的錦帕抽走,拿出一個公牒。
「好了,不和你賣關子了,你打開看看。」
司徒琰疑惑地接過只有順天府尹才會發放的紫色通官文牒,打開來看去,忍不住露出驚訝與吃驚的表情。
「你從哪來的?」文牒上寫的是,方計藥行出京採辦,特批准許的字樣。
陸貞貞拿過通關文牒,心有糾結地道:「有了這個通關文牒,你可以帶幾十人離京,還可以押送大批金銀,畢竟置辦葯錢需要的資金也是龐大的。」
司徒琰在意的不是這個方法,他在意的是這個文牒,「具我所知,京都的幾大藥行,沒有姓方的。」所以這文牒是假的。
可上面的字跡,分明是順天府尹的筆跡,還有首輔孫太傅的審批字樣,兩方筆跡他都認得,這文牒做不得假。
陸貞貞卻拿出昨日她刻的方印,「自然是你的功勞嘍,字是我寫的,印鑒是你刻完的,所以,你想什麼時候啟程都可以。」
她說著說著,聲音當中就透出失落之色來,「你在外,要用銀兩的地方多,能多帶一些,就多帶走一些。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司徒琰不知要怎麼樣激動,他一把將陸貞貞擁入懷中,「貞貞,你還要給我多少驚喜,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你是什麼時候會寫太傅的字跡的。」
那個老古董的字跡不知道有多難模仿,多少人想從中效仿,都只能學出七八成,可這文牒上的字跡卻是一模一樣。
陸貞貞不想說,她早在老太太過壽的時候就做準備了,她本就擅長模仿他人筆跡,又刻意去學太傅的字跡,只需要多一些時日,這沒有什麼難的。
她故作輕鬆地道:「這就讓你刮目相看了,如果你想要一個假聖旨,我都能以假亂真呢,怕不怕呀!」
司徒琰見她鬼靈精怪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
他緊緊地抱了抱陸貞貞,「等我回來,我定不會讓你失望。」說著,他在陸貞貞的額頭落下一吻,竟是轉身直接離去。
陸貞貞沒想到他說走就走了,一時悵然若失在原地。
司徒琰也不想這樣,可他覺得,自己多停留一刻,他就越難離開。他想將貞貞一併帶走的想法太過強烈。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不可以讓貞貞置身險地,在自己沒有失常前,他選擇逃離。
而他手中如今握了利器,也是該快速的準備一翻,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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