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從姍特意跑到衛生間，對著系統界面看來看去，總積分已經從4變成了1，也就是說，她的升級任務已經完成十分之一了。而點進任務分錄頁面之後，她發現原本完成度為0的「成績不及格」這一欄，也跳到了2。算下來的話，「考試成績33分」完成3次算是1個完成度么？

因為不知道完成度到底是什麼東西，從姍也沒多想，欣賞夠了系統界面之後，她就趕緊回教室了。

鄔倩倩剛才想跟從姍說話，可從姍跑廁所的動作太快，直到她回來，鄔倩倩才抓到了跟她說話的機會：「從姍，我之前看到……你這次的成績好像都不太好。」

這話還是鄔倩倩故意往柔和里說的，當她看到從姍好幾門成績都是三十多分之後，她就震驚了。從姍上個學期的成績跟她差不多，這個學期怎麼會變得這麼差？是考砸了嗎？可考砸了也不會每門課都考砸的吧？而且考砸能考得這麼砸嗎？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在考吧！

「是啊，考砸了。」從姍垂頭做出了一副我很難受的模樣。

鄔倩倩本還想多問兩句，但看從姍心情不好，她沒再多問。作為從姍的同桌，鄔倩倩確實覺得從姍這段時間不太對勁，她猜測著從姍不對勁的原因，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因為從姍早戀了，這才導致成績下降得那麼快！可從姍的早戀對象是誰呢？啊，難道是裴燁？

鄔倩倩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姍，心裡的好奇要衝出喉嚨口來。可她最終還是憋了回去，變得憂心不已。開學考那次大家考得都不好，所以也沒人太當真，但這次可是月考啊，不能不當真的，月考過後慣例要開家長會的，到時候從姍這成績，該怎麼拿給她父母看啊！

鄔倩倩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從姍早已經歷了從懼怕痛苦到無奈接受的心理歷程，只在一旁為從姍擔憂，想要想出點什麼辦法幫她度過這一難關。

「從姍，我們都還小，有些事吧……我覺得可以等到將來再談的。」鄔倩倩勸說道。

從姍一臉莫名：「什麼？」

鄔倩倩以為她是在裝傻，繼續勸道：「從姍，我覺得你只要跟老師保證跟那個誰分開，下次考試好好考，這次家長會一定能撐過去的！」

「跟誰分開？」從姍越聽越莫名。

鄔倩倩神神秘秘地左右看看，湊到從姍身邊小聲道：「裴燁啊！」

「裴燁？他怎麼了？」從姍驚道。

鄔倩倩這下覺察出不對勁了：「你……沒跟裴燁在一起嗎？」

「當然沒有！」從姍沒想到鄔倩倩誤會的是這個，忙澄清道，「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跟裴燁是敵人關係，我跟他怎麼可能在一起啊！」

鄔倩倩皺眉，忽然表情複雜地說道：「那難道是歐海？」她除了擔憂，還有一種「你居然跟歐海在一起了卻不告訴我」的控訴之情。

「也不是他！不對，我根本沒跟任何人在一起好嗎！」從姍忙道。

鄔倩倩這下更疑惑了：「那你的成績到底怎麼會變得這麼差？」

「這個……」從姍突然靈光一閃道，「我可能是得了考試恐懼症。」

「啊？」鄔倩倩一臉疑惑。

從姍一本正經地胡扯道：「就是平常學得好好的，一到考試的時候就懵了，什麼都想不起來，考出的成績自然就差了。」

「什麼？還有這種病嗎？」鄔倩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

從姍嚴肅道：「當然有啊！你看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比方說吧，這張數學卷子……」從姍拿出了她考了33分的那張卷子，再抽.出鄔倩倩的，指著一道鄔倩倩也做錯了的題目道，「這一題，我其實會做，就是考試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她說完就把完整的解題步驟寫了下來。

鄔倩倩看著她的解題步驟，恍然道：「原來這題是這麼做的啊！我考試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呢？難道我也得了考試恐懼症？」

從姍：「……」

她一臉淡定地把自己的卷子塞回去，對鄔倩倩道：「卷子發下來后我看了下，發現那些題目其實我都會做，要是考試的時候腦子沒有空白，我肯定就能得滿分了！」

「真的？」鄔倩倩一臉懷疑。她可清楚從姍上個學期的成績，從姍如果說自己一百分的卷子能考個七八十分她是相信的，但要說滿分……她是絕對不信的。

「真的！」從姍道，「不信我做給你看。」

從姍這回拿出了她的物理卷子，三下五除二地將卷子上沒做的空格全都填滿。

鄔倩倩在一旁看得吃驚不已，半晌她突然注意到，從姍在考試中完成的題目，絕大部分都是對的，只有一兩個是錯的。等從姍將物理卷子都填滿，鄔倩倩就一臉懷疑地拿過來跟自己的進行比對，隨即她驚訝地發現，她做對的題，從姍都對了，而她做錯的，她就不知道從姍做得對不對了，物理卷子還沒有講解過。

「你說的……真的都是真的啊？」鄔倩倩跟做夢似的，依然不敢相信從姍的話。

從姍堅定地點頭：「真的！」

她決定了，將來不再做偽裝了，寫上答案的題目都寫對，而不是故意寫錯一兩道，這樣她就用「考試恐懼症」這種她瞎掰出來的毛病糊弄過去，一到考試就容易頭腦空白什麼的，但如果真要她做題，她肯定都能做對。她也不怕老師用題目試她，她現在對高一的知識吃得很透，絕大多數題目對她來說都很簡單，就算有少部分難題，她也能在多演算一會兒后做出來。

這樣一來，就算她考試成績只有33分，老師和她爸媽都不會太苛責她，畢竟她有病呀！

從姍的忽悠再加上她真的能做出題目，鄔倩倩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不再發問，獃獃地一邊兒想去了。

而從姍則在腦中開始勾勒她這個考試恐懼症的癥狀，力求讓人深信不疑。

因為月考成績出來了，一整天五班的人都處於亢奮之中，有些人會互相詢問成績，把自己的跟對方進行比較，好確定自己在班級里的大致排名，以此估算年級排名。從姍的成績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很普通，也沒人找她問，不然她的成績大概會驚掉不少人的下巴。

下午，梁建偉板著臉來到教室，喊從姍出去。有細心的人會發現，梁建偉雖然板著個臉，但他眼中卻有著興奮之色。

從姍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臉淡定地出了教室。倒是知曉內情的鄔倩倩擔憂地望著她離去。

梁建偉特意將從姍叫到過道上，肅容道：「從姍，你這次成績怎麼考成那樣？總成績都出來了，你在我們班排名倒數第二，整個年級恐怕也是倒數十名之內。」

從姍驚訝道：「還有誰是倒數第一？」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的成績比她還差！她真的很好奇啊……

梁建偉眉頭一皺，有點弄不清從姍這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之前看到匯總後從姍的成績后，本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再三確認后才意識到，從姍這次真的考砸了，砸得不能更砸，所以一確定之後，他就立刻找了過來，他還有別的賬要跟她算的。可她的反應，倒像是早就料到了，這讓他非常不解。上學期從姍的成績不算太好，但在班級里也能排個中游，什麼時候考過這麼差了？

「從姍，這段時間你的心思一直不在學習上，你瞧瞧，你考的這到底是什麼分數？」梁建偉無視了從姍的提問，自顧自地批評道，「還有上周，因為要月考，我就沒找你，周三的最後一節英語課，你是不是逃課了？」

從姍一臉老實地說道：「沒有，我身體不舒服，去醫務室了。」

「王醫生昨天請假，很早就走了！」梁建偉頓時眼中一喜，但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你居然還撒謊，說，你昨天幹什麼去了？」

「我確實去了醫務室。」從姍道，「不過醫務室關門了，我還以為王醫生很快就會回來，就在醫務室外等，結果到下課了還沒等到他……」

「別狡辯了，這種借口誰都不會相信的！」梁建偉打斷了從姍。

從姍無辜地說：「梁老師，我沒有狡辯，這件事歐海可以作證的。我當時在醫務室門口看到他了，他也是不舒服來找王醫生。」

梁建偉一怔，心下有些不悅，既然她這麼說，想來他要是去向歐海求證，只會證明她的話是真的，他也不再糾纏這個，而是怒道：「就算你不舒服好了，我之前有沒有說過，生病了一定要向我請病假？」

「我知道，梁老師。可我當時肚子真的很疼，實在沒辦法走到您的辦公室向您請假。」從姍唉聲嘆氣地說，「我也想向您請假的，可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些都不是理由！你當時不能請，後來怎麼不補請一個？」梁建偉嚴厲地說道。

從姍從善如流道：「好的，梁老師，現在我補請一個假，上周三最後一節課我因病沒上。」

梁建偉頓時語塞，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女性的廉恥心都去了哪裡？！

「哦，我說了你再請，我不說你就不請，哪有這種好事？」梁建偉冷哼一聲。

從姍立刻鞠了一躬感激地說道：「梁老師，謝謝您的提醒，不然我還沒想到呢。」

梁建偉又一次語塞，他真的是被這個從姍的狡辯和厚顏無恥給打敗了！可讓他就此打住是不可能的，他好不容易才抓到這樣一個小辮子，豈容它就此溜走？

「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你這段時間表現很差，不但逃課，成績還一落千丈，你必須請家長過來，不然你就別來上課了。」梁建偉嚴肅地說，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明天就過來。」

「好吧梁老師，我會跟我爸媽說的。」從姍乖巧地應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教室去了。」

梁建偉又語塞了！他還以為要請家長的話，從姍會百般懇求，他早就想好了話來拒絕她，非要她把家長請來，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他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各種不得勁，卻又絲毫沒有辦法，這一仗他贏都贏得憋屈！

「行了，你先進去吧。」梁建偉無力地擺擺手，沒關係，等她家長來了，他會好好跟她算算過去的賬的！

從姍回到教室之後，鄔倩倩立刻問道：「從姍，梁老師有沒有為難你？」

從姍道：「也沒怎麼為難……」

鄔倩倩聞言鬆了口氣，卻聽從姍繼續道：「就是讓我請家長來。」

鄔倩倩那口氣頓時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等她緩過氣來，她立刻緊張地抓住了從姍的手臂道：「真、真的嗎？那可怎麼辦啊！」

「請就請唄。」從姍一臉無所謂地說。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的種種「異常」，遲早會暴露在她父母面前的，不如早些面對，也省得她再提心弔膽。

「你怎麼說得那麼輕鬆啊！」鄔倩倩急道。在鄔倩倩眼中，請家長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是那些成績差還不肯好好學習，總是搗亂的學生的專利，她沒想到從姍也會經歷這一遭。

「因為我有病啊。」從姍一臉嚴肅地說，「鄔倩倩，你忘記了嗎？我有考試恐懼症，就算現在不請家長，遲早也要請的，不如現在就請了，早點讓我爸媽知道也好。」

「你真的有那個什麼考試恐懼症？」鄔倩倩依然不敢相信那奇怪的病。

從姍堅定道：「肯定的，不然你怎麼解釋我考試不會的題目，現在都會做了呢？我可沒有看過別人的答案。」

鄔倩倩不說話了，從姍說的話她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可這病只是聽名字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

「哎對了，你知道咱們班有誰成績最差嗎？」從姍問道。

鄔倩倩一怔，疑惑道：「你問這個幹啥？」

「梁老師說我的總分是全班倒數第二，竟然還有個人的成績比我還差，我很好奇啊。」從姍回道。

鄔倩倩想了想，驚呼道：「我想起來了，是謝曉默！」

從姍想了想，向後看去，很快就找到了謝曉默的位置，但她驚訝地發現，對方也正看著她們。

只聽一旁鄔倩倩突然壓低聲音驚慌地說：「完了我喊太大聲被他聽到了！」

鄔倩倩的話里並沒有提到謝曉默如何如何，因此那個男生只是看了兩人幾眼，就又低下了頭。

鄔倩倩躲躲閃閃地看了對方好幾眼，確定對方真的沒再注意過來后，她才撫摸著胸口后怕地輕聲道：「嚇死我了，還好他沒聽到我們之前在說什麼。從姍，我跟你說哦，他很多門課都是二三十分，還有幾門就考了幾分。」

從姍又好奇地回頭看了謝曉默一眼，想到自己的事，又憂心地回過身。她得想想該怎麼跟父母說，在那之前還要先跟從熙說，將他爭取到自己的陣營這邊替她說話。

但從姍的煩心事還不止這些。

放學要走之前，從姍被裴燁幾人攔住了。當時鄔倩倩也在，當裴燁說要換個地方說話時，鄔倩倩想起了從姍說過她和裴燁是敵人的話，便緊張地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哎嘿，我們找從姍，關你什麼事兒？一邊兒去。」孫俊爽不滿地說道。

鄔倩倩被他高大的身材嚇了一跳，但也只退了一小步后就沒再退卻，漲紅了臉道：「從姍是我好朋友，我不能讓你們欺負她！」

從姍感動於鄔倩倩的講義氣，不過跟裴燁的事沒必要讓鄔倩倩知道，她便拉了拉鄔倩倩道：「鄔倩倩，沒事的，我就跟他們說兩句話就好。你幫我去跟從熙說一下，我晚點過去找他。」

「真的？」鄔倩倩皺眉，眼睛瞥瞥裴燁幾人，滿臉的不放心。

從姍點頭道：「真的沒事，我保證。好了你快去吧，不然從熙該奇怪了。」她說著壓低聲音笑道，「給你一個將來叫我姐的機會，要好好抓住呀！」

鄔倩倩頓時臉一紅：「你在說些什麼啊！不理你了！」她轉身就向樓下跑去。

見鄔倩倩終於走了，從姍鬆了口氣，看向裴燁幾人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行啊。」裴燁弔兒郎當地點頭道，「就操場吧。」

「好，你帶路。」從姍道。

五人便先後向操場走去。

從姍不太想讓別人看到她和裴燁四人在一起，便刻意離他們一段距離，只遠遠地吊著，裴燁幾人偶爾回頭看看從姍還跟著，便也不管，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

「裴燁，我說你才考了兩個33分，怎麼贏得了她啊！」孫俊爽皺眉道，「你怎麼也不多考幾個啊！」

「你行你上啊，瞎bb個屁！」裴燁對他怒目而視。

林嘉附和道：「孫俊爽，你想得也太簡單了。要考不及格容易，可是要考到一個確定的分數，可難了好嗎？」

「有那麼難嗎？」孫俊爽不解道。

「你覺得不難你下次就試試唄。」胡康斜了孫俊爽一眼。

孫俊爽依然不能理解，林嘉便補充道：「首先，你會做的題得超過33分，其次，你寫了答案的題目，必須保證百分百正確，但是你也要考慮到老師判分的時候會不會給你分，給你多少分，這些問題都不是能簡單確定的，你還以為交白卷，想交就交，要交得漂亮啊？」

孫俊爽皺眉：「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難的樣子。」

「不是『好像』，是『就是』！」裴燁嗤道，他對此相當得意，能考出33分，他多厲害啊，說33分就是33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雖然從數量上看只有兩門，可他覺得，那個從姍恐怕連一門都考不到，她輸定了！

孫俊爽被大家一頓搶白，頓時沒話說了。

幾人到操場之後，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

裴燁從書包里拿出兩張卷子道：「這是我的33分卷子，總共兩門。」他的書包里都多少年沒有好好地放過卷子了，那些卷子一旦到了他的書包里，總會變成一團，哪像這次一樣平平整整，連個角都沒皺。

他說完就看向從姍，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從姍也不多話，從書包里拿出一疊試卷，唰唰唰將前面幾張轉移到另一隻手裡。

裴燁看到這裡還一點都不緊張，他覺得從姍要麼是裝裝樣子，要麼是頂多就一張33分的卷子，她輸定了。

很快，從姍的一隻手裡只剩下三張卷子，裴燁諷刺地笑道：「怎麼，你有三個33分？」他可不相信。

從姍也不在意他的嘲諷，將另一隻手裡的六張卷子遞了過去：「六張。」

裴燁頓時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搶過從姍遞過來的六張卷子，一張張翻過去，當看到這些都是33分時，他呆住了。

林嘉，胡康和孫俊爽三人也湊過來看，只聽孫俊爽一臉「我早就說」的表情道：「你們還說考33分很難，難個屁啊，她這不是輕輕鬆鬆就考了六個嗎？裴燁就是不肯承……」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怒火中燒的裴燁一腳踢開。

孫俊爽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不滿地叫道：「幹嘛幹嘛，還讓不讓人說話了？我不過就說兩句真話，你用得著氣成這樣嗎？」

這回裴燁，胡康和林嘉三人都沒再理他。三人可不像孫俊爽一樣大腦簡單，這六個33分意味著什麼，他們可是很清楚的。

「你改分數了吧？」裴燁拎起那疊卷子，朝從姍抬抬下巴，「我跟你說，賭約作弊的話，我可不會輕易繞過你！」

「我的成績老師那兒都有登記，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從姍鎮定自若地說道。

裴燁哼道：「你以為我們不敢去查？」

「我不是那個意思。」從姍道，「我可沒騙你們，因為考了這個分數，我們班主任讓我明天把我父母叫來。」

裴燁這下不說話了。連他都怕被叫家長，他很清楚，對於從姍這樣一個女生來說，叫家長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這個賭約……一開始是不是就不該定？

從姍從有些走神的裴燁手中把試卷抽走，對裴燁道：「好了，賭約我贏了，希望你們能兌現你們的承諾，別再來找我和從熙的麻煩。就此別過，以後別再見了吧。」

從姍說完轉頭就走，從熙還等著她呢。

裴燁呆了呆，怎麼看她好像一點也不為叫家長的事而難過害怕啊？這麼說來，剛才還是他想太多？

「裴燁，瞧你，我讓你別打賭吧你偏不聽，現在輸了吧？」孫俊爽埋怨道。

林嘉和胡康各自想著什麼，沒吭聲。

裴燁突然追了上去：「等等！」

「還有什麼事？」從姍被裴燁攔住，頓時退後一步，警惕地望著他，「賭約是我贏了，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能反悔。」

「誰說我要反悔了？」裴燁一窒，隨即冷笑道，「我像是那麼沒品的人么？」

「那你幹什麼要攔住我？」從姍問道。

裴燁被問得一怔，是啊他幹嘛要攔住她來著？

見裴燁沒說話，從姍便道：「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等等！」裴燁回神，忙拉著從姍道，「我還沒讓你走，你走什麼？」

「你攔著我又不說話，到底想幹什麼？」從姍有些不耐煩了，她怕從熙等急了。

裴燁確實不知道自己攔著她想幹什麼，乾脆就無賴地說：「打賭結束了，我就不能再跟你說兩句話嗎？」

「那你說。」從姍道。

得到了從姍的許可，裴燁依然不曉得自己想說些什麼。可要是就這麼放她走了，他又有點不甘心。正糾結著呢，卻見從姍表情一變道：「有話下次再說吧，我要走了！」

從姍說完就急匆匆地越過裴燁跑了，而能讓她如此驚慌的原因只有一個——從熙他居然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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